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您看這案子斷的可還清楚?”將馬安、張氏打入死牢,又赦免了張武之後,葉昭扭頭看向周旌,微笑道。
“哼!”周旌面色鐵青的站起身來,冷冷的瞥了葉昭一眼,扭頭便走,絲毫不做停留。
葉昭嘆息一聲,最終還是不免得罪了周旌。
“葉使君!”張緱帶著張武來到葉昭身前,跪倒在地磕頭道:“老朽多謝葉使君對犬子的再造之恩。”
“張公快快起來。”葉昭伸手將兩人扶起,肅容道:“張公當知,葉某絕非枉法之人,若今日斷得是張公子確實殺人,葉某也絕不會因私而廢公,這查案斷案,本就是縣令該做的事情,張公莫要如此。”
“即便如此,還是要感謝葉使君,若非葉使君,怕是此次我兒之冤難以大白於天下,便是我兒,恐怕都要被矇在鼓裡。”張緱再度行禮道。
張武肅然一禮,抱拳道:“使君為人光明磊落,武佩服,若使君不嫌棄,武願意入葉使君麾下。”
“伯謙,你……”張緱聞言大驚,雖然感謝葉昭,但也沒想過要讓張武投入葉昭麾下,要知道,這可不是簡單的入衙門,而是等於張家會倒向葉昭的陣營,雖然與周旌不睦,但張緱也沒想過要徹底倒向哪一邊。
“張公子且莫要衝動。”葉昭看了張緱一眼,扭頭看向張武道:“如今縣衙之中已無合適位置給張公子,若只為一縣吏,未免太過屈才了一些。”
“武空活二十餘年,今日方知,人生也可如使君這般精彩,武希望能拜入使君門下,不求如使君這般厲害,卻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做些事情,莫要空度一生,望使君成全。”張武再次跪拜下來,對著葉昭道。
“你至少,該詢問一下令尊的意思。”葉昭看向張緱道,他自然也希望張家能徹底倒向自己這邊,這樣也不枉自己因此事而得罪了周旌一遭,若張家能夠徹底倒向自己,至少在這睢陽期間,自己過的不會太難。
“父親,而這次真的想學些東西。”張武扭頭,看向張緱。
“罷了。”張緱嘆息一聲,點頭道:“犬子不成器,一直以來,也沒個正經事做,難得他此番有此決心,就請使君代我敲打敲打他。”
葉昭大概能夠體會張緱的心思,卻也不便點破,微笑著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張武。”
“在!”張武聞言精神一震,連忙拱手道。
“明日辰時前來點卯。”葉昭笑道:“暫時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你,我看你性情豪邁,卻有些不拘小節,若只為一江湖遊俠,你必定俠名遠播,但若想光耀你家族門楣,恐怕做不到,你暫為我門下一書佐,多看,多聽,少說,能做到這三點時,主簿之位便可以留給你了。”
張緱目光一亮,看著一旁呆愣的張武道:“還不拜謝使君點播!”
他作為張家家主,更曾官拜至太守之位,葉昭這多看,多聽,少說三點,可謂點明瞭許多官場精髓,見張武有些茫然,甚至有些不服氣,不由氣道。
“張公不必說他,此刻說與他聽,他也未必理解,張武,你只需記住便可,有設麼話,憋在心裡,可以回家問張公,但不必問本官,本官只會告訴你怎麼做,但不會教你為何如此,仕途之上的事情,張公可是葉某前輩,葉某就不獻醜了。”葉昭笑道:“天色不早了,昭還有些事情,就不留兩位用食了。”
“張某告辭。”張緱聞言,連忙對著葉昭一拜吼,帶著張武離開。
“典韋!”目送兩人離去之後,葉昭並未退出公堂,而是對著遠處喊道。
“主公,何事?”典韋拎著兩把大鐵戟快步過來。
“去趟大牢,將那馬安提來見我。”葉昭沉聲道。
“喏!”典韋沒有多問,轉身就走。
“王興、蔣勝!”
“卑職在!”王興和蔣勝連忙上前道。
“你二人速速清空縣衙,除了我帶來的這些人之外,其他人盡數遣散,今夜當值也不用他們了。”葉昭肅容道。
“使君,那我們……”蔣勝瞬間明白,葉昭這是有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情要做,他們雖然是縣尉,葉昭上任以來也沒有動他們的位置,但他們顯然不屬於葉昭的自己人,不知道是否要回來。
“先歇息一晚吧,有些事情,不是本官不願意告知,只是事關重大。”葉昭看著兩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
這兩人是老油子,本事不算大,一個縣尉,也算是到頭了,培養價值不高,而且要他們效忠不是說不能,只是這個忠誠,可不像管亥、典韋、丁力、方悅這些人一般能讓葉昭放心,沒必要去浪費精力。
“喏,卑職告退!”兩人聞言鬆了口氣,他們可不想摻和進葉昭的事情之中,能夠如現在這般就好了。
“丁力、方悅!”看兩人離開後,葉昭沉聲道。
“在!”丁力和方悅齊齊踏前一步,躬身道。
“我審馬安期間,任何閒雜人等都不得靠近公堂,包括府中下人、婢女在內。”葉昭沉聲道。
“喏!”丁力方悅聞言答應一聲,開始指揮葉昭的家將佈置哨卡。
不多時,那馬安被典韋如同拎小雞一般一隻手拎著帶進公堂,將他放下,隨手一按:“跪下!”
馬安吃力不住,直接跪倒在葉昭身前。
葉昭手捧一卷竹箋,坐在主位之上,低頭俯視著馬安,微笑道:“馬安,我們又見面了。”
馬安疑惑的看向葉昭:“既然案情已經明瞭,不知使君再喚我來有何吩咐?”
“本官想要知道馬元義的所有事情。”葉昭將竹箋一合,微笑著看向馬安道:“需要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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