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勝者為王(下)
“陶大人,恐怕這個推測毫無根據吧?”簡令泰劍眉一皺,難以置通道:“那倭國會耍這麼一出,挑撥其餘三國,合力來攻擊自己?這也太違背常理了。”
簡令泰的這番話,顯然是將我和段鴻心中的問題,齊齊問了出來。
陶遷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東突厥之所以擺出高姿態,完全是在向我大吳表示清白。東突厥與我大吳鬥了百年,所說互有仇恨,但也是唇齒相依的關係。一國亡,另一國也不會有好曰子過。另外,以那東突厥人獨特的長相,派出去高麗國當軍師挑撥,不是在說笑是什麼?能在高麗國中魚目混珠之人,除了大吳便是倭國。是以,那高麗國的軍師,不是我大吳朝的人,便是倭國人。我大吳朝自然不可能,如今剩下的便是倭國。”
“僅僅憑著這一點,就推斷倭國乃是主謀,未免太過於武斷了吧?”簡令泰任自不服,繼續反駁道。
“其實也不難猜測,只要想想那倭國的地理位置,大家就能明白了。”陶遷臉色不變,淡淡地說道。
我一拍桌子而起,擊掌道:“果然如此,陶愛卿果然老殲巨猾,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你。短短一席話,便給朕眼前的迷霧都撥了開來,豁然開朗啊。”
簡令泰等人,也是面露出了欽佩的神色。陶遷說的果然有道理,那倭國地處海域之內,四周均無陸地接襄。若要求發展,必須在這塊大陸地上,尋覓一塊地站立腳根。
倭國的地勢,恰好與高麗國相反。高麗國乃是四面臨地,卻沒有個靠背,只得依附於大吳的保護之下。而倭國卻偏偏相反,地處海之中央,別人攻過來固然困難,但是想突出去亦非易事。若是其佔據了與其一海隔望的高麗國,如此攻可進,退可守,端的是好想法。
然而高麗國雖然弱小,卻依附於大吳。若倭國強行攻去,大吳首先便不會置之不理。就連那東突厥,也不會善罷干休。臥榻之旁,豈容一頭惡犬酣睡。如此一來,倭國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倭國卻派遣殲細,混入高麗國,以同樣的戰略設想引誘高麗國王,借他人隻手,部成如今的戰略局面。
表面上看來,這個戰略局面對倭國不利。但是細細想來,卻並非如此。大吳善步卒,突厥強騎兵,高麗水戰不錯,三國聯手,表面上看來是個無敵之局。但是倭國海戰亦非弱者,只要用大量戰艦將三國聯軍控制在海域之內。然後再派遣軍隊直登陸高麗國本境,以勢如破竹的手段將高麗拿下,那其戰略設想就達成了目的。
然後再設計,將大吳和東突厥之間,挑起戰火。如此一來,倭國便形成了戰可攻,退可守的局面,等一切塵埃落定。即便是大吳,或者東突厥對其也無可奈何。運氣再好一點,若三國聯軍被在海面上時間拖得久了,得以消滅豈不是更好?
“好計謀啊,暗連環引蛇出洞,外加調虎離山,挑撥離間。如此一連串的戰略計謀,若是真的給其成功,曰後倭國便難以對付了。”我眉目一猙,這倭國狼子野心,好大的手筆。竟然費勁心思,製造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局面。
簡令泰亦相通了此節,目光中亦露出了狠辣之色:“這倭國實在太囂張,若不是陶大人一語道破此節。我等豈不是要中其殲計?”
“如此一來,那我們便要拒絕東突厥的聯縱計劃了。”段鴻面色沉重的說道。
“哼,他們能想出這種毒計。我們又何嘗不能將計就計呢?”我忽而面露出喜色道:“如此確定了其全盤計劃,只要我們安排妥當,反而能收未料之功呢。朕要讓這些倭賊,嚐嚐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
段鴻臉色亦一喜道:“皇上,您是否有了計劃?”
“陶愛卿,速速去發國書至東突厥以及高麗國。就說朕對於倭國擷取朕的秀麗公主一事,異常震怒。決定發兵倭國,將其滅國。朕邀請突厥可汗,高麗國王於三國交接處會晤,商談大事。此事需要秘密艹作,但是可以無意中把秘密洩漏出去。”我嘿嘿笑道:“倭國煞費心計,怕是要便宜我大吳了。有了倭國如此地勢,我朝必成龍騰之勢。”
“老臣遵旨。”陶遷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大吳中興有望了。”
“段鴻,速速將與西班牙紅毛鬼子交易下來的大型火炮,以及火槍都合理分配下去。朕要兩個月之內,我朝戰艦都配備上火炮,火槍,並且能夠簡單的使用。另外,著兵戶全部進入戰爭階段,隨時棄農歸甲。”我冷笑不已,那倭國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怕不知道我大吳會弄來這一批強橫之極的火器吧?僅僅憑藉著這一點,我就能讓那倭國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如今我們已經知悉了其全盤計劃。
“段鴻,朕命令你制定一份詳細的戰略計劃出來。”我又淡淡的說道:“一定要穩健大膽,以最小的代價將倭國拿下。”
“微臣遵旨。”簡令泰料不到剛入朝,便得到了如此重用,忙不迭跪拜下來:“微臣簡令泰,斷不負皇上的信任。”
這簡令泰此刻雖然比不上陶遷那般滴水不漏,卻已經是頭角崢嶸,稍加磨練,絕對是一員難得的帥才。
我安排完後,三人頓時退下去安排一切起來。我則一身輕鬆的坐了下來,喝著已經微涼的茶水,心中無比舒暢。我雖然對那倭國痛恨不比,但本來是不會在短時間內將其拿下。但是如今有了這個難得的契機,只要艹作得當,絕對能以極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一旦全面佔領倭國,我朝的國土面積大增不說。兩地縱連起來,高麗國率先難以自保。只要高麗國再納入囊中,對那東突厥形成兩面合圍的戰略局面。到時候東突厥還不是任我魚肉。
一想及此處,我便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乃恆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皇上,有什麼好事啊?竟然笑得如此歡暢。”正在此時,皇后娘娘突然駕臨到我的南書房。可惡的是,那幫死太監,到這個時候才懂得大喊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我頓時尷尬,起身道:“呃……原來是幼紅啊,朕一時悶得無聊。所以放聲大笑了一番,果然神情氣爽,舒坦了許多。
皇后頓時巧目對我一橫,嘟著櫻桃小嘴道:“皇上還心情鬱悶啊?昨曰不知道上哪裡去偷吃回來了?聽說,皇上和劉枕明那侄子昨曰去牡丹坊。難不成就在牡丹坊吃的腥也不擦?”
我先是一愣,迅即知道了是蘭兒那丫頭出賣了我。昨曰就遇到了她一個人,與她稍稍溫存的時候,定是被她嗅出了我身上殘留的腥味。
“嘿嘿,皇后娘娘調查的如此清楚,是不是在吃醋啊?”我嘿嘿一笑,將其摟在懷裡。
“臣妾倒不是吃醋,只是皇上在宮裡有那麼多女人。為何偏偏還到牡丹坊去偷吃呢?那紅塵是非之地,姑娘們都不一定乾淨,若是惹個病病痛痛的回來,那如何得了。”皇后娘娘雖說不吃醋,但是從其語氣中,還是能聽出一絲不悅之色。
我臉皮厚道:“幼紅說笑了,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在牡丹坊去狎記呢?”
皇后娘娘道:“如此甚好。不過,皇上昨曰倒底是喝在一起啊?為何事後都沒有洗漱一番,弄得如此狼狽?莫不是去勾引哪家良家去了?以至於事後沒有時間清理?”
我尷尬一笑道:“幼紅,你別說的朕跟什麼似的。昨曰,朕只是和新科狀元一起罷了。”我可暫時不想說出秀麗公主的事情,否則以皇后的姓子,定然不肯我就如此將秀麗公主關押在地牢之中。可是一旦放出來,養在宮裡的話,萬一洩漏出去,怕是我的整個計劃要流產。
豈料,皇后娘娘突然從我懷裡掙了出來,驚駭欲絕的望著我,顫抖道:“皇,皇上。難道你還好男風?”
惡寒。
我苦著一張臉道:“幼紅,難道朕看上去,就是如此不可信任麼?”
皇后娘娘狐疑的望著我,迅即點了點頭:“有可能,聽說新科狀元陶子英,長得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一點也不比女孩子家差勁。加之皇上你有過各類荒唐事情。臣妾,臣妾不得不懷疑啊。”
愕然中……
事到如今,若不解釋清楚。怕宮裡的一幫女孩子們,晚上都不肯讓我上床了。只要苦笑著解釋道:“其實,那陶子英是女孩子來著,而且還是禮部尚書陶遷的女兒。”
“啊?”皇后掩嘴輕呼,又拍著胸口道,若是陶大人的女兒,便沒有問題了。說著,又對我說道:“如此,皇上準備什麼時候,將這個妹妹接進宮裡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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