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他也不敢伸進去吸血。
“休息一會,你害怕嗎?”楊平問溫仁濤。
溫仁濤儘量讓自己平靜:“你操作的物件應該是心跳中樞?
“沒錯,我要進入核心淺層,將腫瘤進入的那部分剝離出來。”楊平告訴他。
“如果這樣可行,也只有一次機會,沒有時間等待,開始就必須結束,成不成只有一次機會。”溫仁濤明白接下來操作的危險性。
“大家都休息一下,調整情緒,接下來的復甦更加富有挑戰,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闖過去。”楊平給大家鼓勁。
楊平稍作休息,獲得緩衝之後,繼續手術。
他幾次調整呼吸,手裡的雷射刀不斷調整,尋找最佳感覺,就像狙擊手,尋找最佳時機開槍。
雷射刀頭開始動了,一改之前的不急不躁,細小的亮點,在腦組織與腫瘤的相接部,快速地沿著預定的曲線劃過。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每一次精準的重疊,將分離的部位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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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兩個死亡區被越過,當最後一次操作完成,楊平放下器械,直接命令:“心臟按壓,電除顫!”
話剛落音,波浪線消失,心跳停止,這次是一條平坦的直線,不是室顫波,雖然楊平提前告訴大家,大家還是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
直線比室顫波更加兇險。
覆蓋術區,掀開無菌單,開始反式心肺復甦。
ICU武醫生的動作很標準,背部的按壓力量,被腹側胸骨下段的沙袋頂回,沙袋壓迫胸骨下段,讓胸廓下陷,形成人工泵作用,擠壓心臟,驅動血液帶著氧氣周流全身。
約翰內森緊張得要命,如此大膽的操作,可如果不這樣操作,手術就沒有成功希望。
他全身毛孔收縮,肌肉處於痙攣狀態,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
“麻醉醫生,繼續腎上腺素靜推。”
“有了!”
室顫波出現,是細顫波。
“麻醉醫生,將它變為粗顫波,快!”
又一隻腎上腺素快速靜推。
細顫波非常危險,難以除顫成功。
在麻醉醫生的努力下,細顫波立刻變為粗顫波,就像一條快速抖動的繩子。
“溫仁濤,準備除顫,快!”
溫仁濤沒有半點猶豫,手中的電極板,早已塗上導電糊,壓向馮老的背部。
楊平冷靜地看著螢幕,心如磐石。
除顫失敗!繼續心臟按壓。
“繼續,不要灰心,一定可以救過來,一定可以的。”楊平堅定的語氣。
“再次除顫!”
又一次失敗了。
門外,韓建功和洪志剛隔著小玻璃窗,看到裡面正在搶救,心裡撲通撲通直跳,一種緊緊的收縮感從胸口一陣一陣傳來。
張教授坐在凳子上,眯著眼睛,他已經無法站起來,能不能挺過去,就要看老夥計的命了。
心臟按壓和電除顫交替進行。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還沒有任何成功的跡象,約翰內森看著螢幕,眼睛也不敢眨,極為痛苦,希望出現竇性心律的心電波,希望出現QRS波群。
QRS波群,任何一個人都有的QRS波群,現在對馮教授來說,遙不可及。
“上帝---”格里芬不停地劃十字。
伍德海德全身冰涼,他緊緊的抓住格里芬手,身體已經從椅子滑落,成斜躺。
“快點,快點呀!”
觀摩室不知道誰嚎啕大哭起來。
第十五次,電除顫。
麻醉醫生馬教授看著楊平,大家一直沒有停。
“心肺復甦換人,曾冉立刻替換溫仁濤。”
曾冉上場。
“力度不夠!”
楊平立刻替換曾冉,本來他要全盤指揮,但是平時反式心肺復甦訓練比較少,即使考核也是仰臥位的,曾冉有點不熟練。
楊平有節奏地用力按壓背部,背部的按壓與胸骨沙袋的擠壓,胸廓變形,心臟將血液泵出,鬆開手讓胸廓回彈,全身的血液又回到心臟。
“繼續除顫!”
溫仁濤進行了第十八次除顫,他幾乎絕望,已經十八次了。
“繼續,大家不要慌,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楊平語氣堅定自信,給予大家強大的勇氣和信心。
終於在第二十一個回合後,恢復了竇性心律。
死亡心電風暴之後,就是寂靜,看著除顫儀螢幕上的竇性心律波浪圖。
再次連線心電監護,久違的QRS波重現螢幕,那曲線就像世界上最美的樂曲。
劫後餘生的輕鬆,大家喘著氣,都轉頭看著楊平,現在在他們眼裡,他是神,不是人。
“把汗擦一下,重新刷手上臺,繼續手術,有沒有要換人的?”
大家搖搖頭,相互鼓勵。
手術檯上三次心臟驟停,這一次二十一次個回合才搶救過來,每一個醫生剛剛還覺得精疲力竭,現在又精神抖擻。
“大家不要怕,記住,一切行動聽我的指揮,一定可以搶救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還會有一次心臟驟停,我會提前告訴大家。”
“又搶救成功了?”
格里芬叫醒閉著眼睛的約翰內森,螢幕上出現了令人驚喜的竇性心律波。
“我愛你---”
世界頂尖神經外科醫生對著螢幕上QRS波群,來了一個飛吻。
那位嚎啕大哭的先生,是馮教授一個學生,從德國趕回來的。
他像小孩一樣抽泣,旁人遞來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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