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正文卷第三百一十九章神來之筆到了九江劉興明才發現,全天下的城池都是一個模樣。
四方街,牌坊分割開的坊、市,街邊叫賣的小販,往來穿梭行跡匆匆的人群。
只是九江的百姓似乎看起來神態中透露出一種憂愁,或者說滿清治下的百姓大多是這種狀態。
劉興明和他的手下將早已準備好的歌謠張貼在城池的各個角落,一開始滿清計程車兵、衙役當然不會注意到幾個不起眼的乞丐,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歌謠已經在城中傳播開了。
人們口耳相傳的速度是驚人也是可怕的,突然之間百姓們都知道明軍即將殺來,而且會給他們帶來更好的生活。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城中的商賈。
九江商會的會長田濟第一時間將商賈聚集起來,商議該怎麼辦。
“諸位想必都已經看過城中散佈的歌謠了。這應該是明軍派人提前混入城中散播的,不然不可能傳播的這麼迅速。”
田濟頓了頓,掃視了眾人一番道:“諸位有什麼想說的?”
“田會長,這明軍說的可都當真?”
“當不當全真我不敢講,不過有一點倒是肯定的,這歌謠中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田濟捋著鬍鬚道:“之前明軍攻下武昌,武昌的商人們也很是恐慌,結果呢?明軍不還是保護了他們和家人的安全?他們該經商還是經商,該怎麼活還是怎麼活。”
“田會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說萬一明軍真的破了城,我們也順從他們,萬一清軍再打回來那可該如何是好?”
“對啊田會長,清軍可是殺人不眨眼啊,他們要是知道我們資助明軍,那我們闔家老小都得人頭落地啊。”
“田會長,這明軍真的值得託付嗎?”
看著一個個人眼巴巴的盯著自己,田濟只覺得好笑。
他也沒有跟明軍真的接觸過,所知道的這些也都是武昌的老友傳話傳來的。
明軍真的如何,他也不清楚。
不過就從看到的這些零星判斷,再差也不會比清廷的官員差了吧?
這十來年應該是田濟人生中最黑暗的階段,以往官員們雖然也貪婪,但只要把該給他們的那一份塞到嘴裡他們至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可滿清入關後倒好,任命的這些官員一個個就像餓狼一樣,吃了一份還想著一份,吃了碗裡的惦記著鍋裡的。
就拿這個九江知府趙立本來說,平日裡孝敬沒少給他,逢年過節還會專門差人去送禮。可結果呢,一到戰時他又跳出來明目張膽的要求大夥兒出血。
胃口嘛倒是真不小,一張嘴就是五萬兩,也不怕把自己給撐死!
“諸位靜一靜。”
田濟抬了抬手,喧鬧吵嚷的人群立時安靜了下來。
“這世上沒有人會給你們打包票一定會怎樣,但就田某個人而言,我選擇順應大勢。當初清軍席捲而來我們沒有選擇。如今明軍是強勢的一方,我們為何要跟時勢作對呢?”
“田會長的意思是要通明?”
“倒也不能算是通明。只不過順勢推那麼兩把,神不知鬼不覺的,別人也察覺不到什麼。”
“呼”
屋中的商賈紛紛開始竊竊私語,似是商議決策。
“大夥兒儘管討論,不過田某有一句話要說在前頭。今日田某既然把大夥兒叫了來,大夥兒也進了這個門,那就只能跟著田某幹。否則怕是出不了這個門。”
眾人面面相覷。
田濟說這話肯定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有人不同意再把訊息走漏出去,那結果就是所有人一起死。
田濟壓低聲音道:“至於同意的嘛,那就更好辦了,自然也不需要離開這個院子了。明軍攻城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大夥兒就忍一忍吧。”
好嘛,原來不管同意與否都不能出這個屋子,眾人這下也沒得選了。
“田家雖然不算什麼高門大族,但宅子還是夠大的,來人吶,給各位員外各準備一套跨院收拾乾淨了。”
田濟做事雷厲風行,這些商賈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定下了,只得跟著僕人各自前往住處。
眾人離開後,田家長子田醇擔憂道:“爹,你真的就這麼決定了?明軍可沒有給你任何承諾啊。”
“誰說明軍沒有給我承諾的?”
田濟白了兒子一眼隨即拍了拍手。
從屏風後走出一人,這人不是劉興明卻是誰。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明軍皖國公長子劉小公爺,這是犬子田醇。”
田醇見到劉興明嚇了一跳,指著他道:“爹,你怎麼窩藏明軍啊。”
“事已至此老夫也不瞞你了。劉小公爺帶來了一件信物。”
田醇將一封書信取了出來,展開來道:“這是武昌商會會長,你何伯伯的親筆信。你看看吧。”
田醇接過信來展開看,看了片刻驚訝道:“何伯伯建議您通明?”
“不錯,這也是為父這麼果決的下定決心的原因。”
田濟捋著鬍鬚道。
一旁的劉興明補充道:“大明絕對不會虧待忠義之事,何家如今已經經營上了皇家的生意,甚至插足鹽業。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田會長是個聰明人,看到信後當即便決定了。”
田醇喃喃道原來如此。
可他還是有些疑惑:“可剛才爹你不是這麼對大夥兒說的啊。”
田濟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道:“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那些話我能拿到明面上來說?我之所以要叫上這些人是因為他們有不少家丁可以利用,但能夠真正得利的商人就那麼幾個,你以為武昌的那些商人都像何家那樣受益?”
田醇這才明白。原來父親是想把這些商人當做踏腳石。
當然,這些商人也會因此而得利,只是不如田家多罷了。
“為父把他們綁到這搜船上,他們是願意也得幹不願意也得幹。我田某人在這九江城中跺一跺腳,大地都得跟著顫三顫,由不得他們!”
田濟說罷轉向劉興明道:“至於攻城時機,還得小公爺那邊多做安排才是。”
劉興明點了點頭道:“自該如此。”
其實他這一次手持何員外的親筆信這事也是瞞著父親劉體純的,因為這要冒著一定的風險,他擔心父親知道後不會允准他進城。
現在看來,卻是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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