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安然和宋珏兩人就被趙家的人馬尋回。
但三人並未暴露魏聰的蹤跡,就彷彿當魏聰並不存在一般。
舒婉知道,這是蘇安然等人的防範措施,所以她也不敢聲張武都裡還潛伏著其他人,尤其是知曉了魏聰擁有能夠讓整個武都的居民一夜之間全變成屍體的恐怖能力後,她就更不敢將魏聰的事給暴露出來,所以她只能選擇信任蘇安然等人了。
好在,蘇安然等人也的確是想幫武都解決眼下的局面。
最先被收復的,就是武都的西側防線。
蘇安然和宋珏兩人親自出的手。
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就將被攻陷的武都西側防線收回,之後趙鎮所派遣的軍隊也立即進駐,重新穩固防線。而宋珏則留下來協防,並準備解決還潛藏在西側防線這邊的其他敵人——從他們在前線這裡捕捉到的俘虜,泰迪很快就撬開了對方的嘴,得知他們攻下西側防線後,理應會有一支援軍助陣。
但結果卻是這支援軍並未出現,這也是他們之後沒有趁著武都尚未建立起第二道防線就擴大戰果,兵臨城下的原因——他們僅剩的兵力已經不允許他們繼續入侵了。
因此,泰迪讓宋珏留下坐鎮,並讓趙鎮派遣探子向外鋪開,務求找到這支尚未發難的援軍。
之前因為實力不足,完全不敢和窺仙盟的鷹犬進行野戰的趙鎮,如今在得到蘇安然、泰迪、宋珏等人的助陣後,可謂是信心大增——畢竟他也算是“親眼”見識到蘇安然和宋珏兩人大破敵陣的威風——覺得興朝憋了無數年的這口悶氣,終於能夠傾吐出來了,因此也顯得格外的激動。
而且不僅如此,關於窺仙盟有可能展開的後續行動和陰謀花招,泰迪也都一併告訴了趙鎮,讓他立即將此訊息傳回,務必要讓其他幾處關隘也格外小心。
尤其是窺仙盟所掌握的攻城器械大殺器。
這玩意,完全不是興朝現在所能夠抵禦的,所以必須提前做好退路準備。
至於功法的傳承,泰迪等人都沒有傳授的興致。
一是時間上來不及,畢竟興朝的武人就算對舊有功法進行過改良,但從一開始的根基就是錯誤的,後續再怎麼改良也都是錯誤的,所以他們的修煉方式早就已經被固化了,縱然天資再聰穎的人改修新的功法,沒有幾年時間也不可能有所見效。
第二點,則是能夠給他們傳承功法的只有泰迪、宋珏兩人,但這兩人一是覺得非親非故的,沒必要將大荒城的功法傳授給他們;二是宋珏不想暴露太刀術的修煉方式,畢竟妖魔世界已經被毀,現在整個玄界她的功法可以說是完全獨一份,只要不被人發現和了解,那麼想要破解她的招式套路就非常難。
至於蘇安然,他其實倒是也可以傳授給興朝武人新的功法,畢竟他還有一個抽獎系統,可以抽取功法。
只是,蘇安然現在點數自己都不夠用,哪還會浪費成就點來當這個爛好人。
因此幾人都相當默契的沒有提到功法改良之類的問題。
甚至於,如果不是確定了舒婉對王元姬的重要性,以及窺仙盟的確還是想要毀了興朝來完成血祭,蘇安然等人恐怕根本不會理會興朝的存亡。
所以接連數天,蘇安然和宋珏兩人都在外奔波,儘可能的幫武都解決困境。
其中,蘇安然是最被人畏懼的——不管敵我雙方。
甚至就連趙鎮,也都對蘇安然產生了幾分畏懼——如今武都裡,對泰迪最是敬重,因為他的指揮水平相當高,再加上他能夠指揮蘇安然和宋珏兩人,因此也讓趙鎮產生了一種泰迪乃是這幾名神使領頭人的錯覺;而對宋珏,大多數人則是保持著一種非常微妙的態度:或許是因為宋珏乃是底層人民出身,所以她很能與這些士兵們產生共情,真正做到了同吃同住,而且殺敵的時候也都是身先士卒、奮勇向前。
據舒婉所言,宋珏在前線士兵的心目中,人氣極高,私底下甚至被稱為聖女。
唯獨蘇安然被敬畏的稱為“鬼神”。
畢竟當蘇安然一道核彈劍氣轟下去後,戰場基本就被清理乾淨了——從未見過此等手法計程車兵們,自然只會感震驚和毀三觀:他們從未想過,居然有這等恐怖的仙術。
而在敬畏驚恐之後,迎來的則是大漲計程車氣。
武都上下都覺得,興朝當興!
不過與興朝的振奮士氣相比,圍攻武都這邊的前朝鷹犬,士氣就不太好看了。
短短數天的時間裡,不僅武都內所有隸屬於窺仙盟的探子全部都被拔除,幾條防線早已做好進攻準備的軍隊也都被蘇安然和宋珏兩人清剿乾淨,可以說郝傑原本制定的“圍攻武都並撬動興朝統治基石”的計劃,已經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但讓前朝鷹犬等人都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他們信仰的神使沒有派遣第二位神使來坐鎮指揮?
沒有誰是傻瓜。
在他們大量折損人手,而且幾位神使侍從——亦即是追隨郝傑而來的幾名玄界凝魂境修士——都被蘇安然和宋珏一一斬殺,並且他們也完全聯絡不上郝傑後,他們自然也就明白郝傑已經出事了。
這種情況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總會有一些自負自大的神使冒險激進,結果中了興朝的陷阱暗算,導致損失慘重。
只是以往每次出現這樣的境況,窺仙盟那邊也很快就會派遣新的人手過來支援,強行將劣勢扳平,逼得興朝那邊只能再一次龜縮。畢竟從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打消耗戰的話興朝是絕對消耗不起的,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興朝漸漸失去一切主動權的原因,畢竟他們的生育能力已經完全跟不上戰爭的人口消耗了。
可這一次,卻讓這些前朝鷹犬們感到惶惶不安了。
因為郝傑的死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目前興朝的反擊力度,最多再有個三、四天左右,圍繞武都制定的一切作戰計劃就將徹底宣告失敗了,這可是他們近十年來的佈局和努力,他們不相信他們所信仰的神使會白白浪費和消耗這個機會。
可如果神使那邊一直毫無動靜的話,這在他們看來,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
“咔——”
一個頭顱,在一雙鹿皮靴的踩踏下,徹底破碎,流出了許多紅的和白的,然後又跟地面的汙泥混到了一起,統統都變成了黑的。
鹿皮靴已經很髒了。
也不知是汙泥的黑,還是沉澱了太多鮮血的黑。
反正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地上躺著無數具屍體,密密麻麻的橫成一片,簡直就像是一個屠宰場。
兩男一女三人站在一旁的角落。
雖然看起來似乎相當的平靜,只是蒼白的臉色還有時不時就在抖動著的雙腿,還是徹底暴露出這三人內心的恐慌。
這三人,正是玄界北川王氏的王境、王澤、王香。
他們已經徹底背棄了窺仙盟,如今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抱緊王元姬的大腿,一條路走到黑了。
但三人沒有想到的是,王元姬的殺性會那麼重。
窺仙盟建立在這個小世界裡的據點,已經全部都被她一一拔除了。
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屍山血海!
“王元姬!”
一聲震怒的嘶吼聲,宛如雷霆悶雷般響徹著。
那是一名戴著一個銀白色面具,上面繪刻著一個奇特的黑色花紋的男子。
從他的怒吼聲中,能夠清晰的聽出聲音裡包含著的怒氣。
“窺仙盟?”王元姬望著浮現在自己面前的虛影,輕笑了一聲,“看起來還是個職位不小的人呢。”
“找死!”
面具男子怒吼一聲,一拳擊出。
空氣中陡然傳來一陣漣漪震動。
王元姬嬉笑的臉色,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她的身周,光線突然一黯,眾人似乎隱約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整個空間都被崩塌了一般。他們甚至看到了王元姬的髮色變成灰白,雙眸赤紅,臉上、身上、手上等等皮膚都浮現出了古怪的黑色紋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極為恐怖的亙古洪荒氣息,就如同一頭飢餓的猙獰猛獸。
“轟——”
空氣中,陡然傳來了一陣音爆巨響。
王家三兄妹,心中駭然。
因為他們看到,王元姬居然並不是出手反擊,而是雙臂交叉,擺出了一個全力防守格擋的架勢。
但下一刻,他們便聽到了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王元姬的雙手竟是爆出一團血霧。
肌膚與血肉破裂炸開,潔白如玉的臂骨更是裂開了一道肉眼清晰可見的黑色裂痕。
王元姬整個人,竟是如同被轟出的炮彈般,倒飛而出,接連撞碎了十數棟的建築後,才終於被最後一棟倒塌的建築給掩埋。
直到這時,那些被王元姬撞塌了的建築才一棟接一棟的倒塌,激起漫天的塵埃。
天空中的轟鳴聲更加響亮。
那道戴著銀白色黑色古樸花紋面具男子的身影,也漸漸開始變得模糊不定起來。
但他發出尤為不甘的怒吼聲,似乎在抵抗著某種神秘的力量:“王元姬!太一谷!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還有你們,這群該死的背叛者!北川氏族的餘孽,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的!”
王家三兄妹並未開口求饒,不過他們三人卻沒有多說什麼,哪怕臉色再怎麼蒼白,也始終保持著站姿。
王境很清楚,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所以與其在這裡說什麼求饒之類的退縮之言,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更像個人一樣站著。反正,從他們知道自己的家族乃是毀於窺仙盟的陰謀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不可能再投靠窺仙盟了,畢竟他們北川王家可沒有認賊作父的奴性。
“轟隆——”
天空中的雷聲更加嘹亮。
面具男子的身影也變得更加黯淡了。
“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那身影,再度發出一聲怒吼。
“哈。”
一聲輕蔑的冷笑聲,從倒塌的建築廢墟中響起。
緊接著便是那些塌落的建築殘垣紛紛被炸散開來。
王元姬的身影從中站了起來:“你就只有一張嘴嗎?”
她的雙臂已經舉不起來,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沿著手臂滴落,但臉上卻彷彿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楚一般,依舊是一副輕蔑的冷漠神色:“不愧是窺仙盟的大人物,實力就是強橫,遠非我這等小女子可以比擬的。……不過現在我也放心了,雖然我付出了雙手報廢的代價,但現在我可以肯定你進不來這個小世界了。”
面具男子的眼神,冷漠至極,彷彿只一眼就能夠將一個人的神魂徹底凍結一樣。
只是很可惜,王元姬對此卻是視若無睹。
“這個小世界,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帶著得意的輕笑聲,王元姬一點也沒有因雙手的報廢而感到困擾,“你可以滾了。”
“王元……”
“轟隆——”
第三聲雷鳴響起。
但是伴隨著這一次雷鳴聲的響徹雲霄,一道粗壯無比的雷光也猛然劈落,狠狠的砸在了面具男子的虛影上,徹底將他的身影給打散,只留下他尚未發洩完的怒吼聲所喊出的兩個字。
“唉。”
待到這時,王境才幽幽的嘆了口氣:“你不該激怒他的,他可是窺仙盟十五仙之一的……”
“武神嘛,我知道的。”王元姬收起臉上那份得意的戲虐之色,“我剛才的確是在激怒他,也是在測試一下窺仙盟是否還有什麼底牌。現在看來是可以徹底放心了,這個小世界的天道法則相當牢固,道基境以上的人都進不來這裡,所以他是不可能親身進入,最多也就是分裂出一個神魂進入這裡而已。”
“可你的手……”王香一臉不安的說道。
王元姬翻了個白眼:“誰說我的手就徹底報廢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個基礎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如果我不付出一些慘烈的代價,他肯定會以為我還有什麼底牌,只有表現出猖狂得意的模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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