明嚥了口唾沫,失魂落魄地望著眼前的美嬌娘,竟沒有聽見她說什麼。
“你們喝酒,我不打擾!”
張三虎嘿嘿笑著把門關上,卻躡手躡腳爬上了屋頂,從一個破縫裡偷偷向房中窺視,房間裡不時傳來浪聲笑語,美嬌娘的勸酒聲頻頻,約半個時辰後,房中的燈滅了,兩人上床就寢。
次日天大亮了,韋明還沒有起床,名妓落梅使盡一切手段,將他牢牢地纏在床上。
這時,幾匹馬遠遠馳來,馬上是幾名傳旨的官員,他們奔至驛站前,為首侍御史韓清高聲問道:“益州倉曹參軍事韋明可在?”
驛丞張三虎立刻上前忿忿道:“這位韋參軍太不像話了,昨晚招妓來驛站,我說驛站不準招妓,他卻說他是韋家的子弟,罵我放屁,現在他還在和妓女鬼混。”
侍御史韓清的臉立刻便沉了下來,他向隨從一施眼色,兩名隨從奔了進去,片刻房間裡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他隨從出來道:“韋明確實在招妓,現在喝得爛醉,無法領旨。”
韓清重重哼了一聲,“真是膽大妄為,陛下還在等他覲見,他竟敢驛站招妓。”
他調轉馬頭,便向長安城疾奔而去。
大同殿內,十幾名重臣正在等候韋明覲見,這時,侍御史韓清匆匆走了進來,躬身道:“陛下,益州倉曹參軍事韋明在三橋驛站招妓鬼混,至今酒醉未起,無法來覲見陛下。”
李隆基頓時勃然大怒,“砰!”地一聲重響,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咬牙道:“好一個不失德的韋家子弟!好一個公平提升!”
他目光一挑,盯著太子李亨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亨滿臉脹得通紅,他連忙跪下道:“兒臣只是為韋太守喊冤,著實不知道韋明是這樣的人。”
韋渙也滿臉慘白,跪了下來,顫聲道:“臣用人不察,有罪!請陛下處罰。”
旁邊楊釗大喜,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轉機,他不由心花怒放,上前躬身道:“陛下,臣在劍南為官,著實瞭解這個韋明人品,所以臣才支援崔長史的彈劾,現在事實如此,請陛下處罰!”
李隆基哼了一聲,寒著臉道:“韋明公務時在驛站嫖妓,失職失德,將其革職,永不錄用,停其家族韋氏門蔭三年,至於韋渙,不宜再為益州太守,免去其益州太守之職,調任他州,升益州長史崔圓為益州太守。”
李亨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次韋家再遭打擊了,自己損失慘重,他竟敗給了楊釗,他瞥了楊釗一眼,見他得意洋洋地斜睨著自己,他不由一咬牙,‘姓楊的,等著瞧!’
這時,李林甫出列躬身道:“陛下,請聽臣一言。”
“相國請說!”
李林甫看了一眼韋渙,微微笑道:“臣以為韋太守在此案中並沒有太大的失職。”
一句話引來滿堂驚詫,連李亨也驚訝地望著李林甫,不知他為何要替自己說話?李隆基不露聲色道:“相國請繼續說下去。”
“陛下,臣昨天仔細看了韋明的考評,其人在東陽縣無功無過,考評一直為中中,就連韋太守給他的考評也是中中,沒有偏袒,臣又仔細看了看東陽縣這幾年的情況,也是平平靜靜,無事無災,稅糧也是每年足額上繳,說明東陽縣民眾安居樂業,也說明韋明是無為而治,不擾民,所以韋太守提拔他,臣是贊成的,益州不比邊疆,要的就是穩定,從這一點來說,韋太守無辜,至於韋明本人在驛站招妓,那是他私德不正,可革職,但和韋太守無關。”
李隆基點了點頭,李林甫的一席話可謂有理有據,讓人難以辯駁,他便道:“那依相國之意,怎麼處置韋渙呢?”
“陛下,韋渙既然不宜在益州為官,臣推薦他為陝州太守,請陛下恩准!”
李隆基瞥了一眼楊釗,便緩緩道:“好!準相國之奏,韋渙調為陝州太守。”
他站起身又高聲道:“再傳朕的旨意,為避免類似事情再度發生,從今以後,同族之人不準在同州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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