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哪怕是夏家朝廷,也是照噴無物,比之一些憤青御史還要兇。
孫統領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的對張靜之道:“知府大人……”
“那個趙東漢又來了。”
張靜之一愣:“他又來作甚?不是把他押回了安平縣?”
孫統領摸了摸鼻子,有幾分鬱悶道:“趙東漢連夜趕赴到府城,並且還帶了一大幫子的人,好像都是說書先生,現在霸佔了江陵府各大酒樓,青樓……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為羅鴻揚名呢。”
張靜之沉默了半響,長嘆了一口氣。
“讓他說吧。”
……
羅鴻身死的訊息,傳遍了大夏王朝各地。
徐韞在得知羅鴻身死的訊息後,就離開了青龍牙,他發動了大理寺在大夏各處的情報網,將羅鴻捨身取義,為鎮北王斷後的大義之舉,傳遍了天下。
江陵府。
桂香樓。
趙東漢佇立在高臺之上,臉上的刀疤在蠕動了,虎目之中,熱淚盈眶,他說到動情之處,泣不成聲。
“夏家無道啊!”
“蒼天不公吶!”
“雖然我家公子於天安城前,傾倒人頭滾滾,但那是他的錯嗎?是夏家先圍殺我家公子,他只是自保!我家公子何等大義之人,老實人被惹惱了,都會揮刀,更逞論我家公子,滿腔熱血。”
“公子身前最痛恨邪修,對於邪修絕不手軟,而天安城前那一戰,大夏太子勾結天地邪門,利用無數邪修來殺鎮北王,而我家公子趕到,你們知道嗎!我家公子沒有先殺大夏大軍,反而先殺邪修!”
“他是多麼正義的一個人啊,於天安城前,殺的邪修人頭滾滾!你們瞧一瞧,多麼諷刺的局面,公子哪怕臨死前,都在為天下除害,為天下百姓殺邪修,為天地清掃出一片淨土,而大夏太子,卻是勾連邪修!簡直豬狗不如,人人唾棄!”
“如今,我家公子身死隕落,他是為大義而隕落,他死的其所!”
“這片天地已經汙濁,容不下半點光明!”
“我趙東漢前半生最敬佩的是鎮北王,後半生,最敬佩的……是公子羅鴻!”
“哪怕前路再難,我願為公子的正義而匍匐前進,哪怕夏家要斬斷我的手,斬斷我的腳,割了我的舌,斬斷我的頭顱,我還是要說!”
趙東漢嘶聲說道,他的嗓子都說到了嘶啞,他的眼睛都哭到紅腫,握緊的拳頭,捶打的桌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而酒樓之中,人人一片悲傷情緒。
趙東漢的話,撩動了他們的情緒,讓他們皆是悲愴不已。
因為他們明白,趙東漢說的都是真的,大理寺的情報網,大理寺的寺卿徐韞親自下令,將真實的訊息公佈於眾,如今,大夏王朝的各大府,全部都知曉了昨夜天安城的血色一戰。
羅鴻公子正義的讓人心疼。
哪怕死前最後一刻,他依舊是捨身取義,為鎮北王求得一片生機,因為鎮北王不能死,他是羅家的支柱。
羅鴻捨身取義,只為天地求得一片光明!
與此同時。
距離江陵府最近的北川府中。
梓薇和方正亦是紅著眼,在酒樓中大肆的說著。
羅鴻雖死,可死後其名亦是正氣煌煌……
天下皆是為之而悲慟!
……
對於外界的情況,羅鴻並不知曉。
在他看來,他於天安城前搞出了那麼一出人頭雨,簡直罪惡的宛如人間大魔頭。
外界得知他身死的訊息,怕是恨不得各個拍掌叫好吧?
魔頭得誅,天下人人歡喜。
羅鴻笑了笑,先讓天下人高興一會兒,大家都以為他這個魔頭死了,結果,大家高興之時,他從皇朝秘境中冒頭。
原來,大家在慶賀著他這個魔頭身死之時,他羅鴻卻是在挖大夏的墳……
屆時,天下百姓該何等的不敢置信,何等的氣憤?
對他這個大魔頭,怕是又將愈發的痛恨!
越是痛恨,羅鴻就越爽,因為所得的聲望罪惡越多。
羅鴻感覺夫子將他扔到這皇朝秘境,簡直是太正確了!
大夏長陵,是夏家的祖墳,而如今的大夏王朝是夏家的天下,那他羅鴻等於在挖全天下人的祖墳。
祖墳都被挖了,誰還會誇他?
不可能會有人誇他的!
長陵路漫漫。
踩著青磚古道一路前行,跨越過風和雨,羅鴻終於眺望到了長陵的入口其實是山腳,長陵入口之後,一排排的古碑,猶如山花漫開般坐落在古道各處,直漫山巔。
每一座石碑之上,都瀰漫著獨特的道蘊和氣運,這兒積攢著大夏王朝大半的氣運。
有的碑前,有衣著華麗的年輕人盤膝而坐,靜默的感悟著。
這便是皇朝秘境的機緣,能夠助其明確自己的道。
羅鴻的出現,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許多未曾參悟碑文,在入口集合的一群衣著華麗的皇族子弟,舉目眺望了過來。
羅鴻面色微微一變,心中有些打鼓,猶豫要不要向前。
畢竟,他此刻是個偽裝者。
雖然他融合了楚天南的邪影,與楚天南有了七八分相似,可他畢竟不是楚天南。
若是遇到熟悉楚天南的人,羅鴻覺得自己怕是有可能暴露。
不過,很快,羅鴻眼中閃爍過兇芒。
若是身份真的暴露了,那就殺!殺的長陵之中人頭滾滾!
實在不行,就施展神降術,召喚邪神降臨,搞一波大的!
羅鴻吐出一口氣,走向了人群。
人群中,有人邁出一步,阻攔羅鴻,不禁蹙眉:“楚天南?”
“你不是出了秘境?怎麼又回來了?”
“這兒是大夏長陵,你一個外族人,有資格入一次秘境就罷了,居然還不珍惜,離開了秘境,現在又回來,你當這兒是你家?”
“況且你上次只觀得長陵碑六十三,廢物一個,還回來作甚?丟人現眼嗎?”
“聽說陛下賜予你的名劍純鈞都被羅家羅鴻給奪走,簡直丟盡大夏的臉!”
“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繼續觀長陵碑!”
一位衣著華麗,長相俊逸的男子,冷冷道。
周圍不少人目光閃爍,卻是沒有開口說什麼。
而羅鴻則是微微挑眉。
這逼誰啊?
嗆了火藥嗎?
羅鴻懶得理會他,徑直往前走,大盜無形,羅鴻謹遵夫子教誨,先將這個秘境搬空再說……
那位俊逸的男子,見得“楚天南”竟是默然不語。
臉上不由閃爍過一抹冷色和得色。
對於楚天南,這個得夏皇賞識的天驕,他打心眼裡嫉妒和不服。
楚天南畢竟是外姓人,而他們這群人才是真正的夏家後輩,可是夏皇從未正眼看過他們。
而羅鴻止住了腳步,這男子罵的難聽,但是……羅鴻在思考,若是楚天南在此,會如何抉擇。
以楚天南的脾性,看似放蕩不羈,實際上倔強的不行。
這樣的人……若是遭受如此辱罵,會忍嗎?
什麼都不做才有鬼吧?
所以……忍個屁。
羅鴻眼眸一凝,緩緩抬起頭,蒼勁的髮絲在淅淅瀝瀝的秋雨中彷彿變得鋒銳,有劍意噴薄。
“你在教我做事?”
羅鴻話語,讓那俊逸男子頓時一怔。
下一刻,俊逸男子只見得一道劍光沖霄而起。
男子渾身寒意籠罩,利嘯一聲,有強大的四品劍氣從身上湧蕩而出。
然而,一柄寒鋒於天穹呼嘯而下。
噗嗤!
一劍瞬間貫穿了男子的腹部,帶起一蓬鮮血,將其釘在了地上。
微雨飄搖,難以衝散空氣中瀰漫的血腥。
“我楚天南乃陛下親封少年侯,你算個球東西,也配與我嘰嘰歪歪?”
在夏家子弟們驚駭和恐懼的眸光中,楚天南徐徐前行,手一挑,純鈞劍帶起一蓬血珠,懸於楚天南身前。
許多人眼眸一縮,那是純鈞劍!
楚天南出了秘境,原來是去取回純鈞?!
羅鴻斜睥了一眼諸眾,對於眾人眼中的恐懼和害怕,羅鴻很滿意。
他羅鴻,哪怕是披著馬甲。
依舊是官方認證的小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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