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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東嶽之姿,巍巍如山(1/2)

作者:北獠
太陰大帝站得挺拔,身姿巍巍如東嶽,千萬仙人來,他一人可抵。
只見他於亂風中冷冷笑道:“本座之至親,又何止一個女兒?爾等妄圖傷吾孫性命,可問過本座的意願?”
金仙牧西烈眉頭大皺,道:“屍魔乃是不容於世的黑暗死亡生靈,無親緣、無人性,只會一味遵循噬血的本性而屠戮無辜生靈。
更莫說那小子還是將臣餘孽,是罪惡多端的屍魔王族,還望大帝明鑑,莫要自誤。”
太陰大帝冷眸輕掀,慢條斯理的口吻有種風雨欲來的濃濃危險:
“你們一口一個罪惡多段,可是本座只見你們在一味的喊打喊殺,倒還真不知吾孫闖下了何等禍事,不如一一道來,說於本座聽聽?”
金仙牧西烈道:“此子身為屍魔,以血為生,違背天理,本就是大逆不道,他又擅自損毀白銀門,此罪難道不該當誅?”
“是嗎?”海面上吹來一陣猛烈的風,將太陰大帝頭上的斗篷帽簷吹落,暗紅色的長髮飛散在空中肆意狂舞,他冷冷一笑,舌尖吐咒。
“碎!”
碎字成音,如山嶽沉海,日月撞江,天風海濤,巍巍顫然。
大人物的呼吸之間,便是靈法神通,恐怖殺招。
轟然一聲,萬千仙人體內不斷湧入人間的靈力驟然潰散。
那好不容易被群仙清氣靈力重新凝聚碎片完整的白銀門就在仙尊祝斬冰冷的目光注視下,碎成千萬光斑。
如一朵巨大白色的蒲公英一般,風吹散無痕。
死寂!
天地一片絕對的死寂!
周遭氣氛驟然一冷,空氣幾乎瞬間凝滯,緊張到了極點。
太陰大帝面無表情道:“這位仙友說得不對,私自損毀白銀門的其實是本座?
如何?眾位仙友是否也覺得本座此罪當誅?”
十方城中所有人都傻眼了,為太陰大帝的瘋狂舉動而感到震撼。
就連雲端之上,那些威懾於太陰大帝實力與身份的仙人也再難壓住心中的怒意,紛紛出言聲討道:
“大帝可知曉自己幹了什麼荒唐事?!”
“我等辛辛苦苦下界而來,就是為了匡扶六界平衡!大帝如此行事,實在令人寒心!”
“為了修復白銀門,上清仙宮流失了多少靈力,又讓多少靈脈枯竭,這些大帝心中可是清楚?!”
對於那些憤憤之言,太陰大帝不為所動,目光森然:
“不錯,這白銀門的確為本座所毀,可本座覺得,這算是什麼死罪?
人間可有因此而毀?六界可有因為一門之碎而滅?日月依在,四季依舊清平,你們一個個也皆都活得好好的。
唯一要說有所損失的,就是北辰伏元仙脈一族,自今日起,就別想再繼續安心居藏在這門中的桃源仙境世界。
若想不被這世間的時間規則秩序所殺死,他們就得如同這烘爐眾生中的尋常人一般,透過自身的努力來刻苦修行保全仙身不滅。
諸位難道覺得如此是有違天道,極不公平?”
太陰大帝一襲話問得眾人啞口無言。
事實上,白銀門毀滅無跡,天上星辰運轉軌跡依舊如常,即便世間秩序有所動盪紊亂,可是以諸天仙神的力量,卻是足以撥亂反正。
太陰大帝看似瘋狂的一個舉動,卻好似在朝夕之間,點破了一個隱藏許久的秘密。
這九門的存在,似乎對於六界的影響,並沒有他們想象得那般可怕。
也是,天地初開,神明創造萬物,所依靠的從來就不是這九扇古老的禁忌之門。
如何這蒼生的生死存亡卻一定要受到這九門的直接影響。
這本就不合常理。
但……這可是天地主宰真神祝斬制定的規則與設定。
誰敢反駁,誰能反駁?
除了太陰大帝這個護短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傢伙。
“當然……”太陰大帝話鋒一轉,冷冷的笑容裡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仙尊大人您是真神主宰,您有著絕對的權利,您認為何人有罪,那必然就是有罪的。
哪怕吾孫是以屍魔之身,守護了天璽劍山,更是阻止了屍潮吞噬人間的亂禍。
哦,對了,三年前魔河葬心一手策劃的屍潮禍亂,仙尊大人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那時候屍食四海列國,怎麼不見一名仙人下凡鎮魔。
反倒是你們口中的那個魔物替天行道,不惜以自身為血食,將屍潮引入亂幽谷中,若非是他自我滅道,如今大人您想保全的人間,以及人間這尊白銀門,怕是早已落到了魔族人手中。”
“所以爾等區分正邪仙邪,並非是以所行功德而區分,哪怕為魔者行善舉,魔就是魔。
而像金仙豐虛這樣仙界毒瘤,就因為他天生仙體,即便行錯事,依舊是人人可以理解的仙?”
“本座問你們吾孫有何罪責,你們翻來覆去也就那麼一套說辭,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讓他死罷了。”
“爹爹……”
聽到‘死’這個字,嬴姬驀然捏緊太陰大帝的袖袍,臉色蒼白不安。
太陰大帝垂眸看著她,冷漠的嗓音放低了些:“無妨。”
他再度抬首,毫不閃避地看著雲端上浩浩巍巍的群仙震撼臨世的畫面,太陰大帝立得如山一般巍然。
他一字一句,鄭重且清晰:“吾孫若是死了,本座便讓冥府大開,覆九幽,叫那后土濁氣上湧天界,叫這天上三十六仙宮,皆成無光之地!
屆時,諸位所居的上清宮闕,怕是再無清氣可食,自此清濁二氣相融,不知以著諸位仙友的道行,又能夠撐過多少歲月不為冥濁之氣所蝕成魔?!”
很顯然,此話一出,眾仙都被那可怕的後果給嚇到了。
“九幽太陰!你莫要太過分了!”
“是本座太過分了嗎?!”太陰大帝眸底戾氣翻滾:
“不是諸位喜歡以靈力而分正邪嗎?!吾孫幼年受奸人所害,重生為魔便是錯!
如此,本座倒要看看大義凜然的各位有沒有覺悟在自己成魔之日,羞愧自裁與東天神殿之上!”
“太陰你這老匹夫,是要謀反不成!就算你是天地五尊之一,坐擁無上權利與實力,可以你一人之力,當真能與我巍巍仙界抗衡不成。”
太陰大帝抬起那張蒼白卻俊美逼人的臉,目光如橫空而出的利劍凜冽鋒利:
“哼!你們敢殺本座嗎?!若是敢的話,本座現就在這裡,爾等現在就可以像仙尊請一道帝旨殺令,大可諸天仙神一起群起而圍殺之,本座等著你們來取本座的項上人頭!”
他目光威嚴且森然,戾戾冷笑,隱隱威脅道:“若是諸君不敢,那就乖一些,收好你們的爪子,莫要伸向不該伸至的地方,莫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金仙牧西烈氣得渾身直抖:“匹夫!你簡直就是要給匹夫!不可理喻!不講道理!
那小子分明與魔勾結,就連魔河蜀辭都對他庇護有加,分明就是已墮魔道,你……”
太陰大帝不等他將話說完,屈指一彈,指尖靈流化為一道金箭,將城頭之下的牧雲夜穿膛而過。
牧雲夜哪裡想象得到,方才前一刻還在舌戰群仙的太陰大帝,竟然會如此不講武德地忽然對他下毒手。
他根本毫無抵抗能力,僅一瞬間,仙骨盡斷,靈脈俱摧!
更何怕的是,那金箭穿膛而過卻並未帶出任何鮮血。
而是帶出一捧漆黑的靈魂體,被斜斜釘死在地,張牙舞爪地發出怒嚎嘶吼聲。
看清那箭下掙扎扭曲的漆黑靈魂,眾仙失聲驚道:“這是魔族的蠻邪大君!”
在魔界之中,能以“大君”為稱的魔族少之又少,寥寥數幾,皆是上代魔君手底下的古老大將。
真正的實力,即便是而今的魔君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可是太陰大帝居然從牧雲夜的體內打出了蠻邪大君的真身魔影?!
眾仙目光無不質疑地朝著牧雲夜看去,不可置信。
太陰大帝目光冷漠地俯瞰著跪倒在地的牧雲夜,冰冷的嗓音意味深長:
“居然是蠻邪大君啊……如此看來,仙君牧雲夜分明是與魔有所勾結。
就連居然就連魔族大君都願意寄宿他體對他庇護有加,分明就是已墮魔道,諸位覺得,此子當不當除?”
牧雲夜本是仙之驕子,靈力仙法皆是過人,更是與仙國太子沈機白齊名於仙界的天才人物。
可朝夕之間,甚至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就被太陰大帝一箭廢了仙骨修為,數百年道行一朝喪去,本就叫他切齒髮恨。
他未想到這太陰大帝行事如此瘋魔,雖說他的父親牧西烈修為地位都不及他,但畢竟乃是仙界數一數二的金仙大能。
身為尊帝,竟如此不講道理,不辯是非地毀他根基,行事做派當真是與邪魔無異。
更讓他怒恨交加的是,這太陰大帝竟如此不要臉,竟為了禍水東引,給他冠上莫須有的勾結罪名。
這魔族大君是何等層次的妖魔,即便是他父親親自出面也未必降伏得了,更莫說這魔族大君常年棲息於魔族至兇之地。
如今魔界新君繼位,各方來歷古老實力強橫的魔族大君與魔君分庭抗禮,絕對是制霸一界的絕對強者。
儘管金仙法術通天,卻在接觸到魔族大君這種等級的存在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牧雲夜雖自認為是天才,卻也沒有自大到覺得像自己這樣年輕一代的小輩有什麼地方是值得蠻邪大君來庇護利用的。
而他貴為持身甚正的金仙之子,對於這種大邪魔更是避之不及。
他身在仙界,只要稍有魔氣外顯,他便會萬劫不復。
他有大好的前途光明正道,又怎會另尋邪徑。
牧雲夜何等城府,心中恨極。
沒有想到這太陰大帝為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更是凡客為之,後發制人。
人構我,我亦構陷於人。
他竟不惜做到此等程度!
更叫牧雲夜心驚後悔。
心驚的是太陰大帝常年避世不出,居於九幽冥府極地,實力從不外顯,天上仙人對他最大的認知就是因為他那並非正統仙道的出身。
仙尊大人對他暗中多有打壓,卻也不見他不敢有任何怒言怨懟。
更可笑的是,堂堂尊仙,九幽之主,甚至連自己唯一的愛女都無法保護,被區區一個人類騙走。
光是從嬴姬遭人拋棄,獨守中幽這一點來看。
太陰大帝甚至沒有找過天璽劍宗一次的麻煩。
故此在牧雲夜的心中,太陰大帝多是徒有虛名,不過是因為特殊的尊仙體質為他一人能夠鎮守九幽冥府濁氣。
再加他成仙是最早的那批,所以才能夠早早的佔據一個五尊仙的名頭。
只因仙尊大人親點百里羽的命格,有十分看好天璽劍宗,儘管這位劍宗宗主不過渡劫修為,卻都能夠明目張膽地拋棄太陰之女。
今日行事,牧雲夜知曉自己過於激進了些,必然會引來太陰大帝暗中記恨。
可是記恨又能如何,他既然不敢為自己的女人去動百里羽,牧雲夜也知曉他必然不可能為了今日之事,來動他這個金仙之子。
可事實上,他不僅動了,甚至從他現身到現在,同他未曾有過一句言語交流,就雷厲風行的廢去了他的修為根骨。
甚至還早有準備,在眾仙逼迫嬴姬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竟就毫不遲疑地殺進魔界。
以一人之力挑翻一方極為兇險的深淵魔域之地,將這邪蠻大君斬殺不說,還能夠生拘魂魄,構陷於他!
牧雲夜簡直不敢想象,太陰大帝的實力究竟幾何。
他分明也是天上仙君,可是在太陰大帝面前,他甚至生出一種自己不過是凡塵螻蟻在仰視神靈的那種恐懼卻又深深無力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他那一箭神通,施展的毫無痕跡可留,至外人來看,根本看不出是那金箭之中本來就藏有大君魔魂。
牧雲夜到底不是凡夫俗子,儘管遭受莫須有的構陷,他也並未像尋常人那般大吼大叫地叫冤。
他一向極有耐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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