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辭氣得眼花繚亂,腦子亂攪!
這才兩日功夫沒看著,竟就是叫自己的這塊心頭肉給人舔得比狗還乾淨!
雖說蜀辭十分討厭滄南衣這個老女人,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蜀辭對於這位聖人娘娘的品性做派還是深有了解的。
當時她是確保了小東西的性命並不會真正受到她的威脅才是願意就此安心離去的。
可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崑崙山上的老女人心思竟是如此歹毒,意圖竟不是在於這小東西的性命之上,而是完全將她視作了採補的鼎爐!
蜀辭在這方面,小腦袋瓜子轉得可是十分的快。
如今她總算是瞭解了過來,為何這小東西這樣的燙手山芋,不論是身份還是處境,對於崑崙山來說都是絕對要將之伏魔殺死的存在,而處於滄南衣的立場,更是沒有要對他留情庇護的必要。
可她卻甘願冒如此風險從仙尊祝斬的手中將他保下。
如今細想下來,這老女人竟是存了這種採陽補陰的腌臢心思。
難怪!難怪!
也是!也是!
她早該想到的!
這老女人做為古山神靈,本就需要世間至純的水澤清聖之力淨化山中汙濁的氣息,而這正也是崑崙山神與司水之神聯姻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奈何君皇乘荒是個不爭氣的,他本就修為不濟,無法憑藉自身神力掌控駕馭司水神源,而是滄南衣以著自損的方式助他登臨尊仙之位。
而他繼位之後,非但不加以收斂,若是沉心靜氣的增進修為,潛心修煉,倒是也不難兼濟滄南衣的神力從而勉強靈脩,維持山澤綿長。
可偏生君皇乘荒是個慣於風花雪月的風流人物,敗完了自己的司水神源,又相繼敗去了崑崙淨墟的寒羽池。
那老女人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大亂潮音的侵蝕與消耗,便是世間再強大的神靈也做不到被一味消耗索取的經久不衰。
小東西體內身兼血羽河與半枚司水神源,對於這老女人來說,便是世間最佳的採補鼎爐!
這也不怪蜀辭粗心,在她的認知裡,屍魔一族臭名昭著,是為仙族人們眼中最為黑暗邪惡的死靈存在。
這老女人可是崑崙神主!
何等高潔,聖雅不容侵犯的存在,總是逼至絕境之中,再如何絕望,都絕然不屑於與屍魔沾上丁點關係。
然而,做為魔族最大的敵手,蜀辭對滄南衣也並非一無所知,也是知曉這女人的思想以及平日裡的行事作風總是格外另類劍走偏鋒的。
然對於這個老女人願意收百里安為徒,蜀辭都覺得這已經是她能夠做出的最為離經叛道的事情來了。
如今這小東西的身份廣為人知,老女人不也打消了心裡頭的那點子念頭?
可蜀辭怎麼也沒有想到,小東西這個抗死耐造的屍魔王族身份,怕是更加堅定了那老女人心中對他的那點子盤算覬覦!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自己下手之前,還知曉叫自己的手下來試試劍!
她堂堂魔族首河蜀辭的心頭肉,何時成了路邊野狗隨便都更夠湊上來舔兩口的了?!
“冷靜!冷靜!”
眼看著這位狐狸魔頭就要失控發飆,百里安忙伸手壓住她圓潤光裸的肩頭。
此刻,百里安總算是理解了滄南衣那句話的含義。
這可知是叫苦悶,這簡直已經是鬧心的程度了吧!
百里安想起這偏殿之中的滿地狼藉還未收拾就頭皮發麻。
這聖人娘娘的心思,當真是壞透了!
果然,還未及冷靜下來的蜀辭聳動著雪白挺翹的鼻尖到處聞嗅,見到熱湯泉那邊殘留一地的雪白痕跡,她眼眸驀然猩紅,殺氣瞬間瀰漫整個殿宇之中。
“偷吃吾輩的心頭肉也就罷了!竟還如此囂張浪費,留得到處都是!這是挑釁!這簡直就是在挑釁!”
七條雪白的尾巴在背後瘋狂舞動,蜀辭氣湧如山,整個狐狸都失態了,憤憤的聲音裡滿是恨意。
百里安彼時靈力血氣正在恢復的狀態,根本壓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這隻狐狸,見她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百里安亦是心驚膽顫。
若是在這種時候,惹得她發怒憤然一發不可收拾,當真去尋了這輕水青玄二女的麻煩,那崑崙山的動靜必然不小。
而山中各方仙人散修尚未走絕,若是驚動仙界中人,引來仙尊祝斬的注視,叫他知曉了蜀辭擅自闖入這崑崙山中來,便是滄南衣無殺她之心,卻也不得不順應天道,將她斬尾鎮伏於此了。
就在百里安不知該如何安撫她那暴怒情緒的時候,下一瞬間,氣勢沖天的蜀辭卻不知為何,渾身氣焰陡然收斂安靜了下來。
在身後狂舞的八條尾巴也頹廢一般的緩緩垂然落了下去,雙眼微耷,眉心慢慢出現一道皺痕,透出一股子詭異的陰鬱低迷來。
這大起大落,忽如其來的情緒滴落反而惹得百里安愈發的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趕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滿目關切道:“怎麼了?是不是上山途中被禁制給傷了?”
蜀辭沒拒絕抗拒他的這個動作,反而將自己俏麗嫵媚的臉頰埋進他的掌心裡,像是某種小動物似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透過掌心的溫度,她嗅到了冰雪的寒冷氣息。
蜀辭低聲道:“吾輩真是蠢得很,現在才知曉,那場雪罰竟是衝著你來了,早知如此,吾輩就不該固執己見地非要同你一起上山來了。”
百里安體內的氣機變化,她如何感知不到。
方才只是氣過頭了,一時疏忽。
如今這般肌膚貼切相觸,雪罰的氣息竟是從他體內深處傳來……
這是在雪中待了多久,竟是引得這般深寒入骨切膚。
她再如何緊巴自己的心頭肉,如今也得有個度了。
百里安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她是因何情緒這般低迷,不由無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此事與你沒有多大相干的,此番娘娘召我入殿來,本就另有目的,雖說我至今猜不透她目的何在,但想來一頓苦頭吃屎逃不掉了,縱然你沒有跟來,也是一樣的。”
蜀辭目光幽幽,道:“那老女人想採補你,只是她又不能隨便採補你,所以她才會叫她手底下那兩隻鳥雀來對你多有試煉,這山殿裡,你是待不下去了。”
(PS:今天去看了病,親戚介紹的一個外市老中醫,確實挺厲害的,北北居然貧血得厲害,上去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把脈,能夠說出我哪裡不舒服的症狀來,開車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天,到家都晚上八點了,頭又痛人又冷,今天先更一個小章,開了一個月的中藥,馬上過年了,過年喝中藥不好,得等到過了正月再開始好好調理身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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