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體會得更痛徹。
李慶安不由想起了趙蘆孃的訴說,‘吐蕃人攻破松州,滿城人都被抓走,走過一處山崖時,吐蕃人讓我們告別家鄉,爹爹和大伯悲痛之下跳崖而死,娘也跟著爹爹跳下去了,我們五百多名年輕女子被送進吐蕃人軍營’
他心中像痙攣一般的劇烈,一幕幕漢民族的被屠殺史閃過他的眼前,就在七年後,安史之亂爆發,吐蕃大舉攻唐,數以百萬的漢人被抓入吐蕃,淪為奴隸,淪為牲畜,他們的妻女被強佔,父母被殺死,家園被搗毀,他們被剃髮易服,強迫忘去故土語言,代代為奴。
在其後數十年間,無數野獸般的異族人蹂躪著、殺戮著漢民族,天寶十五年,李隆基西遁,十幾萬胡兵殺進長安,大唐的繁榮在胡兵的獰笑中灰飛湮滅,中原在胡人鐵騎下掙扎,一座座城池被攻破,屠城,男人殺絕,婦人輪營而死;白馬寺的大火,東都洛陽掙扎在回紇人的淫慾之中;廣德元年,吐蕃破京,洗劫半個月,將長安的財富婦女席捲一空而走。
這些歷史漸漸被子孫們淡忘了,後世之人只記得會盟碑下的友好,只記得那些歌風頌德的文字,可今天的李慶安卻格外真切地體會到了歷史的殘酷,二十幾名漢人女奴的悲慘遭遇,不正是唐蕃關係最真實的寫照嗎?
“隴頭已斷人不行,胡騎夜入涼州城。漢家處處格鬥死,一朝盡沒隴西地。驅我邊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去年中國養子孫,今著氈裘學胡語。誰能更使李輕車,收取涼州屬漢家?”
他低聲吟著這首張籍的名詩,今天夜裡,他想得太多太多,他心中有了一種從未有過感觸。
今夜,青海湖畔,他將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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