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向了遠處牌坊門戶,以及牌坊門戶之上懸浮著的一座座氣運塔。
那些氣運塔,才是這一次盛會的主角。
與此同時。
天安城深宮之中。
天極宮。
沉重的聲音開始響徹,嘎吱,嘎吱……
彷彿封閉了百年的門戶,抖落簌簌塵埃,在這一刻,徐徐開啟。
天極宮的大門,徹底的洞開。
陽光撕裂天幕,斜斜的順著開啟的門戶,一路灑入,驅散黑暗,迎來光明。
天極宮之前。
一身華貴紫袍的高離士半躬著身軀,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而在高離士的身邊。
則是,穿著素衣的寧王,亦是低著頭。
咚咚咚!
彷彿有悠遠的腳步聲,從天極宮的深處傳來,那腳步聲,似是踏在了寧王的心頭之上似的。
“恭迎陛下。”
“恭迎父皇。”
高離士與寧王,躬身開口。
與此同時。
天極宮前的平地之上,一位位身著金甲的天子近衛,單膝跪伏在地,低著頭。
“恭迎夏皇陛下!”
天子近衛們低吼,聲音整齊如一,撕裂了雲霄,撕裂了天極宮上空的壓抑濃雲。
在這一刻,整個天安城,都變得無比的安靜。
城中的所有修士都感覺到了一股壓抑到極致的喘息,他們像是被人攥住了咽喉似的。
大周,大楚,金帳王庭等勢力的密探,眼眸緊縮,渾身在恐懼顫抖。
不可思議的看向天極宮方向,那個男人……出關了?!
夏皇……出關了!
天安城城牆。
一股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驟然席捲而至。
羅鴻心頭一震,扭頭看向了天極宮方向。
隱隱約約之間,竟是有璀璨無比的奪目光芒自那天極宮迸發而出,刺眼無比,讓羅鴻幾乎不敢直視。
閉關求長生的夏皇……出關了?!
天安城城樓之上。
太子夏極眼眸中閃爍過極致的瘋狂,禁是止不住的拍手:“出關了!出來了!”
而守山人裹在濃霧中的眼眸,閃爍過敬畏。
轟!
而天安城外。
羅老爺子,還有羅家大軍,甚至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夏家兵馬,都是可以看到巍巍天安城似乎在這一刻,復甦過來一般,有一座高大無比,宛若山嶽般的身影,浮現在天安城中,俯瞰著大地。
……
牌坊門戶之後,北斗秘境之內。
血雨原,血雨飄灑,滂沱紛飛。
此刻,血雨原中,四方兵馬橫亙佈局,在血雨原上駐紮,分立。
大周,大楚,金帳王庭和大夏……四支萬人軍隊,橫亙沐浴在飄灑的血雨中。
然而,此時此刻,整個血雨原卻是化作了一片死寂。
死寂到了極致。
雨水砸在地上,飛濺起血泥。
所有人都抬起頭,震駭莫名的看著那橫亙在血雨原之後龐大無比,遮天蔽日的巍峨身影。
那身影,坐在王座之上,冷漠無情的眼神,俯瞰著血雨原中的他們。
他是……誰?!
大周太子姬洛圖眼眸一縮,心頭不禁湧動起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惶恐。
大皇子耶律元龍和吳媚娘,亦是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這熟悉的眼神,這恐怖的威壓……
夏皇!
有一股危機瞬間籠罩住姬洛圖、耶律元龍和吳媚孃的身軀之上。
原本應該是爭鋒相對的敵對陣營的三人,在這一刻,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驚恐!
“夏皇?!”
耶律元龍佇立在血色暴雨之中,嘶吼起來。
然而,那巍峨無比的身影,淡淡一笑。
竟是抬起手。
嘩啦嘩啦……
天地間的血雨,在這一刻,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竟是在血雨原的上空,化作了一隻血色的手掌,每一滴雨水都化作了血管中流竄的血液。
一隻血色手掌,遮蔽天地,蘊含著恐怖的威壓,徐徐的覆蓋而下!
大周八極衛,大楚龍雀衛,金帳王庭血狼衛還有大夏的御林近衛。
皆是在這一刻,被這手掌給覆蓋!
“夏皇?!你在做什麼?!”
大周太子姬洛圖仰面嘶吼,目眥欲裂。
恐怖的死亡危機籠罩在他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
這兒是北斗秘境,這兒是崑崙宮執掌的秘境,乃是大朝會的舉辦地點……
夏皇的意志分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而且還對他們出手……
夏皇想要做什麼?!
無視大朝會的規矩?
“規矩……夏皇……還會在意規矩麼?”
吳媚娘此刻取下了揹負著的偽龍雀劍,慘笑了起來:“早該想到的,在那些天人執法者無視了夏家對付羅鴻的時候就該想到……”
“天人和夏家……聯手了!”
金帳王庭的大皇子耶律元龍亦是凝眸,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夏皇!你與我王庭大汗說好的聯手!你要撕毀盟約嗎?!”
說好一起聯手對付大周和大楚,現在居然出爾反爾,直接翻臉?
這血雨原,此刻成為了一個埋骨地,夏皇要將他們所有人都埋葬在這兒!
噗噗噗!
恐怖的威壓席捲而下,強橫的意志力量伴隨著這血色手掌的落下,而不斷的激盪開來。
一道道人影炸碎,八極衛,龍雀衛,血狼衛還有大夏的御林近衛,都在這手掌之下,被磨滅,炸做了血霧,化作了血泥……
這是一場無差別的殺戮,“夏皇”要磨滅血雨原中的所有人,就算是大夏的……御林近衛。
四支軍隊的一品統領沖天而起。
他們不甘心,他們渾身浴血。
御林近衛的那位統領更是目眥欲裂:“陛下!為何啊?!”
殘酷?
冷血?
為何要如此?
然而,沒有回應,只有手掌落下,四位強一品,依舊被寸寸磨滅。
姬洛圖渾身染血,狼狽不已:“太強了!哪怕此刻只是意志降臨,但是也比擬的上五境陸地仙!這便是夏皇!”
“夏皇的目的,單單只是為了殺我們嗎?!”
“殺我們?你想多了……夏皇的目的……是為了氣運!”滿身染血的吳媚娘亦是開口。
“為了氣運?”
金帳王庭的大皇子耶律元龍慘笑起來,他懂了。
轟!
下一瞬。
三人的眼眸皆是化作流金狀,恐怖的氣機從他們的身軀之中瀰漫開來。
在血雨原中化作三道光,撕裂了一片血雨。
他們看到了滿地屍骨,亦是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夏皇虛影。
下一刻,三人皆是明白了什麼。
“夏劫!”
冰冷的聲音從三者口中傳出。
三人皆是化作流光,朝著血雨原的秘境入口衝去。
然而,三人剛剛動身,牌坊門戶之外,那些崑崙宮的道人們,眉心的仙紋便開始散發出光華,有玄奇的陣法籠罩住了整個門戶,讓三位意志附體的強者,無法破開門戶而出!
簡而言之,他們被封印在了血雨原這個秘境中了。
他們一直以為夏家要對付的是羅家。
然而……
他們錯了!
夏家從一開始的目標便是他們,他們聯手天人,在這一場大朝會上發難,目的便是大周,大楚還有金帳王庭的氣運!
甚至,夏皇所謂的實力受損,亦是在故意挖了個坑,等他們跳下!
如今,夏皇出關,他的野心在這一刻,昭然若揭!
天極宮前。
魁梧的男子,面對著高離士和寧王的恭敬朝拜,以及天子近衛的跪拜,淡淡笑了笑。
從今天開始,大朝會。
朝拜的……便是大夏。
魁梧男子一步踏出。
張開了嘴。
恐怖的吸力爆發,天地間似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無數的元氣,無數的精氣,還有那懸浮在牌坊門戶之上的五個氣運塔,皆是如江河匯入海,朝著男人的口中湧來。
噹噹噹。
五個氣運塔,猶如廢鐵,失去了神光,砸落在了地上。
而塔中的氣運,皆是湧入了身穿五爪金袍的男子的口中。
夏皇吞吃了三大王朝和金帳王庭,還有新晉大羅王朝,當今天下最強大的五大勢力的氣運。
一人,獨掌天下七分運!
當夏皇做完了這一切,眸光平視,恐怖的氣息激盪著。
他的眼眸揚起,淡淡的看向了遠處,看向了天安城城樓,那白衣白髮的身影。
他少年身體中有一個怪物。
若是那怪物……能為他所用,接下來挑戰人間規則的一戰,他的把握就更大些了。
男子徐徐吐出一口氣。
爾後,淡淡道:“押過來。”
……
噗嗤!
齊廣陵面色驟然一變。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崑崙宮最強的封印陣法,竟然都無法封印住對方,要知道被陣法封印,力量會被不斷的消磨,而這個怪物撞擊了封印無數次,反而越撞越勇!越撞越嗨!
彷彿有著無限的力量一般!
咔擦咔擦!
驀地,無數的鎖鏈崩斷,一隻爪子一般的手臂驟然從崩斷的鎖鏈中探出。
齊廣陵身軀瞬間縹緲消失在原地,躲開了這一擊。
可是,隨著他身軀的挪移,他便明白情況糟糕了。
因為他沒有辦法再繼續加固封印,因而封印……徹底的被掙碎了!
轟!
一根根鎖鏈崩斷,封印陣法被踐踏崩滅。
彷彿有滔天的邪惡在瀰漫,恐怖至極的殺機,憤怒湧動著。
“禁錮祇的自由?!”
“狡猾的小羅的意志海,乃祇的主場,你敢禁錮祇?”
憤怒的嘶吼炸響。
齊廣陵面色大變,額頭上有冷汗涔涔。
他雙手飛速的結印,結印……
無數的殘影在消逝變換,快!再快!
封印再起!
然而,邪神二哈的一爪子狠狠拍下。
齊廣陵結印的動作一僵,身軀被狠狠的砸在了意志海中,掀起滔天浪花。
邪神二哈的手拍入海中,將齊廣陵給攥出。
咚!
咚咚咚!
邪神二哈抓住齊廣陵的分身,在不斷的甩動,像是掄動一個沙包一般,不斷的揮砸著。
……
在羅鴻被太子夏極和守山人,押著往天極宮而去的時候,羅鴻心神一動,選擇意志沉入意志海,便看到了邪神二哈如捏著小雞崽一般捏著齊廣陵!
憤怒的邪神二哈,幾乎要將齊廣陵給掐爆!
不過,羅鴻趕忙開口,制止了他。
夏皇出關,出乎羅鴻的意料之外,而夏皇吞噬了天下七分氣運,更讓羅鴻震撼,這廝好像比他更大逆不道,更反派啊?!
羅鴻覺得……自己學到了!
當然,如今要做的是,如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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