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邊的討論聲,任小粟沒想到今天的晚宴竟然這麼重要,還是楊氏、宗氏、178壁壘關係破冰的開始。
而旁邊的羅嵐則低聲破口罵道:“特麼的,這楊氏的老小子是聯合宗氏和178壁壘對我慶氏施壓啊。”
看似大大咧咧的羅嵐一下子就想到楊氏要幹嘛了,如今李氏那邊的戰場沒有懸念了,眼瞅著馬上就要塵埃落定,可還沒等戰爭結束,楊氏便開始圖謀起慶氏來了。
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楊鈺安把這個戰爭的佈局想得非常長遠,他此時便是要在李氏隕落之後,立刻聯合宗氏與178壁壘對慶氏形成壓力。
楊氏北方可聯合宗氏、178壁壘,而慶氏則被擠在角落裡孤軍奮戰。
事實上慶氏東方便接近中原地區了,可天然的山路屏障既保護了慶氏,又阻隔了慶氏想要聯合其他勢力的想法。
若是讓楊氏成功,恐怕慶氏將成為整個棋盤上的孤子,西北地區所有人都要針對他,那麼慶氏就是下一個李氏了!
打李氏的時候,慶縝派羅嵐過來聯合楊氏,結果楊氏轉頭就把這招用到了慶縝身上。
不過羅嵐更在意的是:“這群老小子竟然邀請我來參加這種晚宴,看來是特麼真不打算放我回去了……”
任小粟看向他:“那你怎麼辦?”
“沒事,慶縝會想辦法的,”羅嵐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反正我是人質,這群土鱉對付不了慶縝,唯獨要小心的就是178壁壘,我早就給慶縝說了讓他偷偷殺掉張景林,他偏不聽!這下好了吧!”
任小粟想了想說道:“有沒有可能慶縝比你想到的更多呢?”
羅嵐愣了一下:“也有可能,畢竟我這弟弟比我聰明多了……”
此時任小粟發現羅嵐有個習慣,那就是不管走哪都下意識的誇他那位弟弟慶縝……
不過任小粟忽然想到,自己把介紹信給許顯楚之後,不知道許顯楚去了178壁壘沒有,也不知道許顯楚在那裡過的怎麼樣?也沒人跟他提過許顯楚。
雖然他老是給許顯楚甩鍋,但那也是生活所迫,打內心底裡任小粟是很喜歡許顯楚的,因為這貨對朋友的感情很真摯。
當初許顯楚逃難進壁壘遇到他,自己剩半個窩頭都還問任小粟吃不吃。
所以,任小粟是真心希望許顯楚在178壁壘能夠有所作為,有個好前程。
羅嵐忽然看向任小粟:“你不是跟張景林關係很好嗎,你去跟他說說,我慶氏聯合178壁壘,把楊氏和宗氏都給剷除掉……”
任小粟挑挑眉毛:“我和他關係又沒好到這種地步,你別想了。”
“哈哈,我就那麼一說,”羅嵐笑道。
身旁的社會名流們與相熟的人推杯換盞,有人還專門把朋友介紹給別人認識,小圈子大概就是這麼形成的,大家在這裡互相結交可能有利益關係的朋友,然後一起鋪成一張大網。
這時,有人注意到任小粟他們,便低聲笑道:“你看那三個穿便裝的,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他們是步行過來的,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哈哈,我也看到了,能進來肯定是有請柬,只是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請柬。”
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任小粟他們都聽不到,可是任小粟的感官很敏銳,他能從那些人無意中灑向自己的眼神判斷出,對方在討論自己。
至於討論什麼,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慢慢的,周圍越來越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了任小粟他們的身上,大家竊竊私語著就像是找到了很好的談資一樣。
但他們聲音很低,為了避免任小粟他們聽到會尷尬,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風度’與‘修養’吧。
顏六元身處這華麗的盛宴,美麗的燈光從四周打到草坪上,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遠從空中俯瞰這一切,而不是置身其中,聽著身邊那些世俗的議論聲。
那身邊的人,像是都戴起了偽善的面具,然後藏在面具後面竊笑著對他評頭論足。
他曾夢想著和任小粟一起進入壁壘,但那個夢現在回想起來是如此的可笑。
其實壁壘也不怎麼樣嘛。
或者說,這並不是他喜歡的世界。
羅嵐看了看四周,他又看了看顏六元落寞的眼神,便忽然大聲說道:“你們特麼的眼睛往哪看呢?誰規定參加晚宴就必須要穿禮服了,老子想穿便裝不行嗎?”
一箇中年男士皺著眉頭說道:“請你文明一點,這是上流社會的場合,容不得你撒野。”
羅嵐都給氣笑了,他走上去便一巴掌扇在了這人臉上,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怎麼跟老子說話呢?老子剛才就注意你了,就你笑的最歡實!”
旁邊所有人像是被羅嵐這巴掌打蒙了似的,他們真沒想到在這華麗的晚宴上,竟然會有人動手打人!
那中年人捂著臉怔怔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羅嵐笑了:“這就要亮身份了是嗎?怎麼,大老爺們捱了打,不會打回來?你的血性呢!娘們唧唧的!”
那中年人怒道:“我是這88號壁壘的秩序司司長!”
羅嵐眼睛微眯:“那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說著,羅嵐虎視四周,猶如一頭危險的猛虎。
世人皆知慶氏靜虎慶縝,卻不知羅嵐為了讓慶縝更加光耀奪目,自己卻收斂起了什麼東西。
他說自己爛命一條,所以活該這世上的好東西都讓給慶縝。
但猛虎就是猛虎,那是骨子裡的東西,終究會顯露。
羅嵐冷笑道:“聽好了,老子叫羅嵐,我看哪個敢動我?”
人群忽然間沸騰了,88壁壘裡誰不知道羅嵐來了這裡,雖然楊氏將他軟禁在這裡,可慶縝已經成為慶氏之主了,羅嵐若是活著還好說,要是羅嵐死了,誰來承受慶縝的怒火?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安靜了一瞬,就像是上萬只蒼蠅忽然群體啞然失聲了一般。
人群的目光向草坪盡頭投去,那裡正有個同樣身穿便裝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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