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楚月就感受到了一種肅殺之氣了。
被他耀叔時常帶著去歷練的秦九緊隨他母妃之後，也是感受到了。
江河之上一片靜寂，連那蟲鳴聲都是沒有了，之後船槳划水的聲音，顯得那麼的平靜。
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靜默。
果不其然，在午夜玄月高掛的時候，一艘輪船便急速而來了。
以一種勢如破竹之勢衝撞上了船隻，‘砰’地一聲之後，身穿夜行衣的殺手們呼嘯而至。
而這邊的船隻也不落後，船上不管是丫鬟打扮還是船伕小廝打扮，全是最頂級的皇家暗衛。
一時間雙方人馬便廝殺在一起。
楚月跟秦九母子倆個被幾個暗衛護送著，從船後轉移到了另一條小船之上。
“快帶主子們走！”幾個暗衛看到有殺手尋摸過來，立刻就跟女暗衛說道。
“你們擋住！”女暗衛也是半點不遲疑，護送皇貴妃還有九皇子上小船之後，就撐船離開！
楚月跟秦九母子倆個就看到船隻上邊的廝殺了，火也是升騰而起，硝煙的味道隨著江風四散而開。
“母妃？”秦九看向自己母妃。
“母妃無事。”楚月眉眼不變。
“主子們坐好，很快就到岸邊了！”女暗衛說道。
“晚了。”楚月道了聲。
話音剛落，水下潛行而來的水賊當即破水而出，這叫女暗衛臉色大變！
“兒子，看你的了，能不能護得住母妃的命可全在今晚了，這一次這架勢某人是非要咱們的命不可了。”楚月說道。
“母妃放心。”秦九已經拔出利劍，與女暗衛一起直接就開始迎戰。
只是這小船不適合施展身手，所以在兒子跟女暗衛對付殺手的時候，楚月還拿起船杆悠閒撐船。
“上岸！”楚月一聲令下，便拿著船杆打落了兩個殺手，然後幾個點水的功夫就飛身上岸了。
秦九愣了愣，然後二話不說就飛身上岸了，少年的輕功委實是不錯。
女暗衛更是驚喜地不行，皇貴妃的輕功竟然如此了得！
這樣哪怕殺手眾多，皇貴妃也能帶九皇子先走一步了。
不過先走是不用先走的，上岸之後五六個殺手圍殺而至，但都是全部被料理了個乾淨。
楚月若是不出手還真是不行，單靠女暗衛跟秦九真是有些吃力，所以她就出手了。
手起刀落之間，兩顆人頭就滾落在地了。
秦九也殺了一個暗衛，剩下的都被女暗衛給解決了。
“好久沒殺人了，這感覺還真是不大好啊。”楚月搖頭道。
女暗衛心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皇貴妃竟是如此的深藏不漏，這件事可得跟皇上說才行！
“檢查一下。”楚月道。
女暗衛便去細細搜身了，不過也不出意外，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全是死士！”女暗衛阿竹稟告道。
“這一次派出這麼多死士，可當真是不一般，不過一次折損這麼多，便是江夏親王底蘊不可小覷，也該元氣大傷了。”楚月說道。
這些死士全是最頂級的，培養每一個死士投進去的時間還有金錢都是不小的，雖然江夏親王肯定還有，但這一次若是全軍覆沒也得叫江夏親王肉疼一陣子！
很快秦恆的暗衛就找來了，這一次他們折損了八個人，不過那些殺手已經無一生還。
對於這個結果楚月並不意外，因為秦恆派出來的這些暗衛冰葉都說過，都是絕佳的，遠超過一般的頂級殺手。
“收拾一下，繼續上路。”楚月擺手道。
“是！”暗衛們見兩位主子都平安無恙，俱是鬆了口氣。
他們就去收拾屍體，還有將船給修了一下，這才護送兩位主子上船繼續行駛。
回了船艙，楚月這才問兒子道：“可有被嚇到？”
秦九搖搖頭，他沒有被殺手嚇到，這樣的場面不嚇人，他就是被他母妃一出手就是兩顆人頭給嚇到了。
因為一直以來，他母妃在他這裡的形象都是柔弱的，並且還嬌氣的。
冬天要天天吃青菜，寧可不吃肉都得頓頓要青菜，夏天就得冰鎮酸梅湯，冰鎮酸乳這些東西換著吃。
父皇是不準的，但是她就偷偷摸摸吃。
還有其他的小問題，總之照著他父皇的話就是，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
可是他卻不曾想過，自己的母妃竟然會武功也就算了，還有這樣的一面！
“能夠生出你姐還有你這樣的一對兒女，還跟你大姨母感情那麼好，本宮怎會是尋常女子，少見多怪了不是。”楚月挑眉道。
在自己這個少年老成的兒子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楚月還是頗為得意的。
秦九有些失笑，卻也是道：“母妃很強。”
“那是，你父皇多花心啊，這麼多年來卻都只能守著母妃過，母妃不強怎麼行？”楚月淡定道。
秦九笑了笑。
確定自己兒子真沒被嚇到，楚月說話也就不那麼小心翼翼了，繼續道：“今晚上你那位大皇兄可是真想要你的命啊，這一次出動的全是頂級的精銳，若不是母妃還有兩手，今晚上沒準還真得溝裡翻船。”
當然這不能說秦恆是不重視，事實上已經派出很多人了。
只是江夏親王明擺了是得到了第一手訊息，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母妃沒來也不會翻船。”秦九搖頭道，他耀叔一直到最後關頭都沒有出面了，打從他出京城開始耀叔就一直跟著了，就是沒有露面而已。
楚月就道：“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什麼想說的，歸根究底也就是成王敗寇而已。”秦九搖搖頭。
楚月便也沒說什麼了。
身為皇家的兒子，除非是放棄那個心思安心做個閒王，否則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而想要搶奪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不管是手段還是心性，那都是重中之重，否則坐上去了也做不久的。
因為下邊的臣子們可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哪怕是一直到現在，秦恆偶爾都會罵人，因為下邊那些人竟敢妄圖糊弄他，想要遮掩他的耳目。
楚月鮮少攝政，卻沒少聽秦恆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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