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令得四人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為其殊死一搏。
這說不通啊,她被人一番輕薄後翻臉,逃出去後立馬就變壞了?這算是大徹大悟還是自暴自棄?
聽出金勇笙話語中的言外之意,時寶豐一時間也皺了皺眉頭,道:“嚴家在江湖之上,其實頗有威名,或許這次過來,有其他朋友收留也說不定……”頓了頓之後,又道,“對了,金老覺得,後頭的兩個少年人,便可能是那四尺與五尺的……y魔?”
“老朽只是覺得有可能……”
時寶豐道:“金老昨夜回來之後,可曾與那逆子聊過此事?”
金勇笙微微猶豫:“其實……老朽睡下之時,二少尚在外頭……”
“……”時寶豐抿了抿嘴,過得片刻,“金老可能不知道,今日清晨,有人過來報訊,說是找到了那兩位y魔的下落,這逆子召集人馬出去了……看來也是巧了。
金勇笙點了點頭:“……那兩人雖然逃掉,但身上負傷頗多,或許因此露了行跡。二少若能將人抓回,事情自見分曉……嗯,說不定嚴姑娘的下落也能因此查明,一道帶了回來。”
“那就最好。”時寶豐一揮手,“此事便看那逆子的處理,不提了。倒是金老,對於金樓此次事情的影響,您怎麼看?”
“老朽正要說起此事。”金勇笙面色嚴肅起來,“東家,許昭南性情霸道,不是一個會吃啞巴虧的人,此次金樓的事,看來只是死了劉光世派來的使節,但若是許昭南借題發揮,我們不能不防。昨晚首先送過去的那些訊息,老朽不曾說得清楚,方才仔細想起,事情得早做準備……”
“哈哈,金老稍安勿躁,你與我想到一塊去了。”時寶豐笑起來,“老許的性格我最清楚,他們這幫神棍,平日裡沒事都要搞個大場面,這次一定借勢發瘋,逼人站隊,撈些好處。好在他能逼人,我們就能夠示好,他要嚇人,我們就能夠保人,所以昨夜你讓人遞來訊息,我這邊就已做了安排,著人連夜向城內各個使者通風報信,道許昭南要動他們了,今日只要許昭南有動作,必定會有人向我等求助……”
金勇笙昨晚打得腰痠背痛,回來之後只是讓人給時寶豐送去金樓事件的基本訊息,不曾做更多示警,此時聽得時寶豐已經做了安排,驚訝之餘也鬆了一口氣。當下表示了一番對東主的敬佩,時寶豐也謙虛一番,兩人隨後又商議起接下來的一些安排。
事實上,江寧城內的局面會愈演愈烈早已是各方的公式,這個階段,眾人也都在有意識地往中間添柴澆油、各自顯聖。這些事情才商議了片刻,有報訊計程車兵陡然從外頭的雨裡衝了進來,向他們報知某項變故的出現,而院落外頭的街面上,隱隱約約的,似乎也傳來了一些騷動。
時寶豐與金勇笙站了起來,蹙著眉頭去往臨近街面外側的閣樓。濛濛的秋雨中,隱隱約約的有大量的人群在遠處的街面上動起來了,一些旗幟正在展開。
“傅平波這條爛蛇,又要搞些什麼事情?”
街面上正在行動的,隱隱約約的,便是“公平王”何文旗下“龍賢”傅平波的人手。
公平黨五位大王,如今說起來分庭抗禮,但在明面之上,作為首領的何文仍舊是當中最特殊最超然的一個存在。而如今在城內的“龍賢”傅平波,也在名義上有著最高的治安管理的許可權。城內其餘四位大王打來打去肆無忌憚,各種手段使用也顯得尋常,但只有隸屬於何文的力量,動起來時似乎總有著一錘定音的意義。
金樓出事的此刻,龍賢的人突然大規模動起來,沒有人能夠忽視這一動作背後蘊含的可能性。
時寶豐與金勇笙在閣樓上看了一陣,城市的南端,便突然間有號角聲響起,這期間,也有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
“‘軍賢’林角九,率輕騎自南面入城,距離城門,只有五里了”
時寶豐皺了皺眉,隨後一揮手:“去他的,一個林角九,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何文到了呢!”
金勇笙想了想:“林角九此時突然入城,可能是想壓一壓金樓事情引出的亂子。”
“我自然知道。”時寶豐平靜地答道,“他昨天還紮在城外三十里,動都不動,這大清早的突然輕騎過來,當然是給傅平波助陣的。”
金樓古安河被殺,城內的下一波亂局即將開始,傅平波多半鎮不住場面,因此何文那邊又緊急來了人……這些事情也並不奇怪。時寶豐說完,轉身便要離開,走出一步後,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目光透過雨幕,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細雨那邊的北方。
城市當中,一撥一撥的人都在暗地裡行動,傅平波的隊伍開始清理街道時,許昭南那邊已經在安排威脅各個使團的順序了;城市的北面,左修權收到了時寶豐那邊傳來的示警,正召集昨晚闖了禍的銀瓶與岳雲等人開會;在城內各方當中最為弱勢的吳啟梅、鐵彥一方派來的使節們更是連夜逃離了客棧,轉移了地方……一些人觀望著街面上的變化,討論著“軍賢”過來之後可能引發的變局。
江寧城北面,城外的碼頭上,此時已經有不少工人在陰冷的秋雨中開始做事,一隊隊軍隊朝這邊過來,隨後,有人在細雨濛濛的碼頭木架上抬起頭,望向了彷彿一片煙雨的長江江面。
一列打著巨大旗幟的船隊,已經穿過了江面,巨大的樓船,朝著這邊緩緩駛來。
有人認出了旗幟,跪倒在地上。
“……救萬民啊……”有的人開始磕頭。
“……公平王,救萬民啊……”
一則訊息猶如敲擊在江岸邊上的石塊,訊息泛起的漣漪開始朝著整個江寧城,籠罩與擴散出去,不久之後,一些人帶著訊息,在城市裡飛奔起來。
公平王,何文,來了。
……
時寶豐站在閣樓上,朝著北面江岸的方向看了一陣,遠處的街面上,有人在雨中策馬奔騰。
他搓了搓手指。
“一些小事情,隨便了。”
他道。
“準備談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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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小半個時辰,五湖客棧二樓靠邊的房間裡,花名已經傳開的五尺y魔陡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太對勁……”
他的眼睛還在閉著,耳朵動了動,聽著周圍的動靜。
雨在屋外下。
客棧當中,掌櫃與幾名同伴尋找著名叫阿青的小二未果,有同伴從外頭奔跑進來。
“出、出事了……”
“怎麼了?”
“有一大隊人,朝這邊過來,路上跟人打聽了咱們這裡的位子……”
“是什麼人?”
“不不、不知道……看旗子像是平等王那邊的。”
“幹,叫上週圍的人,都過來,阿青昨晚才不見,現在就來人,事情要糟糕……你們手上的東西都拿過來,我先燒了!”
外頭是延綿的細雨,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薛進披著破爛的蓑衣,從橋洞下上來,隨後他站在路邊,看到了悠悠閒閒過來的一大隊人馬,為首的是個年輕的公子哥,他們過了橋,要在五湖客棧前頭展開隊伍。
“把周圍的人都趕走,這裡給我圍起來。”
公子哥兒下了命令。
嘍囉們往四周展開,有人朝薛進這邊過來,喝道:“給我滾開!”薛進卑微地縮到河岸邊沿,他有些結結巴巴的想說話,對方已經走近了:“走啊。”
薛進想要回到下方的橋洞中,他朝這邊走了兩步,對方一腳朝他踢來:“叫你走你聽不懂啊。”
“我……回……”
薛進跪在地上,開始磕頭,那人將他踢翻在了泥水裡。
客棧那邊、周圍的一些建築裡,此刻有不少人開始湧出來,朝著時寶豐的這支隊伍迎了過來,在街面上開始對峙。
“幹什麼?”
“‘平等王’的人過來鬧事啊?”
“……還有沒有王法?”
隊伍前方,時維揚皺了皺眉頭,包圍受阻,他叫來身邊人,過去交涉按照他過去的脾氣,是會叫身邊的手下直接打人的,但眼下他長大了、成熟了、爹來了,要顧全大局,輕易倒是沒必要將事情鬧大,畢竟無非是搜兩個跟公平黨沒關係的外來者而已。
這邊初步的交涉完畢,傳訊者衝進客棧,跟掌櫃報告,對方只是要抓兩個得罪了他們的外來人,一個是五尺y魔、一個是四尺y魔,只要給他們搜一搜,對方抓了人就走。
“……對面好像是時寶豐的公子時維揚,咱們得罪不起啊,若是真的,是不是給他們人就夠了?”
掌櫃的面色陰晴不定:“阿青才失蹤,人就來了,他說要抓人,你就給他搜啊,咱們這經得起搜嗎?下次有人說家裡的雞丟了,你是不是也給他搜一遍?幹,得罪不起也得得罪,咱們打的是農賢的旗子,不尿他平等王那一壺!想進來,跟他說沒門。”
鼻青臉腫的y魔兩兄弟悄悄地奔出了客棧主樓,他們在側面觀察了一陣,隨後悄悄地攀向旁邊的木樓。
“這是什麼人啊?出什麼事了?”小和尚好奇而小聲地問。
“像是屎寶寶的人……”
“是來抓我們的嗎?”
“不是吧。”龍傲天掰著手指想了想,“我們最近主要是得罪了衛昫文、周商,跟猴子那邊也打了一架,屎寶寶那邊,我們還沒有開始得罪呢。”
他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是壞人,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先從後面出去避避風頭,免得被波及。”
“什麼是君子不立危牆啊?”
“這是個成語。”
趁著前方在對峙,兩人朝著後方悄然攀爬而出,當然,出於看熱鬧的心理,他們也在屋頂上停留了片刻。
五湖客棧前方的道路上,爭吵愈發激烈起來。時維揚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了,他帶來的人既多且強,出於自身的善意給了對方一點禮貌,誰知道這幫打著農賢旗幟的東西竟然寸步不讓,這是什麼神經病?
正要因此發飆,大打出手,城市之中不遠處的主幹道上,一些動靜開始變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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