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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邪帝帝兵,聖人之劍【萬字求月票(1/2)

作者:李鴻天
天安城外,風雨飄搖。

暴雨在轟鳴哀嚎,不斷沖刷而下,宛若珠簾遮蔽天幕,黑黑壓壓,沉重的讓人連喘息似乎都變得無比的奢侈。

而天安城內。

司天院。

茶香悠悠,薰香嫋嫋。

一盤棋,兩個人,相對而坐。

城外的喊打喊殺,彷彿與這兒完全隔絕了開來似的。

聞天行厚重的眼袋抖了抖,沉思著盯住棋盤,棋盤上每一顆棋子彷彿都充滿了玄奧,他若是能讀懂半分,就能受益匪淺。

而在聞天行對面的老道人,微笑的端著茶杯,輕輕滑蓋,熱氣悠悠之間,被微張細縫的嘴中吐露出的氣流給吹散。

碧綠的茶水中茶葉亦是在茶水錶面泛起的漣漪中翻滾。

許久,聞天行抬起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搖了搖頭,“怎麼看羅家都是一個悲慘的結局。”

“這一戰,鎮北王必死於天安城外,受萬矛穿心之死。”

聞天行道。

老道人齊廣陵仙風道骨,宛若九天之上的謫仙人一般,喝一口茶,拈一顆棋子,落在了棋盤上,輕聲道:“世事有定數,但是定數是隨著天機的變化而變化,天機如一縷煙,若是無變數,它便會一直保持著嫋嫋姿態,直到消散,而若是稍有變數,來一陣風,那煙,便消散的更快。”

聞天行似懂非懂,但是他聽明白了一點:“也就是說,如今出了變數,有一陣風,讓天機變了?”

齊廣陵沒點頭也沒搖頭。

“是與否,便看這一次羅家的結局吧。”

聞天行點頭,他懂了:“鎮北王這一次想要離開天安城,一旦離開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羅家便再無顧忌……而且,也意味著天機做出了改變,那我等接下來的應對,也要隨之而改變。”

“若是鎮北王最終還是死在了天安城前,那便代表天機氣數,一切都未變。”

聞天行的話,讓齊廣陵不由一笑。

聞天行扭頭看向了窗外的暴雨連天,哪怕坐在屋內,都能感受到磅礴的雨氣鋪面而來。

“夏家的底蘊,可非羅家能比,夏家獨有一個皇朝秘境,這數百年來,佔據天下氣數大頭,亦是培養出了不少的陸地仙……”

“僅憑一個羅小北,不夠,就算在加一個陳天玄,亦是不夠。”

聞天行搖頭。

獨攬天下風騷的夏家對於羅家而言,那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羅家想要掙扎打破命運,難。

……

一位又一位跌落在了戰場之上的地方官員都懵了。

看著那冰冷的銀甲禁衛,彷彿洪水猛獸一般,遙遙俯瞰盯著他們。

這些得了功名,在一地為官的官員們,頓時神色大變。

他們大多數都是寒窗苦讀,在大夏王朝的科舉之上嶄露頭角的讀書人,可是任他們有滿腹詩詞文章,此刻也都只能化作呼喊求救聲。

他們本以為羅鴻不殺他們是因為忌憚大夏王朝,他們還覺得有生還的可能性。

現在看來,他們大大粗估了羅鴻的無恥程度。

居然直接將他們丟擲來,用來阻擋銀甲鐵騎。

這簡直是不當人的行為。

“救我!我是北川府的知府,救我啊!”

“不要,不要前進,別過來啊,我們乃朝廷命官,救下我們!”

“太子殿下,救救我們!”

一位位官員們瘋了。

他們身上沾染了泥巴,被雨水浸透,在雨中瘋狂的呼喊著,他們掙扎著,可是被身後的邪影所束縛羈押,根本掙扎不得。

鎮北王手持墨刀,佇立在暴雨中,本來他都準備進行一場血戰,搏命一場了,卻是沒有料到,羅鴻居然會搞出這樣的操作。

而天安城中,那些待在燈火通明的酒樓,青樓之上,盯著城外局勢的諸多權貴,王侯,亦是凝起了眼眸。

“好一個羅鴻,居然會想到這麼一手。”

“這手段,夠惡毒啊,居然擒拿地方官員來威脅太子。”

“呵呵,有意思,這下子就看太子會如何選擇了。”

一位位權貴笑了起來,這一場插曲,是他們都沒有預想到的。

天安城前,如一線江潮,滾滾前進的雷成亦是陷入了猶豫之中,這些狼狽無比,在暴雨中哭嚎的官員,畢竟是朝廷命官。

他亦是不敢讓銀甲軍直接踐踏而過,那樣踐踏的可就是朝廷的臉面了。

所以,銀甲禁衛的行進受阻,原本沖霄的殺伐之氣,經過這麼一凝滯,倒是平白跌了兩三成。

軍勢本就講究一個一鼓作氣,若是不能一鼓作氣,那便再而衰,三而竭……

因而,羅鴻拿這些官員出來的作用,至少還是體現出來了。

雷成也是暗恨,羅鴻此子,鬼點子怎麼這麼多?

之前青龍牙之上傾倒人頭而下,讓所有人震驚,沖刷了幾分銀甲禁衛的鬥志。

他雷成好不容易點燃了銀甲軍的鬥志,結果,又用這麼個手段,磨去了他們的軍勢,雷成幾乎鬱悶的要吐血。

城樓之上。

暴雨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狠狠的衝擊在了油紙傘上,在傘簷交織出了珠簾般的雨幕。

太監為太子夏極撐著油紙傘,而太子的眸光則是平淡的盯著場中的局勢。

羅鴻的這個行為,也的確有幾分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太子嘴角卻是微微一挑。

伸出手,手指輕叩著城樓上的青磚,發出如箜篌般的聲響。

許久之後,淡淡的聲音,縈繞在城牆之上。

“這些官員,與羅鴻勾結,欲要散我軍軍勢,擾亂軍心……”

“踏了。”

太子道。

他的話語落下,城樓之上,武統領眸光頓時一縮,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太子。

拉滿弓的一位位城樓上的守軍,亦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

踏了……那不就等於是殺了?

太子……不打算救這些官員嗎?

雷成心頭也是一陣,太子的狠辣出乎他的預料,不過,太子這決定,卻也在情理之中。

雷成握著銀色長矛,看著那些淒厲慘嚎的官員,眸光逐漸的冷漠。

大戰當前,擾亂軍心……

那便一個字,殺!

“衝鋒!”

吼聲撕裂了雨幕,讓一顆顆雨珠,紛紛炸開成了雨粉。

咚咚咚!

大地在劇烈的震顫。

在所有人倒吸冷氣之中,銀甲禁衛像是鐵血無情的傾軋車,傾軋過大地。

盾牌前推,長矛亦是從中探出,鋒銳而猙獰!

“不!!!”

“我等是朝廷命官,我等是朝廷命官啊!”

“瘋了嗎?!不要啊!”

太子的命令讓一位位官員們絕望。

這簡直就像是一把刀,在他們的心頭割下了一刀。

噗嗤!

銀色禁衛的軍陣前行,那些官員瞬間被踏中,踏過了一位又一位的官員,使得他們的血肉瞬間模糊,骨骼發出碎裂崩斷的聲音,被踩的支離破碎,鮮血流淌了地面,泛起濃郁的血腥。

那些擒拿著地方官員的邪影,亦是被踏碎。

無情。

冷酷!

鐵血到讓人心寒。

這便是太子對羅鴻的行為,所給出的回應。

也表明了太子對留下鎮北王的決心。

雷成越發的冷漠了,而銀甲戰陣依舊往前傾軋,大地似乎都被踩踏的崩裂。

整齊如一的步伐,猶如山崩來襲。

羅鴻於暴雨中御劍。

看著這支虎狼之師,神色亦是流露出凝重之色,這軍隊,比起當初江陵府的府軍可要強太多了。

若是當初太子動用的是這一支軍隊來圍殺他,羅鴻怕是很有可能要被抹殺。

帶兵打仗,羅鴻可並不是什麼好手。

不過,他不行,有人可以。

羅鴻抬起手,猛地一攥。

忽然,鎮北王身邊,楚天南的邪影浮現,身披甲冑,猩紅的眼眸之中,有智慧的光芒閃爍。

鎮北王還凝重的盯著那傾軋而來的雷成的銀甲禁衛軍,忽然出現的楚天南邪影,讓他心頭一驚,扭頭看了眼,鎮北王錯愕,這不是楚家那小子?

楚天南邪影冷酷無比,他乃是獨特的邪影,擁有智慧。

猛地握劍。

口中發出沙啞無比的低吼。

“結陣!”

剎那間,諸多邪影在他的意志控制下,化作了一字長蛇陣,飛撲而出。

邪影軍團俯衝,化作黑色的海浪,與你雷成的銀甲禁衛軍碰撞在一起。

一位位邪影,無所畏懼,無懼死亡,飛撲而出,與那銀盾撞擊,猶如洶湧的巨浪,拍打在了岸石之上。

雷成怡然無懼,盾甲之下,一杆又一杆的長槍刺出,將一尊尊邪影給刺爆!

鎮北王頓時興奮了起來,鬍子都快吹飛了。

他在楚天南邪影身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止,佈置著軍陣。

楚天南的邪影,竟是還真的聽進去了。

甚至還有斷斷續續的話語,與鎮北王討論了起來。

而第一波碰撞,邪影軍團的確不是對手,四份五裂的炸開,吳天邪影則是對上了雷成,完全被雷成壓著打。

艱難抵擋了幾招就被打爆了。

戰場上的局勢瞬間紛亂,可是,邪影軍團有一個特性,那便是能夠快速的復活,打不死,殺不滅,因為他們本就是死的。

而這個特性,竟是讓邪影軍團抗住了雷成的軍隊。

羅鴻感受著丹田中邪煞在快速的消耗,心中也是微微一驚,因為這消耗的速度,比起他想象中要快許多。

這畢竟是一場雙方軍隊的交鋒,一瞬間隕滅的邪影,數量都極多。

所以邪煞的消耗,亦是快了許多。

不過,羅鴻沒有在意,因為這兒有足夠多的天地邪門的邪修。

這些邪修,實打實的充電寶,而且是能夠幫助羅鴻擴張容量的充電寶。

袁瞎子,司徒薇,還有黑騎將主壓著這些一品邪修在打。

諸多二品,三品的邪修,則是被徐韞用正氣長河給纏住,他一人不僅纏住了諸多的一品邪修,連二品三品的都不放過。

羅鴻那個急啊,怎麼都被攔下了?

給他留些啊。

“徐師兄,一品以下的邪修,儘管放過來!”

羅鴻喊道。

他沒有打算去底下的戰場湊熱鬧,他打算對付邪修。

羅鴻這麼一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好狂!

四品修為的羅鴻,居然喊著一品以下的邪修,儘管放出來……

羅鴻這是有底氣殺二品的邪修了?

要知道羅鴻只是四品修為,哪怕在地藏秘境中坑殺了一大堆的地榜二品,那也只不過是藉助了地藏秘境的特性罷了。

坑殺和強殺,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前者是用了陰謀詭計和算計,後者……那是實打實的殺。

徐韞聽得羅鴻的話語,亦是有幾分微微發愣。

下一刻,笑了笑:“好。”

他意念一動,正氣長河一抖,一位二品邪修渾身裹挾在邪煞之中,從正氣長河中翻滾了出來。

而徐韞亦是感覺壓力輕鬆了一分,纏住這麼多的邪修,壓力還是有的。

這位二品邪修眼眸頓時一凝,有幾分狂喜。

徐韞居然放他與羅鴻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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