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枕頭,他做夢都希望百姓和士紳、佃農和地主、門丁和土司被分化開來。
這場糧價引發的動亂,就是最好的機會,表面上親密無間如魚入水的各個階級,被糧鋪每石二兩的標價隔開一條鴻溝。
他深呼吸數次,才勉強將面色恢復平靜,認真道:“父親,前些時候,水師衙門的周同知跟我說過個事,說我不是東虜,不是西虜,不必橫行蠻暴,稍行仁義,就能收取河湟百姓民心,我覺得他說得對。”
“元帥府在沒病沒災的太平地方行事,本事確實還不夠。”
劉承宗說罷,抬手換了副表情,很認真道:“但在缺糧的地方,我們是天底下最有方法的人……西寧的土司耳目眾多,父親挑選幾個求糧農民,送去俱爾灣。”
“我會選派人手製定計劃,準備兩支軍隊一明一暗,今年過年就讓土司們選邊站,明年開春,我們的隊伍會在整個河谷率民暴動,同時以一軍迅速推向河口搶佔先機,讓朝廷無從介入。”
說到這,劉承宗臉上帶著掩不住的興奮,他還從來沒組織過這麼龐大且嚴密的行動,只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如果一切順利,興許不會耽誤明年春天河谷百姓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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