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點頭,趁著一曲歌舞完畢,他提槍而起,高聲道:“天璽劍宗,十三劍後主,吳部,還望司塵城主能夠請教一二。”
舒懶悠然的場面氣氛,瞬間開始不一樣了。
羽公子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深邃地朝著吳部方向看了一眼,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蘇觀海似笑非笑道:“羽兄,我怎麼記得當今十三劍並未有折,怎就迎來了劍之後主,你這小徒兒,可真是有點意思。”
羽公子沉默以對,目光深寂難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速來性格與他頗為不對付的尹渡風呵呵一笑,語氣卻是寡嘲。
“所以說,劍主大人又何必浪費心力在兩百年前,收了那麼一個靈根平庸,資質凡俗的少年為弟子,苦心培養了兩百年,生生將他扶上了十三劍的位置,卻落得一個名不符其實的蔑稱,魔宗之人稍稍算計,便落得了個劍心裂損的地步,何至於此啊,再尋來一名天才少年,也不怕寒了你家孩子的心。”
這兩百年間,尹大宮主可謂是憋了一肚子怨火無處發洩,若非兩百年年那檔子事,他那花兒一般開朗嬌豔的閨女,怎會落得如今這般半瘋半痴的模樣。
該死的是,這傢伙行事作風,當真是沒有絲毫改過之心,霸道偏執得令人髮指。
因為這句話,羽公子的面色唰地一下冷了下來,那雙如若千年寒墨的眼睛裡,彷彿瞬間陷入一種疾病似的晦暗,叫他那張奢侈濃顏英俊的臉有種說不出的駭人可怕。
蘇觀海眉頭一蹙,覺得尹渡風這滾刀肉,嘴巴當真是欠得厲害,這種藏在他們心中一直未好的傷疤又怎可拿到明面上來掀開再提。
他心驚肉跳地悄悄打量了一眼檯面上的蘇靖,心情忐忑不已,也不曉得方才那句暗有所指的話,有沒有被她給聽出來。
他家阿靖素來敏感,真是擔憂她不分場合的冷眼發瘋。
這一眼瞧過去,蘇觀海心臟差點沒給看停了。
他家女兒正冷眼平靜、置身事外地坐在臺面上,認真安靜地對付著一盤子松鼠鱖魚。
只是不知為何,她並未用常用的右手,而是以左手略顯艱難地用著筷子。
旁邊遭遇挑戰的少年並未回應吳部的邀請,他側臉平靜地看著蘇靖下筷夾魚,忽的輕輕一笑,居然再次主動抬筷幫她分開魚刺,挑出其中嫩白酥脆的魚肉,沾滿色澤誘人的湯汁,然後放在蘇靖的筷子間,讓她穩穩夾好。
然後用一種隱隱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那目光,到是與人類幼崽給小動物投食時有著幾分神似。
蘇靖掀眉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低頭將魚肉乖乖給吃了。
雖然模樣談不上有多溫順乖巧,但誠然已經不像他家那個阿靖了。
異常和諧又平凡的一幕,讓蘇觀海心中一時不得滋味,他怔怔出神地看著百里安。
心中不知為何,有個荒謬的念頭如野草的種子慢慢滋生出來。
但隨即,他反應過來這個念頭太過於可笑自欺了些,將這個想法掐斷,他搖了搖手,心情難免複雜。喜歡長夜行請大家收藏:(https://xx2.org)長夜行雙乘閱讀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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