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小粟對於現狀的判斷不是毫無理由的,而是他設身處地的思考,如果他是獵人,那何時捕獵才會是最好的時機。
就像是他在大石山裡判斷蠻子會出現在哪裡、何時出現一樣。
三一學會的眾人都有點難以置信,這可是大後方的前進基地啊,不是說蠻子已經在大石山被圍剿乾淨了嗎,任小粟怎麼突然說這裡會出現情況。
不過,出於對任小粟的信任,哪怕他們再怎麼想不明白也都要照做,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過任小粟給孔爾東怎麼做開顱手術的,那特麼是真的只管開不管縫合的手術,任小粟並不是一般人啊!
就在王京等人離開的時候,楊小槿扯了扯任小粟的胳膊,然後隨手把一副觀靶鏡遞給他:“你的判斷沒錯,確實有情況。”
任小粟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5點方向的山上,我看到了移動中的人影,不過只有一個人,”楊小槿說道。
“距離我們多遠?”任小粟問道。
“直線距離1900米左右,”楊小槿判斷道:“如果現在通知前進基地的人小心戒備,應該來得及。”
可話音剛落,前進基地裡突然響起清脆的槍聲。
任小粟豁然回頭,對方比自己想象中來的更快,那麼山上的人影是誰,是負責指揮卻不參與作戰的人員嗎?
按照作戰原則,既然已經開始戰鬥了就沒必要留人在山上觀望啊,蠻子又沒有通訊器材,並不需要人在山上遠端指揮。
“山上是獨自一人?”任小粟問楊小槿。
“沒錯,之前還以為是對方的偵察兵,現在看來並不是,仔細回憶一下雖然視野有些模糊,但對方穿著也不像是蠻子,”楊小槿說道。
此時,前進基地已經混亂起來了。
那槍聲混雜在舞臺的音樂裡有些模糊,可這裡看錶演的都是戰士,怎麼可能分辨不出這槍聲?!
舞臺上的青禾學生們還在努力的表演著,卻突然看到臺下計程車兵竟全都起身,然後朝一個方向狂奔過去。
“那邊是軍火庫,火種士兵應該是去取槍械了,但現在感覺有點來不及,”任小粟觀察著局勢,槍聲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已經隱約可以聽到火種士兵的哀嚎聲:“我去佔據制高點,幫他們拖一下時間!”
……
前進基地的邊緣是有鐵絲網攔起來,並且為了防止突襲,前進基地各處都搭建了有高達9米的哨塔,每個哨塔都有兩名士兵值守。
可此時,前進基地西邊鐵絲網已經被人硬生生劈開,而距離這處缺口的三座哨塔上,士兵都已經死於暗處飛來的巨斧,蠻子顯然有備而來,士兵們甚至沒有鳴槍示警的機會。
血液正順著哨塔的地板往外流淌,紫色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原本一切都在悄無聲息進行,蠻子突破前進基地的時候並未受到任何有效的阻力,直到他們突圍進來後再也藏不住身形,前進基地才彷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火種士兵開始集結,而蠻子則直接橫衝直撞,朝那些正在集結的火種士兵衝去,他們的計劃非常明確,那就是截斷士兵與軍火庫之間的去路!
只要這些火種士兵沒了槍械,那他們在蠻子面前將不堪一擊。
這一刻,當青禾大學的數百名學生看到那衝殺出來的蠻子才明白,原來是敵襲!
一時間學生們頓時慌了神,紀一在臺下吼道:“都從舞臺上跳下來,我們往東跑!”
學生們甚至來不及卸妝,便一個個尖叫著從後臺跑了出來,跟著紀一一路逃竄。
混亂的人群中,大家甚至不知道到底哪邊是東,就在此時,紀一忽然慢慢停下腳步,只因為他看到前方竟然有一小隊蠻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些蠻子手中的巨斧在舞臺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紀一強行鎮定下來說道:“男生跟我一起留下,女生們換其他方向跑!”
紀一知道這些蠻子有多厲害,他親口聽火種計程車兵說起過,如果被這些蠻子近身,就算是火種計程車兵也無法倖免。
他回想起任小粟之前的警覺之言,心中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早點讓學生們離開,明知道任小粟不是一般人,他為何會抱著僥倖心理。
現在,好像說什麼都晚了。
紀一一邊做出要殊死搏鬥的樣子,一邊用餘光四處打量著,想要尋找任小粟的蹤跡,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只要任小粟在這裡他就不會死,學生也不會死。
可是,紀一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任小粟在哪,對方明明剛剛還在這裡看錶演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與任小粟一起不見的還有三一學會成員,紀一心中苦澀,任小粟可能是護送三一學會的人離開了吧。
然而就在此時,狙擊槍的轟鳴聲突兀響起,紀一與學生們親眼看到他們面前的一個蠻子胸口炸裂開來。
那子彈從蠻子的背後而來,硬生生將蠻子給打趴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紀一眼睛一亮,他頓時大吼起來:“同學們不要怕,有人救我們了!”
說話間,又有兩名蠻子在狙擊槍聲中暴斃,這一小隊蠻子倉皇中四處打量,卻根本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的同伴!
狙擊手,是大石山裡的那兩個狙擊手嗎?
想到這裡,看起來悍不畏死的蠻子竟下意識去尋找掩體了!
這十多個蠻子只是負責四處製造混亂而已,他們想要拿這群看起來最弱不禁風的學生下手,可沒料到自己會被神秘的狙擊手給盯上!
只是這一瞬,紀一忽然放下心來,他意識到任小粟並沒有放棄他們。
是了,那位希望傳媒的守護神怎麼可能對他們見死不救啊。
當狙擊槍聲響起的時候,紀一就已經意識到這是任小粟與楊小槿了,畢竟當初在洛城,任小粟血戰望春門長街的時候,就有一位狙擊手一戰成名。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始終關注任小粟的希望傳媒記者都明白,有任小粟在的地方就有那位狙擊手姑娘,有那位姑娘的地方,就有任小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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