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兒也是早就看過話本了的，不過最近事情比較多，還沒來得及過來看排出來的戲劇，這會子看得入迷。
楚月留她在廂房裡看著，自己就出來了，因為剛剛她看見了個熟人，今天人家還特地上門去，這會子撞見了，她肯定是要來打聲招呼的。
冰葉也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衡國公府姓白，鯤鵬小哥這位小國公爺還有個十分文雅的名字，叫白曦城，他跟楚月是前後腳到紅妝園的，不過今天楚月改頭換面了，秦恆來她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小國公爺今兒心情不大好，不見客。”下人打量了楚月兩眼，發現不是個認識的，就擺手道。
“你家小國公爺不見其他人，但他肯定會想見我，不信你通稟一下看看。”楚月道。
下人皺眉看了她兩眼，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你跟他說還記得當年襄城冰雕節的寡婦嗎。”楚月說道。
身後的冰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家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
下人顯然楞了一下，旋即忙道：“勞煩你等一下。”乖乖，這位不會就是他主子心心念念惦記的寡婦吧？
已經轉身進去稟告了，很快這小廝就過來請楚月進去，跟冰葉道：“這位進去就可以了。”
楚月就給了冰葉一個眼神，知道這位小國公爺已經在勇樂侯府見過她主子了，冰葉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她主子，於是就沒進去。
“你倒是大膽，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自稱寡婦！”屋裡，小國公爺已經看著進來的楚月，說道。
楚月笑了笑，自己入座道：“小國公爺是怎麼知道我的？”
“聽秦王說的。”小國公爺二話不說就把秦宣給賣了。
他前一陣子回來了的，也遇上了秦宣，兩人關係算不得多好，昔日在襄城也只是偶然遇上，所以才一塊的，要說交情沒多好。
小國公爺抗拒了他娘給他挑選的婚事，這陣子也是這京城裡少有可以嗑瓜子的事。
跟秦宣遇上出去喝酒，小國公爺知道雖然茫茫人海想要再見不容易，錯過了興許就是一輩子的事了，但也還是隨口問秦宣見沒見過襄城的那個寡婦？
秦宣當時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問他是不是惦記那寡婦。
“她男人死了，算是守寡之人，正好小爺也看她順眼，想娶她回家。”這是小國公爺跟秦宣說的原話。
毫不避諱地告訴秦宣說，他的確是惦記那個跟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年輕寡婦，並且還不介意她的身份，想迎娶她進衡國公府。
襄城的寡婦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見過後還會惦記的女人，他覺得把她娶回家挺不錯的。
當然這些楚月不知道，算一算，這都有三四年多沒見了吧？
眼下的小國公爺整個人氣質都收斂了許多，不是當年那樣年輕氣盛了，雖然眉眼間還是有著屬於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國公爺驕矜，不過卻顯得那麼理所當然，不會令人不喜。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小國公爺不大自然地說道。
“小國公爺變化不小，我聽說你去邊關歷練了？看來收穫不小。”楚月笑說道。
小國公爺想起這個就嘔血，雖然現在他都喜歡上邊關那邊的操練環境了，可是當初剛被皇上扔過去的時候，那對他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國公爺來說，過的是人過的日子嗎？
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皇上的，竟然毫無預兆就讓他爹把他給譴到邊關歷練去，他娘都哭著求他爹了，他爹都難得硬下心腸不鬆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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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小國公爺悶聲說道。
明明就是勇樂侯府的大小姐，還是皇上的人，卻誆騙他是個寡婦，害得他在邊關都惦記這麼久，這一次回來立刻就緊著四處打聽她下落。
“沒騙你啊。”楚月喊冤道。
小國公爺晲了她一眼。
“以前跟你認識的時候，我跟任何人都是以寡婦自居的，跟皇上也是。”楚月說道。
“那你是寡婦皇上也要你？”小國公爺詫異道。
楚月道：“當時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呢，就以為他是個尋常男子，是後來才知道的。”
沒明說，但也是側面證明了，她是寡婦的時候，秦恆也是要她的。
小國公爺心說他也樂意好不，不過是被皇上捷足先登了而已。
小國公爺轉臉看向臺下，說道：“皇上很寵你。”
“大概吧。”楚月隨口應了聲，也看向臺下，就看到姜柔兒在樓下四處張望，還有幾個浪蕩公子圍過去了。
楚月才要起身，就有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挺身而出，護住了姜柔兒。
“不跟你說了，我先回去了。”楚月收回視線，跟小國公爺說道。
“這就要走了？”小國公爺不由道。
“走了。”楚月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出了門帶著冰葉就下樓去了，讓冰葉過去把姜柔兒從那公子身後帶過來。
“多謝李公子相助。”姜柔兒只來得及感激地朝那位公子道了謝，就跟著楚月走了。
那位公子彷彿不解她怎麼會認識自己一樣追著她背影看。
一直到等到馬車走遠了，姜柔兒這才說道：“大姐，你剛剛去哪了？可嚇了我一跳。”
她也是看入迷了，等回過神來才看到她大姐人不在的，等了好一會都沒回去，這才出來找的，沒想到就差點叫人調戲了。
“有個認識的人，過去一起喝了杯茶。”楚月說道。
“說起來剛剛真是多謝了李公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姜柔兒一臉感激道。
這位李公子她認識的，白天才跟他娘過來家裡做客，長相也是來的公子中數一數二的，沒想到是這樣正直勇敢的人。
“謝他做什麼，這本來就是他自編自導的一場英雄救美。”楚月毫不留情地說道。
“什麼？”姜柔兒一愣。
“不知道他是怎麼認出你的，總之被他看出來了，所以才有這一出，別傻傻真上套了。”楚月道。
姜柔兒愣住了，她沒想到這竟然是對方設下的套？
一腔感激頓時全部化為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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