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否則的話,不可能才一波接觸,就在自己措不及防的情況下強行撕開了自己精神屏障的缺口——當然,對方也不可能好受到哪去,畢竟蘇安然的精神屏障強度可不一般——但也由此可見,那具所謂的屍骸是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只是……
蘇安然瞬間就冷笑起來了。
老子的神海,是那麼好入侵的嗎?
蘇安然的雙眸一閉,整個人的氣息,瞬間就變得極淡,近乎於無。
但他卻不知道,在他的氣息徹底消失的那一瞬間,藤源女和趙剛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死了?”
“不可能吧?”
藤源女一臉懵逼,然後直接就抓狂了:“他還沒告訴我們關於二十四弦大妖魔該如何對付呢,怎麼可以死!”
趙剛的嘴角抽了一下。
……
不管此時藤源女和趙剛兩人的狀況如何。
神海內,蘇安然正一臉輕鬆寫意的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這是一個穿著武士服,而非兜甲的中年男子。
他的頭髮梳理得非常整齊,並非是月代發——也就是俗稱的武士頭——反而帶有幾分英倫風,腰帶上插著兩柄太刀和一柄肋差,看起來似乎還是一名二刀流的武士。
“你,知道我?”這名武士看著蘇安然眼裡閃過的一抹驚訝,然後又恢復正常的神色,他的眼神也有多了幾分波動。
“大概知道你的身份。”
蘇安然沒有否認。
正如他聽出了對方話語裡那句“知道我”的潛臺詞:知道,而非認識。
如果是妖魔世界的土著,尤其是得自軍武山和高原山兩大傳承之地的人,或許可能會在一些典籍裡翻閱過關於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的一些相關訊息——當然,他並不知道,事實上早在出雲神國的隕落之前,關於他的那些記錄早就已經被人為的抹除了,否則的話,原本還叫高天原大神社的大巫祭在找到對方的屍體時早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了。
所以,對方用的是“知道”這個詞。
那麼這代表的意思,自然就是另一重意思了。
“現在,是什麼時間?”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的是哪個世界的時間了。”蘇安然笑了一聲,回答得有些隨意。
他知道對方並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所以還在詐自己。
但蘇安然還真不怕對方炸。
因為他的確是知道這些內容的——不管是地球,還是妖魔世界,他都知道。
“如果你問的是地球的話,嘿,那你恐怕已經消失好一百多年了。”蘇安然見對方不說話,便主動開口說了一句,“你是明治幾年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
“明治……”驟然聽到這個詞,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幾分懷念,“我也忘了,可能是……明治八、九年吧?”
“1875年啊……”
蘇安然又掃了一眼對方身上的裝束,然後才得出一個結論。
日本的《散發脫刀令》是1871年頒佈的,但是一開始只是禁止平民帶刀,次年頒佈的是《女子斷髮禁止令》。但是真正開始實施“散發脫刀”是1873年,不過那會是先從散發開始,然後才逐漸開始讓武士脫刀,只不過這一政策並沒有實施太久,差不多在明治九年——就是1876年——的時候,因為廢刀令和秩祿處分的實施,最終導致了日本爆發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內戰。
不過這場戰爭僅一年就平息了,而結果就是武士再也不能佩刀。
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說自己是明治八、九年時代的人,從其身上還佩有太刀的情況來看,顯然是武士階級的人,而且還沒有經歷過那場西南戰爭,所以如此算起來也就只能是明治八年了。
“差不多是一百四十五年左右吧。”蘇安然聳了聳肩,“明治之後,又經歷了大正、昭和、平成三個時代。如今,已是令和時代了……你錯過了不少東西呢。”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啊。”中年男子的眼裡流露出相當懷念,以及相當渴求的神色,“真想親眼看一看如今的時代呢。”
“可惜你沒那個機會了。”蘇安然搖了搖頭,“你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很久了。”
“那倒未必。”中年浪人突然笑了一下,“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的話,一定能夠找到一條回去的路。現在,我只是欠缺一點小小的幫助而已。……不知道你,可願意……”
“不願意。”不等對方把話說完,蘇安然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面對蘇安然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這名中年男子楞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下一刻,這名中年浪人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那就由不得你了!”
“是麼?”蘇安然笑了,但在中年浪人古怪的眼神中,他卻是感覺蘇安然彷彿鬆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擔心你要是個好人怎麼辦。現在看來,我想多了,這樣就算我殺了你,也完全不需要擔心什麼。”
“殺了我?”中年浪人嗤笑一聲,“我可是二天一流的正統傳人!維新千人斬!是誰給你的勇氣說殺了我的?本來我還想留你一命,你現在必須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二天一流?”蘇安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很是隨意的笑了一聲,“如果讓你下了戰帖,有了充分的準備,我或許還需要謹慎幾分。但就你現在的模樣,不是我看不起你,我是在說……你還真不夠我一隻手殺的。”
二天一流,是宮本武藏所創立的流派,也是後世公認的二刀流鼻祖。
但實際上二刀流的真正起源,卻是源自於他的父親新免無二齋。
這個老傢伙在被足利義昭招安後,閒著無聊就把整個京城的所有劍道家都給挑了一遍,最後把氣勢養得足足的就跑去挑戰吉綱兵法所的主人,在三局兩勝制的比賽中,透過先讓一局摸索清楚對方的套路後,連下兩局把對方打得抱頭鼠竄。
要知道,當時的吉綱兵法所可是室町幕府將軍家的專職武道場,整個西日本赫赫有名,幾乎培養了三分之二的將軍人才。結果這家武道場裡最強的人,就這麼被新免無二齋給打得抱頭鼠竄,這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從那之後,天下無雙武道家的名頭,就落在這個老小子身上了。
但很可惜的是,宮本武藏並沒有繼承到其父的優良基因——這裡面的歷史原因相當複雜,不過很大機率是因為他的老爹再怎麼能打,最終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主上,反正被日本那隻最強猴子打得抱頭鼠竄,於是武藏大概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再能打也不可能贏得了軍隊啊。
再加上後來武藏和吉綱家之間的芝麻爛事,讓他不僅直接解鎖了【百人斬】成就,還明悟了所謂的二刀流兵法,從而創出了二天一流——這個流派與其說是二刀流的劍法,還不如說是知己知彼、無所不用其極的兵法。因為這個流派的核心理念,是什麼武器都可以拿來使用,而且針對不同的對手,武器的挑選也各有不同。
若說這名中年男子是新免無二齋的無二流劍豪,蘇安然或許還有點擔心。
但二天一流?
呵。
你我今天第一次見面,你連我用什麼武器都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知己知彼?
“算了,這裡畢竟是我的神海,是我的主場,別說我欺負你,我讓你雙手吧。”蘇安然負手於身後,一臉的淡然,“來吧,你要讓我動手,我就把我的神海拱手讓給你。”
“欺人太甚!”中年浪人怒吼一聲,猛然間拔刀而出。
在這一剎那,蘇安然見到了一抹近乎於攝人心魄的冷冽寒光!
拔刀術!
之前見宋珏出手時,蘇安然雖然能夠感受到拔刀術的凌然殺機,但不是正面招架應對,終究還是少了幾分直觀的感受。
此時眼見這道拔刀術催發的寒芒朝著自己襲來,完完全全的籠罩住了自己的所有後續變化和躲閃路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面對拔刀術的人,都只能選擇硬碰硬了,因為這根本就沒有任何閃躲的空間與迴避的可能。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閃躲回避,要麼就是對方的拔刀術還沒練到家,要麼就是自身的實力完全碾壓了對方,所以才能表現得遊刃有餘,不將對手的所有攻擊招式放在眼裡。
但這個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師從二天一流的憨憨劍豪,技藝顯然已經是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蘇安然縱然想要強行閃避,那也是不可能的!
“破——”
若是在外面,蘇安然可能還需要以劍訣配合加速真氣的催動轉化。
但在神海里?
蘇安然其實連聲音都不需要喊出來,他這麼做純粹就是想裝個逼而已——反正,在他心念一動的瞬間,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劍氣所織成的兜網就直接罩住了對方的那道拔刀術劍芒。
而幾乎是在劍芒被絞碎的那一瞬間,藏身於劍芒後的憨憨劍豪的身形,也當即暴露出來。
原來對方在拔劍居合的那一瞬間,就直接矮身藏於劍芒後面,朝著蘇安然直襲過來。
若是蘇安然沒注意,只將精力用於對付那道徹底吸引了他所有眼光注意力的劍芒,那他必然會因為忽略其後而至的對方,從而陷入被動和下風。
劍芒被瞬間絞碎,劍豪的瞳孔猛然一縮。
“這是什麼技藝?!”
他預料到蘇安然的態度既然敢那麼強硬,必然是有些手段的,所以也預想到了很多種蘇安然破除自己劍芒的手段,以及他之後所要展開的後續變招技巧。
但他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他的劍芒居然會被絞碎!
破碎的劍芒,宛如星屑光點,但本該依舊充滿肅殺銳利之氣的劍芒,卻不知被什麼力量所同化,轉瞬間就如清風拂面,他自然也就無所遁形了。
眼見偷雞計劃失敗,但怎麼說也好歹是維新千人斬殺出來的劍豪,他多少還是有點臨危不亂的能力。
本只是右手正持的他,猛然間一個加速,整個人瞬間衝向蘇安然的身前,然後左手反握住肋差的刀柄,當即拔刀而出!
刀勢迅猛!
顯然,是動用了幾分居合的技藝——拔刀術本就是一種快速拔刀作戰的技巧,充滿了極強、極猛的爆發力,尤其是在近身瞬殺的時候,威力才是最強的。
若是換了一個距離,換了一把武器,就算是蘇安然也得暫避鋒芒。
但可惜,這個憨憨劍豪拔出來的是肋差——在這個距離上,他也只能拔出肋差,因為肋差的長度只有尋常太刀的三分之一,是用於近身作戰或者巷戰、突襲遭遇戰等不利於拔出太刀的特殊情況所用。
所以,縱然他巧妙的運用了拔刀術技巧,加快了出手的速度、拔刀時的爆發力等,但刀勢自然不可能和最開始的那道劍芒相提並論——當然,這名劍豪其實也沒指望這把肋差就能傷得了蘇安然,他的本意只是寄望於蘇安然能夠後撤。
哪怕只是後撤一步,也足夠了!
因為他的右手手腕已經開始微轉,太刀的刀身傾斜——這一招,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流水切!
二天一流的實戰核心技藝之一,模仿的“水無常形、兵無常勢”之意,往往都是在對手意想不到的那一瞬間展開迅猛一擊,務求一擊必殺的殺招,與講究“敵猛我慢、敵疲我兇”的流風切和“行雲流水、不拘一格”的流雲切並稱為三流劍技。
“斬——!”
劍豪一聲暴喝。
這裡面,很大一部分心思實際是想要吸引蘇安然的注意力,讓其忽略劍豪右手那即將斬落蘇安然人頭的一刀。
肋差的刀芒破空而出。
但下一秒,幾聲音爆聲驟然響起。
強勁的衝擊力,直接震得劍豪的肋差都差點拿不穩,身體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感,也讓他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尤其是在如此衝擊力的作用之下,他的衝勢不僅受到阻滯,甚至還不得不接連倒退而出,以重新穩住自己的身形。
如此一來,別說他右手所隱藏著的攻勢,就連他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