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挑選而來,個個武藝精純,‘轟!’地一聲巨響,儼如兩片巨浪相撞,刀劍相擊的‘咔嚓!’聲,人被砍中的慘叫聲,馬聲嘶鳴、塵土滾滾,整個大街上亂成一團,看熱鬧的百姓們見他們真刀真槍地廝殺,都嚇壞了,絕大部分都跑得無影無蹤,只有少數一些喜歡刺激的看得眉飛色舞,大聲叫好。
兩軍的個人實力都相仿,但崔慶功的軍隊畢竟多了一百人,鏖戰了近一刻鐘,王昂的侍從開始處於下風,巷子裡的三、四百名家丁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兩腿哆嗦著,手中拿著刀,誰也不敢上前參戰。
王昂此時就躲在大門之後,透著門縫向外觀戰,他的幾個兒子都嚇得面色慘白,王研不停地對父親道:“父親,咱們先從後門走吧!”
王昂年輕時見過一些世面,他見兒子們膽小,不由怒斥道:“混賬東西,從後門逃不怕人笑掉大牙嗎?”
“可是父親,咱們的侍衛快頂不住了,他們已經殺到巷口了。”他的三兒子趴在牆頭上,聲音顫抖著道。
王昂眉頭一皺,‘按理崔慶功進城時,裴俊就應該有所準備,怎麼到現在還不來,難道他是故意拖延時間嗎?’
剛想到這,趴在牆頭的三兒子忽然大喊起來,“父親!來了,千牛衛來了。”
巷子外,只見數千名全副武裝的千牛衛士兵衝了過來,他們隊伍密集,一下子便將兩支廝殺的軍隊衝亂,分隔開來,兩軍見大隊士兵前來阻戰,也都停止了廝殺。
崔慶功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裴俊的部下,過了一會兒,千牛衛已經完全控制了局勢,死者和傷者都被抬了下去。
遠遠地,裴俊在近千名士兵的嚴密護衛下,騎馬向巷口而來,崔慶功上前拱拱手道:“參見相國!”
裴俊見遍地鮮血,忍不住心中一陣惱怒,他就是怕崔慶功鬧事,才不準他的大隊騎兵入城,沒想到他只帶三百人還敢動武,都城竟出了這種事,豈不被整個大唐人笑話。
“崔慶功,你太大膽了,我大唐建國一百多年來,有哪個大臣敢當街衝殺,你可知罪?”
如果崔慶功識趣,他下馬說一聲,‘屬下慚愧!’給裴俊一個臺階,裴俊再訓斥兩句,下不為例,此事就算了,偏偏崔慶功此時想到的是王昂趁自己不在,率人打爛自己兒子的下體,要他認錯,這口惡氣怎麼咽得下。
他脖子一仰道:“相國此言詫異,一個巴掌怎麼能拍得響,再者,是王家動手在先,相國只說我鬧事,卻不問王家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是否有偏袒之心?”
裴俊見他出言不遜,又想著就是此人斷了漕運,害得自己被張煥用糧食挾持,他心中惱怒之極,但此時不宜將事情鬧大,他強忍住怒氣道:“崔慶功,明明是你兒子殺人在先,他自己也親口承認,你今天來王府應該是賠禮道歉,可你卻拔劍張弩而來,崔慶功,難道不是你錯了嗎?”
“錯!”崔慶功斷然否認,“夫為妻綱,我兒殺妻,必然有他當殺之理,就算我兒誤傷人,那也應該是官府立案,刑部調查,他王昂算什麼,就有權力將我兒下體打爛?毀了他的一生,裴相國,你怎麼不說說這個呢?”
“什麼當殺之理?”這時王昂也走出府門,他見自己的侍衛只剩不到一半,心痛之極,聽崔慶功居然說他兒子殺人有當殺之理,他憤怒之極,厲聲喝道:“你兒子私養男寵,還帶回府來,我女兒不甘其辱與他男寵倫理,他便懷恨在心,最後動手殺人,崔慶功,老夫為女兒報仇,最後饒了他一命,你不但不感恩,還敢上門辱罵老夫,當街動武殺人,你是想造反嗎?”
崔慶功見到了王昂,眼中殺機頓起,他張弓搭箭,拉圓如滿月,箭尖冷冷地對準王昂,嚇得王昂一下趴在地上,手緊緊地抱著頭。
“夠了!”裴俊大怒,“崔慶功,天子腳下你膽敢如此放肆,你若敢再傷人,本相今天就宰了你!”
崔慶功斜眼一瞥裴俊,他慢慢笑了起來,越笑越響,仰天哈哈大笑,忽然,他笑聲一收,冷冷道:“我怎麼聽你的口氣,就覺得這個長安就是你裴俊的?似乎整個大唐都是你裴俊的?那天子呢?天子在哪裡!”
他弦一鬆,箭‘嗖!’地射了出去,直直地釘在王家府門上的大匾之上,勁道十足,箭尾顫抖不止。
“裴俊,想教訓我崔慶功,還輪不到你,你別忘了,大唐江山是姓李,不是姓裴。”
說完,崔慶功一揮手,“走!”
大隊騎兵簇擁著他而去,數千千牛衛沒有命令,只呆呆地望著他遠去,沒有誰敢上前阻攔,裴俊冷冷地盯著他的背影,‘咔嚓’一聲,手中馬鞭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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