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俊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決定,棄關跑路!
如果他要堅守的話不是說不能守,只是存在較大的風險。
而他現在則是做了一個不會有任何風險的決定。
當然代價是把銅鑼關拱手讓出。
至於回到重慶城中怎麼跟撫尊大人解釋他也早已經想好。
無非是他據關堅守,無奈明賊詭計多端兩路合圍,他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云云。
總之在程廷俊看來銅鑼關是不值得讓他陪葬的,甚至重慶城也不值得。
必要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捨棄高巡撫。當然他不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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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程廷俊棄關經小路逃跑之後李定國第一時間派人追殺,但由於兵力實在過少,敵軍跑得太散,他並沒有活捉到程廷俊。
不過與一座雄關相比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李定國第一時間開啟關門,迎接天子進入。
朱由榔見關門大開一時有些驚訝。
一開始他還認為是清軍使詐,在看到城頭飄蕩的大明龍旗後才感慨道,李定國不愧是滿清剋星。怕是這些滿清將領提及李定國的名字都會脊背發涼吧?
當然要想進入水關,還得把清軍佈下的鐵索和飛橋陣破除。
不過在沒有敵軍炮火和箭矢的干擾下,做到這點只是時間問題。
很快明軍就破除了全部封鎖成功進入銅鑼關。
朱由榔見到渾身是血的李定國後感慨萬千,親自替他卸下沉重的甲冑。
“晉王辛苦了!朕得卿助何愁天下不安?”
李定國自然感動的涕淚橫流。
“陛下如此待臣,臣何以報之。”
君臣二人一番慨嘆後便開始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銅鑼關拿下後重慶城就像一個嬌羞的小媳婦,隨時等著明軍到來。
無非是什麼時候打怎麼打的問題。
銅鑼關距離重慶城只有二十餘里,走水路瞬時可至。
在李定國看來,沒有必要那麼急著攻打重慶,休息一夜翌日一早再開拔,也給將士們些時間休整。
朱由榔覺得很對,橫豎也不差這麼一天,沒理由把大軍搞得那麼疲憊。
他當即下旨大軍在銅鑼關休整一夜,士卒們個個歡欣鼓舞大呼天子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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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明軍大軍便出發朝重慶城開拔。
當然朱由榔留下了五千人守關,以做退路。
若是不幸戰敗,走水陸撤退的話銅鑼關是必須在手上的。
從銅鑼關至重慶城的江面漸趨平緩,很少看到湍急的水流。
明軍水師一字排開,頗有些遮蔽江河的氣勢。
朱由榔心中的自信又增添了幾分。
打仗打的就是氣勢。
如今明軍氣勢正盛,沒有理由會輸。
不知道文安之在重慶城中的暗樁知道明軍奪取銅鑼關的訊息了否。
現在也該是時候動手了吧?
比起強攻朱由榔更傾向於用計智取。
一來他的槍炮彈藥有限,能省一些是一些。
二來這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能夠最小損失的奪取重慶自然最好。
朱由榔覺得此刻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適應了皇帝的角色。
身份越重要,責任便越大。
朱由榔覺得自己正走在懸崖邊上,旁邊就是萬丈深淵,一步也不能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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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城,王賀年得知明軍奪下銅鑼關後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他忍辱負重在重慶這麼多年,終於要發揮作用了嗎?
這醜陋的辮子讓他每天起床後梳洗照鏡子時都痛苦不堪。但一想到這是為了朝廷為了大明他又只能咬牙堅持。
現如今他終於等來了機會…
透過觀察他發現重慶城中的糧價已經漲到了三兩銀子一斗的地步。這已經是太過瘋狂了。
民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再點一把火…
“到了我為大明出力的時候了。”
王賀年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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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糧鋪。
王賀年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說道:“市面上有多少糧食都儘管收來,不要管價格是多少。”
王家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財富,即便現在糧價已經貴到離譜,也還是能收到一些的。
只是老掌櫃不能理解大公子為何會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收糧。
前一個月時大公子收糧還能賺到不少,現在糧價已經這麼高了再收沒什麼利潤空間了啊。
難道說大公子有內幕訊息,糧價還會繼續漲?
“大公子,老朽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這是撫尊的意思嗎?”
老王家和高巡撫之間的關係很不錯,是以老掌櫃猜測這是巡撫大人的意思。
誰知王賀年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這是我的意思。有什麼問題嗎?”
這下老掌櫃便百思不得其解了。
沒有官府的意思,大少爺這是鬧哪般啊。
即便是賭這賭注也太大了些吧?
這麼高價吃進這麼多的糧食,萬一賣不出去那可就全砸在手裡了。
這…這不是敗家子嘛…
但細細一想,大公子敗家也是敗的他老王家,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做事而已,該說的話說到了也就到位了。
跟東家的意思拗著沒有任何意義和必要。
“老朽不敢。”
“這就好,若是父親怪罪有我一人承擔。”
王賀年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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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給本撫滾出去。”
高民瞻見到程廷俊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銅鑼關天險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明軍一路勢如破竹。重慶城拿什麼來守?
“撫尊息怒。實非下官無能,而是明賊過於狡猾。”
程廷俊見高民瞻大發雷霆直是冒了一頭的冷汗,連連辯解道:“明軍兩路夾攻,末將雖然拼死抵抗仍然雙拳難敵四手。繼續打下去的話很可能全軍覆沒。末將覺得還能為撫尊做些貢獻,便率部拼死突圍,終於殺出一條血路啊!”
程廷俊說的聲淚俱下,本來明明是主動跑路卻被他說成了忠義無雙,簡直是讓高民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哼,真像你說的這般為何你麾下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高民瞻斥責道:“本撫看你分明就是在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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