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葉昭詫異的扭頭,心忖自己這些日子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莫非衛家的人跑來找麻煩?
“究竟是何事?”葉昭上下打量了家將兩眼,渾身上下整整齊齊的,不太像是殺出來的,不由問道。
“府中來了位大人物,聽說是先去的衙門,見不到主公,才跑來府中。”家將低聲道。
“修明,出了何事?在這洛陽,我的話還有些份量。”袁紹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看向葉昭道。
“府中來了位大人物,應該不是鬧事。”葉昭搖了搖頭,他還真想不出會是什麼大人物。
“大人物?”袁紹聞言笑了,在這洛陽,除了當朝三公之外,就算位列九卿的重臣都不敢在他面前以什麼大人物自居,當下站起來笑道:“左右無事,我便陪修明同去看看,究竟是何等大人物。”
“也好。”葉昭點了點頭,當即便帶著袁紹一起往府中走去。
葉府在城西,位置雖然偏僻,佔地卻著實不小,一行人走了半個時辰才趕到葉府,但見葉府門前,十幾名金瓜侍衛肅立於門前。
“修明,這是宮中的禁衛,來人怕是有些來頭。”袁紹看著這些金瓜侍衛,眉頭微皺,對著葉昭低聲道:“我突然想起,軍中還有些要務,先告辭了!”
“唉~”葉昭張了張嘴,卻見袁紹已經轉身,以葉昭從未見過的速度飛奔離去,那樣子……
葉昭皺眉看了看這些金瓜侍衛,舉步入府,心中卻在猜測來人的身份,袁家的勢力就算見了皇室也沒理由這麼驚慌失措啊。
府中並無混亂的痕跡,葉昭剛入府,便看到典韋苦著一張臉站在門外,見葉昭進來,神色一喜,連忙快步迎上。
“怎麼?劉家嫂子接來了?”葉昭看著典韋的樣子有些好笑,當初劉氏為了典韋不喜變賣家財跑去睢陽立足,後來黃巾亂起時,典韋也曾奮力保護劉氏,兩人之間的情誼瞎子也能看出來,只是卻礙於禮法,誰都不肯點破,最終還是葉昭看不下去,離開睢陽時,幫二人點破。
只是劉氏還有家當要處理,只是答應來洛陽,卻並未同行,算算日子,這幾天也就要到了。
“沒,明天才來。”典韋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
葉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粗漢臉上露出這樣靦腆的表情,有些好笑道:“那你怎麼躲在門外邊兒?”
說到這個,典韋神色一苦:“主公,您快救救大白吧。”
“大白怎了?”葉昭一邊走,一邊詫異道,雖說那老虎有些不正經,但怎麼說也是頭猛虎啊,尋常人連靠近都不敢,更別說為難它了。
“皇姐,莫要如此,讓它起開!”還未進屋,葉昭便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細嫩的呼聲。
“怕什麼,你看這老虎也就虛有其表,我這樣……再這樣,你看它都不反抗呢!”
聲音很熟悉,也很好聽,葉昭幾乎能夠想象到大白一臉無奈的在這位公主的操作下做出自己不願意做的動作,有時候,動物太通人性,也不見得完全是件好事。
扭頭看了一眼典韋,葉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邁步走進大堂。
大堂裡,劉薇吃力的抱著大白的一隻爪子玩的不亦樂乎,在她身旁,是一名稚童,十歲左右的年紀,生的唇紅齒白,眉目也頗為清秀,只是顧盼間,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有些娘,若非之前聽過聲音,葉昭能將他當成女孩子看。
兩人身後,還有一名五旬老者,在葉昭踏入大堂門檻的那一瞬間,渾身的肌肉在一瞬間出現緊繃的狀態,抬頭,看向老者,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是在面臨強敵時才會有的本能,就算是當初的典韋都不能給自己這般感覺。
老者也看向葉昭,神色和善的微微頷首,卻並未說話。
“公主,這麼早跑來我這裡,便是為了欺負大白?”看著大白一臉人性化的表情表露出無奈和抗拒的樣子,葉昭就有些想笑,對著劉薇頷首道:“許久不見,公主越發貌美了。”
“壞人!”劉薇聽到葉昭的聲音,本能的做出防備的動作,一臉戒備的看著葉昭。
要說這世上一物降一物,整個洛陽城都沒人敢招惹的女霸王,在葉昭面前卻如同受欺負的小媳婦一般,大概是那一夜葉昭動輒暴露殺機的表現,讓這位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虧的公主有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如今一看到葉昭,便心生戒備。
“公主,臣有名字的,您這般說,會讓人以為臣對公主不敬。”葉昭失笑,對著大白招了招手。
“嗷嗚~”大白看到葉昭,臉上竟然給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壯碩的身軀一竄便竄到了葉昭腳下,親暱的用腦袋蹭著葉昭的衣服,任由葉昭親暱的幫它梳理頸間的毛髮。
“就沒看你尊敬過本公主!”劉薇撇了撇嘴,小聲咒罵了一句。
“不知公主此番突然蒞臨寒舍,有何指教?”葉昭找了處位置坐下來,劉薇在這裡,另外那童子身份怕也很尊貴,哪怕他是此間主人,也沒資格坐主位。
“拿來!”劉薇朝著葉昭一伸手道。
“什麼?”葉昭一臉茫然。
“你答應我的大禮呢?左豐說你來洛陽之後,會為本公主備一份大禮,但來了都兩月了,本公主卻什麼都沒看到。”劉薇不滿的看向葉昭。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葉昭聞言,不禁樂了,點頭道:“臣確已備好了禮物,只是此刻卻不能交於公主。”
“為何?”劉薇皺眉看向葉昭,有些不滿。
“時機未到!”葉昭笑道。
“哦?”劉薇看向葉昭,突然道:“你不會是在敷衍本公主吧?”
“臣不敢,臣聽聞公主誕辰在下月初七?”葉昭笑道:“正巧,今年也是公主及笄之年,可對?”
“不錯,你是說,你的大禮會在本公主誕辰之日送來?”劉薇看著葉昭道。
“正是。”葉昭微笑道。
“好,算你過關。”劉薇這才滿意的點頭道,隨即又傲嬌的哼了一聲:“不過,我可是公主,皇宮裡,何等珍寶未曾見過,你這份禮……”
“定叫公主滿意,而且臣可以肯定,公主絕對從未見過。”葉昭笑道。
“那本公主拭目以待。”劉薇聞言卻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來,見葉昭不再多說,心裡面如同貓抓一般,但任她如何問,葉昭都是笑而不語,讓劉薇恨得想咬人。
“還未請教這位老先生是……”與劉薇談笑半晌之後,葉昭將目光看向劉薇身後的老者,目光微微眯起。
這個世上,還能讓自己感覺到威脅和壓力的可不多。
“這位是王越,曾教導過父皇劍術,如今也是我們姐弟的劍術老師。”劉薇指了指一旁小透明一般的童子道。
“原來是帝師,失敬。”葉昭聞言,朝著王越一禮道。
王越之名,在官場上或許不怎麼響亮,甚至有些卑賤,常被人取笑其不自量力,然而在綠林之中,王越的名聲可不低,早年一人一劍連挑遼東十八寨,讓葉昭一度懷疑自己來的是武俠世界,畢竟個人勇武再怎麼強,也總有個盡頭,然而王越的劍術,顯然已經超出了常人理解的範疇,哪怕是以一敵百,這等身手也足以令人驚歎。
“坊間謬傳,越不敢受!”王越聞言連忙道,別人說也就罷了,但他可不敢認這帝師之名,雖然只是個武人,但王越在洛陽多年,對官場已經心灰意冷,但官場上的許多規矩卻是知道的,這名頭他若認了,接下來就不得安生了。
“是昭魯莽了。”葉昭點了點頭,也明白其中關節,當即改口道:“不過王將軍之勇名,昭在幽州時,便已有所耳聞,將軍劍術,堪稱天下之最。”
王越的目光落在葉昭的手上,微笑道:“使君劍術,當也不差。”
“雕蟲小技,不敢班門弄斧。”葉昭搖了搖頭,他練劍,只是為求有個自保之道,可沒想過靠這個混飯吃。
“可惜了。”王越搖頭嘆道:“以使君之資質,若肯潛心習劍,十年之後,放眼天下,劍術一途,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王將軍言重了吧?”劉薇聞言詫異的看向葉昭道:“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也是劍術好手?”
“公主當知人不可貌相,使君看似羸弱,然渾身精氣飽滿,右手更是有不少老繭,指節粗壯,而且目光銳利,如出竅之利箭,讓人不敢纓其鋒芒,只是這些,越已可斷定,使君於劍術一道之上,定有不俗藝業。”王越搖頭道。
“那有多厲害?”劉薇好奇的看著王越:“若他與將軍交手,可與將軍鬥上幾合?”
至於葉昭勝了王越,劉薇沒想過,王越雖然在官場之上被人輕賤,然其一手劍術卻從未有人忽視過,不少王貴胄弟鬥將家中子弟託給王越教導。
“未曾交手,說不得準,但縱使不入頂尖,也定屬當世一流!”王越搖頭道。
“那你們比一比就是!”劉薇有些興奮地道。
“公主,您還有其他事嗎?”葉昭出言,打斷了這個提議,他可沒打算為人舞劍取樂。
“嗯,還有一事,要你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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