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瑩妹先去遊玩一番,你們先喝兩杯酒,我們很快就回來。”
盧杞對妻子是千依百順,他連忙陪笑道:“不妨!不妨!你還可以帶張夫人去補補妝,我們自己會安排。”
兩女低聲笑了幾句,便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去了,盧杞和張煥來到設宴的一座花亭之中,整個亭子都被花團團覆蓋,看不見一磚一瓦,就彷彿全部是用花來編成。
兩人坐了下來,一名侍女給他們奉了茶,張煥慢慢呷了一口茶,似乎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朝廷財政狀況不容樂觀,究竟如何?”
盧杞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朝廷有錢,可惜只能看得到而用不了。”
“這是何意?”張煥故作不解地問道。
“錢不在長安而在廣陵,前年和去年在江淮各地徵收的五百多萬貫鹽稅現在還在廣陵,可惜就是運不來長安,還有八百多萬石的糧食,也堆在廣陵和丹陽一帶。”
盧杞不由長嘆了一聲,“漕運被崔慶功那賊人斷了,朝廷乾著急也沒辦法啊!”
“那左藏現在還有多少存錢?”張煥依然不捨地問道。
盧杞瞥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還是照實說道:“這麼給你說吧!左藏的存錢只夠維持到這個月底,裴俊想方設法再搞到一些錢也只能維持到四月中旬,若到四月底還不能解決漕運問題的話,恐怕朝廷真的就難以為繼了。”
張煥半天沒有說話,他早就聽說裴俊被錢糧問題弄得焦頭爛額,連百官去年的俸料都拖了好幾個月,但這些也只是道聽途說,現在由戶部侍郎親口說出,那就是真的問題嚴重了。
沉吟良久,張煥才徐徐說道:“其實解決漕運問題,可以採用楊炎的辦法,改道,從襄陽走丹水,我這次回京特地沿丹水考察了一番,大船雖不能行,但小船沒問題,現在正是漲水季節,也就更為可行,盧侍郎能否在月初的朝會上提一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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