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師的廝殺當中,普通人別說處心積慮或是蓄意留手,就算是念頭上猶豫一下,丟的恐怕也是自己的性命。這少年的功夫,已至一流了,但若是要將鐵天鷹致傷、而又不死,他做不到,我做不到,老實說,即便那林宗吾林大教主親至,恐怕也做不到……退一步說,若是奸細,在廝殺中下這等死手,他回去以後,鐵天鷹也會親手砍死他,這結結實實的就是想要鐵天鷹死,鐵若僥倖未死,那也不過未遂而已。”
“那這小賊……”
“他想要鐵天鷹死,這是確實的事情,但回過頭來,當時他也確實是想要我們去死……”樊重道,“此人年紀輕輕、武藝高強,或許也是因此,性情確實桀驁。他想要殺我們,不過是因為我們試探了他一下……想要此人臣服我等,如今看來,絕不容易。”
樊重說到這裡,不遠處的吞雲倒是回頭陰惻惻地笑了笑:“這少年的性情,倒是頗合老衲的胃口,武藝高強,隨心所欲,有什麼不對?”
陳霜燃望向他:“那大師可有想法,能夠……”
吞雲冷哼,抬了抬頭:“待到此間事了,本座或許會去試試他,若真對胃口,倒是可以傳本座衣缽……不過此事猶如熬鷹,一時半會是做不了的。”
陳霜燃點點頭,死了讓吞雲出手的心。一旁的樊重想了想,又開了口。
“現在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做。”
“……先生請說。”
“這少年性情桀驁,誰惹他他打誰,咱們這邊如今被他恨上,當面鑼對面鼓的接觸恐怕沒什麼必要,但退一步說,他把鐵天鷹砍個半死,朝廷也不會放過他,我們恰巧可以讓人在朝廷那邊揭發他,再著人過去,搗了他的一家、砸了他的攤子,朝廷跟他打得越厲害,咱們收服他的可能,倒是越大了。”
他這話說完,眾人相互望望,俱都點了點頭,陳霜燃目光流轉,過得片刻,笑了一笑。
“就這樣幹,絕不能讓他好過。”
“絕不能讓他好過——”
後方,綠林高手喊了一聲。
……
絕不能讓他好過……
接頭的房間,左文軒扶了扶眼鏡,磨著牙齒走了進去。
想要興師問罪。
房間那邊,寧忌單手越過桌椅,朝著這邊翻了過來。
“你……”
左文軒才剛剛開口,寧忌面目猙獰,已經一拳揮了過來。
戰場上的反應甦醒過來,左文軒雙手朝頭上一抱,吃了寧忌一拳。
“左文軒,我操你全家,你個王八蛋——”
寧忌破口大罵。
含血噴人……
左文軒何其機敏,在西南爭吵、罵架的經驗何其豐富,這一瞬間便“明白”了,對方顯然是要先聲奪人、倒打一耙——這樣的事情在西南的參謀部吵架的時候絕不少見。
他雖然相對文弱,此時也是猛的一咬牙,伸手便將旁邊的桌椅掀翻在地。
“你個王八蛋還好意思說我?你搞出什麼事情來你自己沒數啊——”
他平時嚴肅,此時肅然的面孔加上叱喝的話語,看起來也是頗有老實人發飆的威懾感。寧忌愣了愣。
下一刻,猛地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腰上。
“我操……”
“你還反口——”
房間之中,兩人砰砰砰的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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