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如此高明的他,大英帝國首相亨利.約翰.塔普爾最近正在煩惱不已,因為歐陸最近似乎正在暗潮洶湧,猶如在醞釀著巨大的暴風雨前的預備一樣,就像一隻隨時要擇人而噬的怪獸一般,令他感到的擔憂,於是,他實在忍不住,跑來了白金漢宮,把自己的擔憂稟明維多利亞女皇,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堅持做的事,效果不錯,維多利亞郡主如今早已脫離稚嫩,成為了如今全球各國聞之色變的女霸主,但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支援著他,不曾防範那種,這使得托利黨人望而興嘆,入主唐寧街都不得聖恩的擔憂那種。
“女王陛下,最近歐陸似乎有一股風,在吹響著,我們處境有些微妙啊”亨利.約翰.塔普爾擔憂道。
“俾斯麥的崛起太快了,特別是威廉一世的重用,而且經過多年的洗禮,毛奇擔任普魯士的總參謀長,也是讓普魯士完成了銳變,我擔心普魯士的崛起,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還要強大得多”
1819年出生的維多利亞女王現在年紀43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具風韻的時候,儘管亨利.約翰.塔普爾已經78歲了,但是還是為之驚豔,想想,他們已經共事33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又想到當初18歲的郡主成為了歐洲霸主各國掌權人談之色變的女君主,他不由得感嘆歲月不止使人老,更使人變化萬千。
維多利亞女王自從去年丈夫阿爾伯特親王去世後,1個多月來女王臉上都是佈滿寒霜,充滿哀悼,甚至為此,王室嫡系成員現在都遠離白金漢宮,都在懷特島,為的就是哀悼自己的丈夫,他們的父親,
“普魯士崛起是我們當初制定好的國策,只有它的崛起的,才能夠接替奧地利王國的衰弱造成法蘭西和沙俄的躁動,才能夠在兩國中間,造就顧忌,穩住平衡,也能夠讓兩國精力不能夠放到海上來。”
未了,維多利亞女王哀傷的道:“維多利亞公主在普魯士如今日子也不好過,據她給我寫的信中介紹,普魯士威廉一世和俾斯麥現在對於跟隨大英帝國太近有些不滿,主張跟沙俄帝國更加親密些,因此,我們需要讓沙俄感受到普魯士的威脅,為此,大英帝國可以容忍普魯士繼續崛起,來讓沙俄跟普魯士關係更僵硬些,特別是在波德平原的糾紛上,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帕默斯頓子爵閣下,俾斯麥是厲害,但是能夠超過奧地利的梅特涅嗎?就算是梅特涅再生,也不過是你的手下敗將而已。”
維多利他女王安慰道,放眼歐洲,還真的找不出帕默斯頓的對手來,或許就像維多利亞女王所說的,她也認為高手寂寞,大英帝國跟歐陸這些國家幾十年來的一次次或明或暗的爭鬥中,已經完全蔑視這些國家的領導者,特別是那些為權是從的當權派。
亨利.約翰.塔普爾聽了,點了點頭,不過,現在處於哀傷期的維多利亞女王注意到,亨利.約翰.塔普爾眼中的擔憂卻是並沒有減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但不安的原因又不知道出在哪裡,這種感覺,是他進入政壇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難以琢磨、那種不在掌握中的不安感,實在難受得很。
“1843年的愛麗絲公主已經19歲了,是時候應該替她的擇偶了,不知道女王陛下可有鐘意的人選?”既然找不到擔憂的根源,帕默斯頓子爵索性放到一邊,而是轉向了其他的議題。
維多利亞女王一愣,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為阿爾伯特親王的過世,他和她都在開始替愛麗絲的擇偶物件在討論著。
對於愛麗絲這個阿爾伯特最喜歡的孩子,他們當初決定讓她為愛結婚,但是他們也不同意愛麗絲就可以選擇歐洲王室以外的人選。
為了提高大英帝國王室的地位,於是1860年開始,他們羅列的一些地位高的人選,然而跟大英帝國的政治主張令他們反感,並且也不願意打亂大英帝國跟歐陸各大國結盟而影響歐陸平衡,把大英帝國自己設定的置身之外平衡,卻把自己圈進去,得不償失。特別是有了維多利亞公主的前車之鑑後,維多利亞女王更是不願再跟大國聯姻。
因此,愛麗絲的擇偶物件,她最願意的,就是歐洲幾大國以外的王室成員,特別是王國繼承人。
於是去年8月,她和丈夫阿爾伯特親王甚至叫維多利亞公主列出了一張符合條件的歐陸王子的清單。
他們夫妻看完後,只有兩個合適的人選,分別是荷蘭王國的奧蘭治親王威廉和維多利亞公主的丈夫、普魯士王國腓特烈王儲表弟普魯士的的阿爾伯特王子。
為此,當初這位普魯士的阿爾伯特王子還親自道溫莎城堡旅遊,不過最終,女王察覺到了這位王子不是適合的人選,因為閱人無數的維多利亞女王夫妻倆發現,此人野心頗大,不是愛麗絲求穩定性格的生活物件,因此否決了。
僅剩下奧蘭治親王威廉了,不過正當她和阿爾伯特親王準備邀請對方來溫莎堡旅遊的時候,阿爾伯特卻在12月去世了,來得太突然,因此此計劃暫停,就連原本為愛德華王子和丹麥公主亞麗山德拉公主的安排相親,卻也因此而耽擱了。
這時候亨利.約翰.塔普爾提起,她才想起了這個事情。
不過令她絕對沒想到的是威廉三世竟然自己宣佈退位,自降為盧森堡大公,跑到遠離荷蘭本土隔著普魯士和比利時的幾百公里外盧森堡躲避取了,這讓維多利亞女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也太.....
一想到這位奧蘭治親王威廉如今竟出人意料,成為了荷蘭王國的新任國王,原本還覺得愛麗絲嫁過去不錯的想法,如今卻是令她有些動搖了,畢竟嫁給王子,跟嫁給國王是兩碼事。
王子雖然有繼承權,但是他的位置至少還停留在那裡,結婚髮妻一起度過那種王子王子妃的生活,感情自然深厚,但是嫁過去就是國王,立馬成為王后,這跟當初她和阿爾伯特親王的初衷-愛麗絲可以為愛結婚相駁了。
亨利.約翰.塔普爾知道這些,而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維多利亞女王不用想,也知道這位1784年出生,如今78歲的政治界以老而彌堅著稱的子爵閣下,想來又是想到了政治國家利益的那一套,不過維多利亞女王也無奈,因為,她的位置,註定讓她不太可能拒絕這位子爵的想法,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亨利.約翰.塔普爾也知道自己這是強人所難,不過他只是建議而已,至於實不實施,那跟他沒關係。
維多利亞女王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亨利.約翰.塔普爾才道:“荷蘭王位的轉換太快,就連我也沒有反應過來,威廉三世此人一向以野心大能力小著稱,被托爾貝克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的雄心壯志毀於他手,因此當托爾貝克再次當選,他心灰意冷下,直接離開荷蘭前往盧森堡。”
“女王陛下,歐洲局勢詭異,荷蘭地理位置重要性自然不用我說女王也知道,一個比利時王國單隻眼睛不夠,我們應該再把荷蘭加入到我們陣營中,形成雙眼,那樣才正常點,更加規範性”
“可是子爵閣下,那不覺得那樣一來,我們很可能會一個弄不好,就會落入歐洲內部爭鬥的泥潭中,難以自拔?”
“說起來,比利時和荷蘭之間也有矛盾,我就怕雙眼自己跟自己先打起來了”
亨利.約翰.塔普爾雙眸露出精光,道:“這就是我要說的,陛下,荷蘭最近發展迅速,特別是經濟上,原本發達的金融業又開始復燃了,當初阿姆斯特丹的歐洲金融之都無人敢質疑,荷蘭就是金融立國,鬱金香的傳說至今被人津津樂道。
但是這個金融之都的地位自從上個世紀末期經過四次荷英大戰後,荷蘭的落敗後,簽下了諸多我們設定的條約,特別是原本我們向阿姆斯特丹借到的鉅款債務,被我們逼迫對方以廉價方式歸還後,阿姆斯特丹金融震盪,最終衰敗,被我們倫敦趁機崛起,取而代之。
幾十年來阿姆斯特丹都是僅僅排在歐洲第三位,次於倫敦和巴黎,服務物件也只是沙俄帝國和波羅的海周邊國家。
不過,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特別是隨著普魯士王國的崛起,工業發展迅速,阿姆斯特丹的金融融資已經開始慢慢的靠跨國擴散,增加了影響力,這讓巴黎感受到了威脅,但我們的倫敦又何嘗不是,因此,我覺得,我們可以聯姻的方式,和平的方式,收割了荷蘭的韭菜,助力倫敦金融地位更上一層樓,更加的走出只服務大英帝國龐大的工業,走向徹底的國際化,那時候,才是我們大英帝國外交施加影響國家影響力的時候。
徹底的完成我們對外政策的延伸,而不是現在單一的,僅僅靠炮艦外交。”
隨著越聽,維多利亞女王的心越沉,因為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帕默斯頓子爵丟擲的這個誘餌太大了,大到她都心動了,不願拒絕。
大英帝國最喜歡乾的也最擅長乾的,就是:掠奪別人的,成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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