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時間,吳三桂大軍才算是恢復了元氣。
腹瀉雖然並不傷筋動骨,但也是很折騰人的。
吳三桂大軍從上至下都一臉蠟黃,跟脫了水一樣。
吳三桂發誓要是找到下藥之人,一定要將其扒皮抽筋,做成稻草人!
這麼多士兵同時腹瀉肯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壞。
令吳三桂感到驚訝的是在他命軍隊開始攻城時發現城中已經空無一人。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明軍在使空城計,但經過再三確認他可以肯定城裡是真的沒人了!
吳三桂不由得大喜。
能不損一兵的拿下昆明自然是大喜事。
這些本家兵都是吳三桂的心頭肉,死一個就少一個,儲存下來自然十分重要。
可當吳三桂騎著高頭大馬得意洋洋的進入城中時直是傻了眼。
城中空無一人,不僅沒有軍隊連百姓都沒有!
吳三桂以為是百姓們畏懼軍隊躲了起來,便命手下四散城中挨門挨戶的去敲門。
得到的結果令吳三桂大為驚訝,真的沒有一個人!
人去城空,空空如也!
如果是一座戍堡他還能理解,但一座大城撤離的這麼幹淨,吳三桂活了這麼久還真是頭一次見。
吳三桂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急忙命人前去城中查詢,果不其然糧倉中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吳三桂直是恨得牙根發癢。
“明賊欺人太甚!”
他一肚子火無處發洩,整個人都要氣暈了。
沒有百姓,沒有糧食,明軍給他留下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空城!
這樣的城池拿來有什麼用?給自己找氣受嗎?
更令吳三桂感到頭疼的是,雲南多是山地地形,如果明軍沒有走遠完全可以躲到深山老林裡跟他們打游擊。
時不時的下山捅上一刀,那可真是太酸爽了。
吳三桂可受不了這個折騰。他來雲南是享福來的,不是受罪來的!
而且一座空城吳三桂卻管誰收稅?
沒人納糧這支大軍誰來養?
在貴州的時候吳三桂可以縱容手下肆意搶掠,畢竟那是洪承疇老匹夫的地盤。他搶完了拍拍屁股走了,把爛攤子留給洪承疇就行。
可現在吳三桂要經營雲南,就得把它當做自己的地盤對待。
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事情不能做。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吳三桂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必須想辦法搞到錢糧,不然時間久了軍心不穩他的根基就散了。
吳三桂想了想決定去剿匪搶山賊。
不過吳三桂心裡也沒有太有譜,雲南這地方太窮了,怕是連山賊家裡也沒有餘糧吧?
此時此刻吳三桂恍惚覺得自己進攻雲南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今已經是深陷泥沼之中。
但自己做的決定,含淚也得幹到底。
如今吳三桂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必須一條道走到黑。
...
...
“黔國公,翻過前面那座山便是四川的地界了。”
馮雙禮成功帶著雲南軍民轉移,眼瞅著就要進入四川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一開始跟著他們走的只有昆明百姓,漸漸的雲南北部各府縣的百姓也紛紛加入。
這當然歸功於黔國公沐天波的威望,這些百姓聽聞黔國公要走自然要給跟著。
若是馮雙禮自己撤離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慶陽王,本國公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留下些人手。一來是監視吳賊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得知。二來可以讓吳賊有所忌憚,不敢過於肆意妄為。”
沐天波頓了頓道:“當然這只是一支偏師,不是主力。不知慶陽王意下如何?”
不得不說沐天波說的有些道理,可讓馮雙禮有些為難的是選誰留下來。
誰不想撤到四川去過著舒坦日子,誰想留在這山旮旯裡整日朝不保夕?
馮雙禮嘆了一聲道:“要不這樣吧,本王命人在全軍中宣講一遍,看看有誰自願留下來。”
馮雙禮覺的主動留下來的人不會太多,他也不會強求。
就這個樣子吧。
見馮雙禮一副不可商量的樣子,沐天波也不想去爭,輕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馮雙禮遂命親兵去宣告。
果然如他所料,積極響應的人並不多,漸漸的有些稀稀拉拉計程車兵站了出來。
“王爺,我願意留下來!”
“殿下,請讓我留下來吧!”
馮雙禮還是感到有些欣慰的。
至少有人願意犧牲付出而不是一味的隨大流。
“都是好樣的!”
馮雙禮沒什麼可以獎勵這些士兵的,便給他們留下了足夠吃半年的糧食以及一些火銃。
剩下的便看他們自己的了。
...
...
四川,成都。
文安之一邊看著前線發來的邸報一邊發出一兩聲讚歎。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竟然這麼快就收復了武昌。
延平郡王和張本兵也是一路高歌猛進拿下了南京。
大明形勢一片向好,再不是之前那個只能固守的狀態了。
文安之是打心眼裡高興啊。
湖廣是天下糧倉,有了糧食就能擴軍。
文安之也再也不用為了籌措糧草發愁。土豆這個東西雖然飽腹感強,但吃的多了整個人有些腹脹。
行軍打仗還是要保證士兵們的精力的。
還是吃米麵來的好。
除此之外,天子還特地寫了一封信跟文安之進行溝通。
天子在信中表示今後的一段時間內都要待在武昌了。
武昌雖然是四戰之地,但天子無所畏懼。
相反天子在那裡,明軍便能保持絕對強烈的鬥志。
對此文安之一開始還很反對,但現在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強求了。
天子囑咐文安之一定要輔佐好太子,最好能讓太子獨立的處理一些政務。
這並不是揠苗助長,而是讓朱慈煊漸漸適應太子的角色。
如今明軍的形勢需要把戰線拉長,便需要武昌和成都都有人坐鎮。
朱由榔在武昌,朱慈煊在成都。
這麼分配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對此文安之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
他還擔心天子忌憚太子結交文武奪權,不敢放權給太子呢。
天子能如此做,文安之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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