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了嘛,就天馬行空了?”
“大帥不是總說,我們與東虜必有一戰?這擱誰能想到啊。”黃勝宵叉著腰站在劉承宗身旁,看著那門用銅鑄了長短三層的臼炮被犛牛拖著運往前線,神情驕傲極了,隨後換上期盼神色道:“搞得我現在也總想,等大帥席捲天下,跟東虜韃子打一場,就用這個炸他!”
“你能這麼想很好,只要我們不死,早晚的事。”
劉承宗重重噴出鼻息,經此一戰,他應該就算在青海站穩腳跟,誰再想入侵他的領地,就該好好掂量掂量了。
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發展地盤上的工藝、整編他的軍隊、逐步完善他的政權了。
就在這時,戰場上又出現了新的變化,城南支數目近千的蒙古馬隊衝了出來,與城外追剿潰兵的高應登正撞在一起,不過劉承宗明顯能看見雙方馬隊似乎都愣了一下,減慢速度。
隨後那支馬隊的騎兵紛紛下馬,被高應登的馬兵帶到別處,兩支部隊就地結陣,居然一同對城內衝出的守軍發起阻擊。
交兵兩次,那些守軍退回城內,沒過多久,高應登的人就帶了數騎朝土山馳來。
劉承宗見狀對眾人揮手道:“走,下去看看。”
等那些騎兵過來,翻身下馬向他行禮,隨後道:“大帥,這人說自己叫阿海岱青,就是那個在河谷趕牛車的,他拿了一百多張勸降信,還有好幾個腦袋,說要見大帥領賞。”
真他媽有人領賞啊?
劉承宗的驚訝只在心裡,轉頭看向體態雄壯的阿海岱青,就見他摘下頭盔居然還有一層頭盔,鋥光瓦亮,照著太陽直晃眼。
劉獅子在心裡頭尋思,啥頭盔這麼亮?定睛一看,原來是個禿禿。
就見阿海岱青特別乖巧往前邊一跪,從掛滿毛茸茸的腰間哐哐擺下四個腦袋,隨後哐哐磕仨頭不說話裝高手。
高應登的馬兵靠上前來解釋道:“這韃子不會說漢話,最左邊那個是綽克兔臺吉的,剩下仨都是那顏貴族的,這個那顏殺了臺吉,還殺了那個那顏,最後倆那顏火併,都被這阿海岱青殺了。”
說了一長串,馬兵自己都蒙圈了,可是緩了一會才接著道:“阿海說他也給臺吉報了仇,覺得沒必要再打下去,就出城投降了,希望大帥能好好安葬他的臺吉。”
劉承宗抱著胳膊看向阿海岱青,他覺得這種戰鬥郭過程可能沒啥問題,但這種惺惺作態的對綽克兔臺吉忠心耿耿,就大可不必了。
“讓他起來吧,往後好好跟著我,看在他向我投誠的份上,我會好好安葬綽克兔臺吉的……”
劉承宗說罷,懂蒙古言語的馬兵翻譯,不過阿海岱青沒啥反應,只是又磕了個腦瓜子,依然沒抬起頭。
劉承宗懂了,他點頭道:“你把這些首級帶給我,我不會虧待你,獎賞都會發到你手上。”
還沒等翻譯,阿海岱青就抬起了頭,那期盼的小眼神兒,眼珠子裡都快有小星星了。
劉承宗就說嘛,真忠誠,誰沒事幹往褲襠裡塞一百多張勸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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