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他們叫你過去,你怎麼想啊?”
西瓜將頭靠在他的腿上:“你也不信我?”
“十多年前在杭州騙了你,這畢竟是你一輩子的追求,我有時候想,你或許也想看看它的未來……”
“你也說了,十多年前騙了我,或許如李希銘所說,我終究成了個短見識的女人。”她從地上站起來,拍打了衣服,微微笑了笑,十多年前的夜晚她還顯得有幾分幼稚,此時單刀在背,卻已然是睥睨天下的英氣了,“讓這些人分家出去,對華夏軍、對你都會有影響,我不會離開你的。寧立恆,你這樣子說話,傷了我的心。”
她拖著寧毅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寧毅笑起來:“我傷心的是會因此多死一些人,至於些許影響算什麼,這天下局勢,我誰都不怕,那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而已。”
西瓜看著他,微微蹙眉:“吹牛……當年聖公都沒敢說過這種話。”
“牛都不敢吹,所以他成就有限啊。”
寧毅只是休息這片刻,也已經站了起來,又道:“接下來兩天,我們要消失一下,明天天明,附近的華夏軍就會往這邊聚集,談判會開始,李希銘的事情,你明白的,千萬要保密……華夏軍中,你對於民主思維的助力是最多的,估計往後他們還會試圖跟你聯絡,我覺得……可以保持聯絡,以方便在最極端的情況下……挽救一些人。”
“李希銘受的是李頻的請託,真的放回去?”
“我心存惡念。”寧毅道,“我希望他們能夠完全不受控制地、盡情地往前走,但也希望在將來他們無法回頭的時候,有一絲回頭的可能,寄望於你,寄望於李希銘,都是這樣的想法。”
西瓜笑道:“還說自己多厲害,也是優柔寡斷之人。”
“我希望看到人在世道的大潮裡不斷拼搏的光芒,那讓我覺得人才像人,同時,對這樣的人我才希望他們真能有個好的結果,可惜這兩者往往是相反的。”寧毅道,“他們還有事做,我先去睡了,你要不要來。”
“讓紅提姐陪你去吧,你剛才不是說,寄望於我了。我想知道你接下來的安排。”
“去問文定,他那裡有全部的計劃。”
夫妻倆拉著手,在黑暗裡安靜了片刻,終於才朝不同的方向走過去,途中又回頭看了一眼,擺了擺手,在些微的光芒中,寧毅臉上的笑容,確實有著罕見的疲憊神色。
他去休息了。
這一夜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幻夢,第二天早上起來,情緒還有些疲憊,成都平原的清晨浮起淡淡的霧,寧毅起床洗漱,隨後在吃早餐的時間裡,有訊息從外頭傳來,這是最為緊急的訊息,與之對應的前一條訊息傳來的時間是在昨天的下午。
寧毅將訊息看完,放到一邊,許久都沒有動作。
相隔數千裡外的東邊,完顏希尹也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完成對武朝的將軍。
四月二十五,凌晨。
鎮江淪陷。
走進房門時,寧毅正拿起調羹,將米粥送進嘴裡,西瓜聽到了他不知何指的呢喃自語用詞稍顯低俗。
“那就過來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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