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太過朦朧複雜,不可捉摸。
若非身至此界,塵劫洗身而不褪淨,想來便是再過個百年,千年,娘娘都不曾察覺這份情感的變化。
滄南衣淡淡一笑,道:“這或許是一個新奇的體驗,若是可以,吾倒也不妨可以嘗試一下以一個普通女人的身份活下去。”
只可惜,普通女人難承這一身因果。
百里安抿了抿唇,心情逐漸複雜。
他一心想要解救於她,甚至不惜陪她深陷陷阱,可如今看來,倒好像是他沒頭沒腦地闖進了她萬年新雪的世界裡,留下了幾個並不明顯,卻的確存在的足印。
足印不深,卻難以抹滅,足以形成致命的傷。
因果二字,傷人至深,便是連聖人也逃脫不得嗎?
看著百里安恍惚迷茫的神色,滄南衣卻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眼神溫柔悲憫:“何必自苦。”
百里安眸子水潤,目光茫然:“所以因為是我,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救不了您。”
滄南衣平靜說道:“吾活千萬載,從不認為死亡是苦厄,而是一場生命旅途完整的終結。”
百里安神色愈發恍惚惘然,撐在冰牆上發力的手臂也逐漸鬆弛下來。
遊蕩於冰牆水下的阿衣舞見勢不妙,只覺那女人好生了得,竟是連這小子都說服得了。
雖說如今二人身困冰牆,可這小子未必沒有其他手段獨自離去。
如今那本源珠子已不再那女人身上,論食物珍貴,怕是遠遠不及當初那般有價值。
她怎能心甘他被勸退離去。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