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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輔兵看身側袍澤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仍不敢逃跑,沉下身子持矛守禦。
有些輔兵是來自寧夏和固原的邊軍,還有些輔兵曾經為上天猴的部下,那些人至今都沒辦法長時間穿戴甲冑,但他們的紀律甚至要強於邊軍。
實際上他們和關寧軍的兵力來源更加相似,他們都經歷過,沒組織沒能力的烏合之眾如何被敵人如割草般大肆砍殺。
也經歷過如何用紀律與組織,與強敵對搏並取得勝利。
他們知道軍陣意味著什麼,在軍陣里人會死,運氣很壞的人會死;但當失去軍陣,只有運氣很好的人才能活下來。
他們持丈五長矛穩穩站在軍陣邊沿,等待著硝煙裡衝出大量持刀矛的騎兵,只要再守住一次,敵軍的這一波進攻就結束了。
獅子營都習慣了關寧軍這三板斧。
不過這一次,衝破硝煙的關寧兵真敢往上撞。
硝煙漸散,戰馬被抽得不住嘶鳴,持刀槍的馬隊呈卻月狀,用刀槍驅趕著上百匹戰馬,視打來鉛子炮子如無物,奔踏叫喊著衝向獅子營本陣。
戰馬像一道巨大的潮水,排山倒海般湧來,在正面陣線戰輔兵的視野裡,彷彿天地都在顫抖。
曹耀和高顯都瞪大驚恐的眼睛發出叫喊,八門獅子炮齊齊開火,戰場另一端的楊耀同樣像瘋了一般,率馬隊疾襲敵軍腹背。
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戰馬摧折長杆,隨即斃倒,更多戰馬越過屍首衝入陣線,鳥銃手倒提火槍輪砸不停,或乾脆抽出刀來貼身宰馬。
而在轟踏而來的馬群之後,一個又一個騎兵隊向軍陣缺口衝鋒而來,延綏鎮西路副總兵曹文詔位於最前,然後是他的侄子與其他將軍,再然後才是普通馬兵。
劉承宗在土山上轉頭,揚臂自後向前,命令後陣軍士向前壓去,跳下土山抽刀壓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瘋狂。
“關寧軍,我來收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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