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圈還在漸漸縮小,街道兩旁建築裡,有居民默默的看著任小粟快速從他們眼前經過,那速度宛如殘影。
他們心中震撼於,原來是一個少年在將這146壁壘攪的天翻地覆。
難道如今這超凡者的力量,真的在漸漸凌駕於財團部隊之上了嗎?
慢慢的,宗氏部隊在各個交通要道架起格擋,甚至還在多個角度架上了重機槍,整個146壁壘的西邊,儼然成了一座牢籠。
任小粟眯著眼狂奔,他已經嘗試著衝擊兩個防禦火線了,可問題是那宗氏士兵便像是連綿無窮似的。
要知道,人力有窮時,就算是任小粟這強悍體魄也會累的。
不過宗氏部隊也在茫然,那些還未與任小粟遭遇的作戰班組心中生出恐懼,只因為他們發現,這通訊頻道里但凡與任小粟遭遇的作戰部隊,竟是大部分都沒留下活口。
對方真的是人嗎?
然而就在任小粟快要迷失方向的時候,壁壘街道上忽然有一個窨井蓋被人從下面掀起來了,任小粟見到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那窨井蓋下面的人朝他瘋狂招手:“這裡這裡!”
任小粟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只是剛進入下水道的一瞬間便捏住了來人的脖子:“你是誰?”
那井下的人被捏住脖子,臉色都憋紅了:“羅老闆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任小粟提著這人跟提小雞一樣。
“他說你可別死嘍,要死的話,也給他留點黑藥再死……”
任小粟都個氣笑了:“往哪邊走?”
“左邊左邊!”
任小粟收繳了對方身上的槍支和武器,一路朝左拐去,不是他恩將仇報,而是此時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鬼知道這貨是不是宗氏派來故意騙他的人?
那人被提著也不生氣:“慶縝長官早就交代了,他說你有朝一日肯定會來146壁壘,所以讓我見到你的話接應一下,但我著實沒想到,你竟然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哦?動靜大嗎?”任小粟心不在焉的說道。
“這還不大嗎?”這人苦笑道:“現在壁壘裡宗氏財團高層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被你給宰了,而且我接到你之前,這146壁壘的駐軍都被你殺掉了上百人了吧?一個人對抗一支作戰旅,就算是有街道掩護,你也是我生平見過最生猛的人了,堪稱軍神啊……”
任小粟挑挑眉頭,這貨拍馬屁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對方知道如此多的資訊,看來在宗氏裡面地位也不一般,不然如何能知道高層動向,他問對方:“左邊是去哪裡的?”
“當然是先離開包圍圈啊,”這人說道:“我這邊給你準備了一個安全屋,你等風聲過去……”
“我沒時間再等下去了,”任小粟說道:“告訴我,那些宗氏高層在哪。”“宗氏高層?”被提著走的慶氏間諜急了:“都啥時候了,你還以為自己能殺他們?整個作戰旅起碼有一半兵力在保護他們,另一半兵力在抓捕你,你真以為自己是神了嗎?”
任小粟沉默不語,那慶氏間諜見他不說話便苦笑道:“更何況那些宗氏高層現在分散壁壘各處,你只要去殺一人,整個壁壘的兵力都會再次包圍你,那時候我也沒法帶你走出包圍圈了。慶縝長官可給我說了,我可以優先保護自己的。”
任小粟聽著他的話,默然不語的走了很久,他忽然問道:“146駐軍的營地在哪個方向?”
慶氏間諜倒吸一口冷氣:“你別是想趁他們駐地兵力空虛,去偷襲他們的駐地吧?!”
146壁壘駐軍營地有什麼?有彈藥庫,有中樞指揮部,就算宗丞不在,但殺了那群作戰參謀和一些指揮官,也同樣能讓146壁壘的這支作戰旅感覺到肉痛。
任小粟忽然意識到,這未必是自己最該做的事情,但襲擊敵人最薄弱的部位,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誰會想到他孤身一人竟然還敢往敵人的駐紮部隊的大本營跑呢?
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會這麼做吧!
只是任小粟明白,只有製造足夠多的混亂,讓宗氏部隊疲於奔命,他才有機會尋找那一線機會。
他沒有時間了,宗氏部隊恐怕很快就要穿過戈壁抵達178要塞,只有重創這裡,才有可能將他們拉回來。
時不我待!
只聽那間諜絮絮叨叨的說道:“那駐地裡就算防務空虛,也最少還有五百人駐紮,你去了只會是送死。”
“走哪邊?”
“前方右拐……”
任小粟一邊走一邊取了五六罐黑藥塞進這間諜懷裡,他已經沒時間再分裝黑藥了,只能直接兌換出來就交給對方。
“謝謝,”任小粟說道。
“嘿嘿,小事一樁,等會你到了前面就將我放下來,我自然有辦法鑽回去,”間諜美滋滋的說道,這黑藥到手,等他回了慶氏少不得羅老闆會給他一大堆賞賜,後半輩子基本有著落了。
別的不說,慶縝長官和羅老闆從來都不會虧待功臣。
任小粟說謝謝是因為對方冒險來救自己,雖然他還有底牌沒用,那宗氏的作戰旅的包圍圈說實話也很難困住他。
但如果突破期間留下傷口,對方再以獵犬追捕,恐怕後續行動會越發艱難。
而且對方此行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對方豁出命來救自己,自己當然得銘記於心。
再往前七拐八繞的行進了十多公里,那間諜熟門熟路的說道:“到了,前面就是宗氏營地,雖然也有下水道透過去,但中間豎著好多鋼筋網,根本無法通行,所以怎麼進去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任小粟點點頭終於放開了對方:“回去給羅胖子和慶縝說,此事必有後報。”
如今可不是對方欠自己人情了,而是任小粟欠了慶縝和羅嵐一個天大的人情,不管是慶氏幫忙打下北灣河,還是如今派間諜捨命相助,任小粟早就無法無視這兄弟倆了。
下一刻,那間諜便看到任小粟憑空抽出一柄黑刀來,一刀斬去,那面前的鋼筋網竟是脆弱的像紙一樣。
慶氏間諜張了張嘴巴,原來自己過不去的地方,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也是,這特麼可是一個人敢對抗一支作戰旅的猛人啊。
任小粟準備往前走時忽然回頭看向間諜:“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鄭遠東,”間諜說道。
“記下了,”任小粟說完便轉身走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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