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警告他道:“潘衛東,你給我放尊重點。”
潘衛東道:“是你給我打電話,花總,我可沒有不尊重你,我無時無刻都把伱放在我的心裡尊重。”
花逐月道:“佳佳有沒有跟你聯絡過?”
潘衛東道:“她聯絡我幹什麼?我對黃毛丫頭沒興趣,還是花總有女人味。”
花逐月怒道:“潘衛東,你給我聽著,如果姬佳佳有任何閃失我饒不了你。”
潘衛東掛上電話,目光投向車窗外,這裡是京城的老工業園區,十五年前就列入了拆遷計劃,不過後來考慮到這裡的歷史特殊性,決定予以保留,建立了遺址公園,不過因為佔地面積太大,除了核心區之外,還有不少的地方並未進行保護,任其荒蕪,因為管理上的疏忽,這裡成了一些社會青年的樂園。
汽車駛入其中,突然有種進入末世的荒涼蕭瑟感。
潘衛東點燃了一支菸,煙霧從天窗飄了出去,一隻孤獨的鳥兒在上空伴飛,它俯瞰下方,一輛黑色路虎衛士奔行在老工業區寬闊筆直的道路上,道路兩旁是剛剛泛青的荒草,再往深處,是毫無生機的建築和鱗次櫛比的高爐和煙筒。
道路向前延伸,一直探入老工業園的內部。
長手長腳的姬佳佳穿著深藍色的運動裝,右手握著一根球棒拄在路面上,望著由遠及近駛來的那輛越野車。
越野車在距離姬佳佳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從車內下來了四個人。
潘衛東下車之後用力抽了幾口煙,然後將手中的菸蒂扔在了路面上,又用力啐了口濃痰,眯起眼睛望著姬佳佳道:“你找我?”
姬佳佳點了點頭:“不是說好一個人過來嗎?害怕啊?”
潘衛東笑道:“怕,怕你吃了我!”他向左右看了看道:“別藏著了,讓你的人出來吧!”
姬佳佳把球棒扛在肩頭,左手食指探入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唿哨。
引擎的轟鳴聲響徹在老工業園區的上空,隱藏在工業廢墟中的騎士們魚貫而出,二十多輛摩托車,一共三十三人,其中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
潘衛東望著這支東拼西湊出來的聯合部隊忍不住笑了起來:“姬佳佳,好大的場面。”
姬佳佳道:“知道害怕了吧?”
潘衛東道:“這不公平,你們三十多人,我們只有四個。”
姬佳佳得意洋洋道:“潘衛東,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打我們家的主意。”
潘衛東望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嘖嘖有聲道:“不得不說你比你爹有種多了,你以為人多就能解決問題?”
姬佳佳向後退了一步,老熊道:“佳佳,就是這孫子欺負你嗎?”
姬佳佳點了點頭道:“兄弟們,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
她的話尚未說完,潘衛東身後的三人已經如同三頭餓虎衝向人群。
潘衛東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支菸,他今天要好好給這小丫頭上一課,人數上的佔優並不是取得勝負的關鍵,姬佳佳帶來的三十三人,看起來氣勢洶洶,實際上只是一幫烏合之眾。
潘衛東帶來的三人全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將,轉瞬之間已經將對方擊倒了八個。
姬佳佳的這些人都是老熊幫著招呼的,有看在交情的份上,也有看在勞務費的份上,這群人中雖然不少是玩戶外的高手,但是他們多數都沒有街頭肉搏的經驗,剛開始以為己方人數佔優,毫無疑問會取得碾壓式的勝利,可一交手才知道,對方出手的三個人全都是以一當十的猛人。
這邊的召集者老熊一拳落空,就被對方一拳擊中面門,然後抓住他金色的長毛,狠狠用膝蓋頂在他的小腹之上,老熊慘叫一聲捂著肚子摔倒在了地上。
老熊一倒,這邊士氣頓時土崩瓦解,眼看著同伴一個個被擊倒,他們紛紛後撤,有人已經騎著摩托車逃走了。
潘衛東使了個眼色,一名手下抬腳踢飛了擋在面前的一名大漢,直奔姬佳佳衝去。
伸手試圖抓住姬佳佳的辮子,眼看就要得手,姬佳佳腳步一個側滑,腰身一扭,宛如靈蛇一般從他的手掌中逃脫。
對方也是一愣,本以為志在必得,卻想不到被她逃了。
再想追趕,姬佳佳已經跳上滑板向遠處逃去。
潘衛東上了汽車,驅車向姬佳佳追去,追逐的過程中,接連撞翻了兩輛摩托。
姬佳佳聽到身後的衝撞聲,內心變得有些惶恐,轉身望去,卻見那輛路虎衛士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姬佳佳揚起手中的球棒向汽車砸去,球棒砸在擋風玻璃上,激起了潘衛東的兇性,潘衛東獰笑著踩下油門,汽車加速向姬佳佳撞去。
姬佳佳拼命往前逃此時一輛黑色X7出現在她的正前方,姬佳佳花容失色,後有追兵前有圍堵,這下自己無路可逃了。
不過她馬上看到駕駛X7的是許純良,花逐月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向她揮手道:“讓開!”
姬佳佳一個靈活的轉向,從X7的右側閃身而過。
許純良加大油門,衝著對面的路虎衛士猛衝而去。
潘衛東咬牙切齒,狹路相逢勇者勝,他也踩下了油門。
許純良車內,周德明嚇得趕緊把安全帶扣好。
兩車距離越來越近,潘衛東的臉色變了,最終他選擇猛打方向,在即將衝撞之時,改變汽車的方向,路虎衛士歪歪斜斜衝下了主路,車身在這一過程中失去了平衡發生了側翻。
潘衛東解開安全帶,從車內爬了出來,手中拎著一根甩棍,搖搖晃晃向許純良衝了過去。
他舉起甩棍還沒等他發動攻擊,許純良已經猶如獵豹般衝了上來,照著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這一拳打的潘衛東肝腸寸斷,雙腿軟綿綿跪了下去。
隨同潘衛東前來的三名打手發現了這邊的變化,放棄對老熊那幫人的追殺,全都趕了過來。
許純良搖了搖頭,向姬佳佳道:“看好了!”他以靈蛇八步切入敵方陣營,面對三人拳打腳踢,並未第一時間進行反擊,只見他信似閒庭漫步,穿梭在三人之間,無論對方拳腳如何密集攻擊如何凌厲,卻始終沾不到他的衣角。
姬佳佳雙目灼灼生光,剛才她就以靈蛇八步躲過了一人的攻擊,不過如果三人合圍,自己可做不到師父這麼厲害,內心中對許純良越發崇拜。
許純良氣定神閒,圍攻他的三個傢伙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許純良戲弄他們也差不多了,果斷出手,點了三人的穴道。
三名剛才還威風凜凜,以一當十的猛漢,在許純良的面前只能束手就擒。
花逐月來到潘衛東的面前,俯視著潘衛東:“潘衛東,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潘衛東捂著肚子罵道:“臭娘們,我不會放過……哎喲。”
花逐月一腳踹在他的雙腿之間,潘衛東躺倒在地上,捂著褲襠痛得大聲哀嚎起來。
花逐月當著他的面撥通了潘天化的電話。
潘天化聽到了電話中兒子的哀嚎聲,關切道:“衛東?衛東你怎麼了?”
花逐月道:“潘總,管教好你的兒子,如果他再敢對佳佳不利,我就會用門規處置。”
“花逐月,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花逐月掛上了電話。
姬佳佳宛如做錯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來到花逐月面前,花逐月嘆了口氣,讓她先把老熊那幫人打發了,雖然有十幾個都捱了打,不過還好沒有重傷。
今天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姬佳佳挑起,如果他們再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周德明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真以為許純良要開車撞上去,望著那底兒朝天的路虎衛士仍然有些驚魂未定,如果當時改變方向的是許純良,說不定現在翻車的就是他們。
許純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車。
姬佳佳拎著滑板也跟在周德明的身後上了車。
花逐月駕車駛離了老工業園,仍然因為姬佳佳的自作主張而餘怒未消:“姬佳佳,以後你再敢擅自做主,我就不再管你。”
姬佳佳道:“我先去找師父商量了。”她用手臂搗了一旁的周德明道:“你給我作證,我在師父門口遇到你了。”
周德明點了點頭,他的確遇到姬佳佳了。
花逐月怒道:“你不要狡辯,你知不知道潘天化父子是什麼人?他們現在恨不能將你除去,你倒好,還主動送上門去。”
姬佳佳道:“我這不是要給他一個教訓嘛。”
“結果呢?”
姬佳佳不說話了,小聲嘟囔道:“都怪我技不如人,給師父丟人了。”
許純良道:“知道就好,我不怕你鬧事,可鬧事之前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召集了三十多口子,看上去陣仗可以,可實際上沒一個能打的。”
姬佳佳道:“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差勁,師父,還是您厲害,一個人單挑他們三個,拿捏他們跟玩兒似的。”
“你少拍我馬屁,從今天起一週內不許出門。”
“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師父,如果你敢違抗師命,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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