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七像殺豬一樣殺了張尚賢,直是把一眾清兵嚇傻了。
於七命人把張尚賢的人頭懸掛在水城城牆上示眾。
血淋淋的人頭被掛上時,景象十分可怖。
知府大人就這樣被殺了?
乖乖,這於七真狠啊!
登州知府都被宰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抵抗的?
抵抗為了個啥?沒有任何的意義啊。
再說他們已經把兵刃都丟了,即便想要抵抗也沒有辦法啊。
一眾人等束手就擒,等著於七的手下上來捆綁,這場面直是令於七哭笑不得。
他其實沒有想到能夠那麼輕鬆拿下登州水城,只能說張尚賢這個慫包太蠢了,覺得照著於七說的做就能活命。
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實際上於七只是在利用他。等到張尚賢沒有了利用價值,於七就會結果了他。
倒是主城的爭奪有些激烈,張尚賢的心腹費了不少氣力才拿下各處城門的控制權。
這些清兵基本都是張尚賢的心腹,知道如果張尚賢被殺他們也難活命,是以和於七部眾拼死一搏。
但是他們的戰鬥力顯然弱了一些。
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偏偏於七部眾就是一群不要命的。
那些負隅頑抗的清兵被於七下令處死,餘者充為苦役。
不到半天登州城就變了天,城中官員被於七全部處決,一時間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清軍中把總以上軍官不論是否投降皆被處死。
這是於七擔心清兵聚眾謀反,心下一狠索性斬草除根。
這些將領才是控制軍隊的關鍵,只要紐帶被根除了便不用擔心這些了。
光靠大些半天蹦不出一個屁的大頭兵是不可能造反的。
登州城改旗易幟後於七當即命人前去萊州城等地通知部眾起事。
登萊是一體的,拿下登州後就必須拿下萊州。唯有如此才能夠不留漏洞堅守防線。
萊州的部眾都是他培養多年的心腹,絕對值得信任。
只要登萊連成一線,於七便有信心和山東的清兵抗爭。
而且清兵主力聚集在青州、德州一代,即便要調集也需要時間。
在此之前,於七有足夠的時間調整佈置。
舉事的那刻起於七便知道自己沒有退路,那便和韃子幹到底吧!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於七但求無愧於心。
...
...
登州、萊州相繼失陷,整個膠東半島都陷入到混亂之中。
訊息傳到京師,順治的肺都要氣炸了。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朱由榔和鄭成功就夠他心煩的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一個於七,真是煩煞人也。
這苗頭要是起來了,各地都壓不住了。
而且登萊的位置極為特殊。
順治雖然不太懂用兵,但也知道控制出海口的重要性。
登萊算是北方最好的港口了,而且從登萊可以直接浮海去遼東和天津衛。
那可是直接威脅到大清的根基。
是以順治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可是現在南邊在用兵,若是北邊一起打仗,能不能扛得住?
萬一糧草吃緊怎麼辦?萬一銀錢不夠用怎麼辦?
順治心裡沒底,連忙派人去找范文程。
卻說范文程匆忙進宮,在路上試探著問小太監發生了什麼。
但小太監卻隻字不提。
無奈之下范文程只能親自去問順治。
順治也是個急性子,范文程只問了一句話,順治便竹筒倒豆子全部說了。
“範先生,快教教朕該怎麼做。”
順治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撲到范文程身邊追問。
“皇上言重了,臣不敢。”
范文程嘆了一聲道:“這於七之前就有殺官的經歷,當時正值多事之秋故而皇上對他以安撫為主。時過境遷,現在南邊雖然也有戰事,但比姜讓造反的時候好多了。臣覺得不能再姑息這廝了,必須調集大軍將其碾平。唯有如此,才能震懾天下。”
范文程的話順治算是聽明白了。
區區一個於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千千萬萬個於七。
如果清廷不以雷霆手段把於七殺掉,那肯定各地會有人效仿。
即便是殺雞儆猴這隻雞也必須殺,還得殺得快。
“也罷,只是該派何人統兵前往?”
京師還有兩三萬八旗兵,自然是抽的出人的。
只是將領選擇是個難題。
鰲拜死訊剛剛傳來,一時間八旗貴族炸了鍋。
鰲拜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竟然都死在了南方。那些八旗將領肯定不願意前往山東。
“臣覺得濟席哈可堪大任。”
范文程直接給出了推薦人選。
濟席哈出自富察氏,滿洲正黃旗人。
從崇德五年圍攻錦州之戰開始濟席哈就已經嶄露頭角。
之後擊潰李自成,湖廣戰場大戰李定國都有他的身影。
可以說濟席哈是一位經歷豐富的老將了。
當然比起這些經歷,濟席哈的忠心是最重要的。
正黃旗歸天子直統,濟席哈也一直被順治當做自己人。
派濟席哈前去山東平叛,順治是絕對可以放心的。
“皇上,山東這簇火越早撲滅越有利於南邊的戰局。臣建議調集足夠多的綠營兵。”
“多少人合適?”
“至少五萬人!”
范文程斬釘截鐵的說道。
“若是人數太少可能不能立即斬殺賊人。”
“可是如此一來就得從外地調兵了。”
順治嘆了一聲道。
“僅僅靠山東的兵力不行嗎?”
“皇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范文程勸道:“況且北直隸、河南的綠營兵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讓他們練練手。”
范文程的言外之意是不覺得南邊的戰事會迅速結束。
尤其是湖廣,如今已經亂做一團粥,提醒順治皇帝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而如此一來北邊的綠營兵甚至是八旗兵如果能夠提前進入到戰鬥狀態就是最好的。
這樣需要他們站出來奔赴前線時他們就能很快進入狀態。
所以平叛於七只是練手,對付朱由榔和李定國才是最終目的。
順治算是聽明白了,他那個愁啊。
咋的突然之間形勢就突變了呢?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順治十分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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