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一片天空,也只能從利益上來,儘量的拉人,儘量的自保。
寧毅卻是要走的了。
忍氣吞聲,裝個孫子,算不上什麼大事,雖然很久沒這樣做了,但這也是他多年以前就已經熟練的技能。如果他真是個初出茅廬胸懷大志的年輕人,童貫、蔡京、李綱這些人或實際或理想的豪言壯語會給他帶來一些觸動,但放在現在,掩藏在這些話語背後的東西,他看得太清楚,無動於衷的背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當然,表面上的唯唯諾諾,他還是會的。
就連嘲諷的心思,他都懶得去動了。“時局如此天下如此上意如此不得不為”,凡此種種,他放在心中時只是整個汴梁城淪陷時的景象。這時候的這些人,大抵都是要死的,男的被抓去北方做豬狗奴隸,女的被輪暴取樂,這種景象在眼下,連詛咒都不能算。
也是因此,許多時候看見那些想要一槍打爆的嘴臉,他也就都由他去了。
世界上有許多事情,不能說苦衷,也不是說理解諒解就能解決的。理解得多了,有苦衷的人,就只配去死,這是冰冷的現實,從不照顧人的些許鄉愿。
他心中已連嘆息的想法都沒有,一路前行,護衛們也將馬車牽來了,正要上去,前方的路口,卻又見到了一道認識的身影。
這幾天裡,一個個的人來,他也一個個的找過去,趕場也似,心中或多或少,也會覺得疲憊。但眼前這道身影,此時倒沒有讓他覺得麻煩,街道邊微微的燈火之中,女子一身淺粉色的衣裙,衣袂在夜風裡飄起來,靈動卻不失端莊,多日未見,她也顯得有些瘦了。
眼見她在那邊有些小心地張望,寧毅笑了笑,舉步走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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