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地連綿雪山,神情有些迷茫惘然,像是一個不知歸途的孩子。
或許,真的該遺棄那些不再屬於他的東西了。
……
……
是夜,大寒清幽。
風傳花信,雪濯山塵,雲容盈然而立山頭,一劍破去三千障。
她美眸輕轉間,提劍而行,足下素白軟靴踏著重重毒蟲之屍,蹁躚而過,黑紅劍裳宛若夜蝶在雪山間追逐而過。
忽而間,她前方腳下本該被劍氣一蕩而過死絕的蠱蟲之屍顫顫一動。
極其細微的變化並未能夠逃過雲容的眼睛。
她一劍揮灑而出,體內氣機不絕,綿綿如無盡大雪山劍氣似崩似洩。
足下隱藏得近乎完美的氣機驟然一凝,宛若感受到了沛大的壓力,堆積如潮的蠱蟲驟然爆裂炸開。
雲容並非俗世愛惜皮囊美麗的女子,竟是絲毫不受那迎面飛濺而來的鮮血毒液所影響。
手中洗雪劍穩定如山般推送出去,隨即漫地裂紋好似蛛網延伸,潔白的劍氣自她手中三尺青鋒灌溉而出。
山林地面間的厚雪簌簌顫入地裂之中,緊接著紫雷乍現,映得劍身如走雷蛇!
叮!
一聲刺耳的銳響,雲容手中長劍竟是如撞大鐘,不再進寸。
電流絲毫不受洗雪劍的劍氣所影響,滋啦湍急蔓延爬上。
雲容不急不緩,圓滑收劍,手掌松落凝做劍指。
纖纖玉指自劍柄尾端輕輕一點,洗雪劍深入大地幾寸,於此同時,大地震顫不休,鮮血自裂縫之中綻湧而起。
雲容手掐劍訣,猶自從容瀟灑地隔空一點,洗雪劍挑地而起,將堅固的大地竟是直接掀翻起數丈。
石塊厚沙飛濺裡,一名身穿幽紫厚甲,渾身包裹嚴實的男人被雲容以著極其霸道的方式一劍挑飛了出來。
洗雪劍飛轉,回到雲容手中,她上前一步,劍鋒正要挑起那人臉上的面具。
誰知那男人自知偷襲未果,竟是怒吼一聲,電光火石間握起一拳,反手狠狠砸向自己的頭顱。
面甲盡碎,頭顱炸裂成血漿泡沫,再難看清那甲冑之下,生著的是一張怎樣的臉。
雲容並未被這般瘋狂的自殺行為而嚇到,她神情平靜以劍尖輕沾那人身上流出來的鮮血,滴落在隨身攜帶的天璽劍石上。
鮮血入石,很快散發出明亮的光芒。
雲容若有所思:“果然,是我天璽弟子。”
她搖了搖首,談不上是失望還是憤怒。
洗雪劍在那重甲之上利劃而過,擦起一道璀璨的劍火,將身後的同門屍體以及滿地毒骸蟲屍焚燒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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