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筷子撥弄著那顆鐵丸,對樊三郎笑道:“重炮散子,應該是小李土司家的馬,養得還挺肥,燉湯很香。”
說罷,劉承宗才搖搖頭道:“我的敵人不是土兵,這場仗一定會牽扯進朝廷總兵,難打的地方在後面,現在就看朝廷為對付我,能拿出多大的決心了。”
“幾個總兵?”
樊三郎有點難以想象,他們從未同時面對幾鎮總兵的圍剿,因此不免感到擔心。
劉承宗倒沒那麼憂慮,反而安慰道:“沒事,朝廷的軍隊,從來不是有決心就能調動的,他們若敢調五鎮總兵來,只要我能守住,哪怕退到西寧去,在放眼天下的大局上,也會使我們離入主西安更近一步。”
“朝廷的敵人,可不僅僅是我們,官軍都到我這來,陝北的老兄弟們就敢在中原到處撒歡,甘肅邊外吃沙子的虎墩兔,沒準就又拿腦門子磕邊牆了。”
不過真讓劉承宗說準了,當天夜裡,塘騎在谷地步步回撤,快速傳回一條訊息,混在難民裡的鎮海營兵亡命西奔,給巴暖三川營附近的駐軍帶回一條訊息。
一支從河口北方甘肅方向抵達的軍隊,在蘭州河口北岸紮營,距離上川口僅有一百二十里距離,如果他們進兵,最快後天一早兩軍就在谷地見面了。
留給劉承宗連陷三城的時間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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