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跟爺爺說了一聲,拿了給梅如雪買的特產。
梅如雪的車牌早已輸入了小區電腦,她直接開到了地下車庫。
許純良樂呵呵鑽進車裡,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梅如雪笑道:“這麼好啊,出去開會還想著我。”
“必須滴。”
梅如雪看了看:“這麼多好吃的。”拿出一包葛根粉:“這什麼?”
“葛根粉,豐胸的。”
梅如雪俏臉紅了起來:“討厭!”
許純良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滿臉曖昧道:“其實你一點都不小。”
梅如雪難為情地皺了皺眉頭:“再胡說八道把你踢下去。”
許純良哈哈大笑,繫上安全帶讓她開車。
師大步行街是師大旁邊的一條商業街,這裡小吃不少,梅如雪晚上吃得也不多,買了幾樣小吃,簡單吃了點,許純良吃過飯了,主要是陪她逛逛。
梅如雪聽他說完這次開會的見聞,也為他感到高興,如果許純良去文旅局上班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許純良道:“我暫時還是要留在湖山鎮,國家級旅遊度假區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東州文旅的重中之重。”
梅如雪道:“你居然有官腔哩。”
“有嗎?”
梅如雪笑著點頭。
許純良道:“在梅書記面前,我這不叫官,伱這個官才是貨真價實。”
梅如雪道:“我怎麼就貨真價實了。”
許純良道:“官字兩個口,上面口說一套,下面口做一套。”
梅如雪氣得在他身上狠狠捶了兩拳:“流氓你!”
許純良樂呵呵將她攬入懷中,梅如雪掙扎了一下,小聲道:“大街上呢,人來人往的你也不怕遇到熟人。”
許純良道:“男未婚女未嫁的怕什麼,咱們談個戀愛還不是天經地義。”
正說著話呢,真遇到熟人了,迎面遇到了長興醫院醫務處的老同事程小紅,程小紅也和男朋友逛街呢,看到許純良揮手跟他打招呼。
梅如雪趕緊和許純良分開,本以為這邊遠離市區,還是遇到熟人了。
許純良笑道:“喲,這不是紅姐嗎?這位是我未來姐夫吧?”
程小紅笑道:“別胡說八道,這位是……”
梅如雪淡然笑道:“我叫梅如雪。”
程小紅道:“許純良,可以啊,女朋友真漂亮。”
許純良道:“那是,你過去不常說我是有福之人嗎?”
程小紅道:“你現在都當了鎮長別把我們這些老朋友給忘了。”
許純良心說都老黃曆了,你訊息太不靈通了,寒暄了兩句,大家揮手告別。
梅如雪道:“長興醫院的同事?”
許純良點了點頭。
梅如雪道:“她男朋友挺不老實的,眼睛老盯著我看。”
許純良其實也發現了,女朋友太漂亮了,走哪兒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不過程小紅的這個男朋友還是不禮貌,連非禮勿視的道理都不懂,聯想起此前和他有過匆匆一晤,當時自己從南江給程小紅帶了鴨子,那貨都不知道下車打聲招呼。
一個過客而已,沒必要因為這個插曲壞了心情。
許純良下週要前往京城參加歐羅巴商學院的集中學習,問梅如雪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回家看看。
梅如雪笑道:“我下週要去古田參加一個為期兩週的青年幹部培訓,應該是不能跟你一起去京城了。”
“怎麼個意思?又要升官了?”
許純良在體制中呆了也有一段時間,知道這個培訓意味著什麼,梅如雪的仕途之路肯定是一片坦途。
梅如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高新區成立管委會,我擔任管委會副主任。”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照這個速度,我一時半會是追不上你了。”
梅如雪咯咯笑了起來:“我可沒讓你追我,我對體制興趣也不是太大,主要是讓爺爺寬心,可能過幾年,我就去一個清閒的地方,到時候可以有更多時間……”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事業和家庭,她肯定會選擇家庭的她本想說的是,以後如果她和許純良結了婚,那麼她就安安心心當一個賢妻良母,可沒想過要在仕途上一直走下去。
許純良笑道:“相夫教子對不對?”
梅如雪紅著俏臉道:“你想多了。”
許純良攬住她的纖腰。
梅如雪提醒他道:“公眾場合,注意點形象。”
許純良道:“我的形象基本上已經定型了。”
梅如雪道:“許鎮長,你那個醫院籌備情況如何?”
許純良道:“五一打算試營業了。”
“這麼快?”
許純良笑道:“丁四佔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貨鉚足勁趕進度,醫院裝修改造得相當不錯,有時間歡迎梅書記蒞臨指導。”
梅如雪道:“你們的醫院開在鐘樓區,我負責高新區,我可不敢跨區指導工作。”
許純良道:“什麼你們的,咱們的,我們老許家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的就是你的。”
梅如雪嘴上說著我才不要,可心中甜絲絲無比受用。
許純良想起長興的事情問了一下股份制醫院的進度。
梅如雪告訴他,目前股份制醫院的專案她專門安排了人在盯,華年集團近況不佳,她必須要確保高新區的這個專案如期完工。
梅如雪認為華年放棄巍山島醫院這個專案還是明智之舉,畢竟華年集團目前不具備三線作戰的能力。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步行街的盡頭,往東走就是東州師範大學,往西是名為桂山的山體公園。
許純良看了一眼山體公園的介紹,發現石碑上的介紹說,桂山又名亀頭山,這亀頭山就是周仁和當初埋下龍骨的地方。
許純良上次從濟州回來就打算去挖那箱龍骨,可後來又擔心墨晗派人跟蹤自己,所以先緩一緩,等過了風頭再說。
今天居然稀裡糊塗地走到了桂山,既然來了沒理由不上去看看。
這貨說幹就幹,去附近的五金店買了把鐵鍬和鐵鍁外加幾條蛇皮口袋。
梅如雪不知他買這些東西幹什麼,許純良悄悄告訴她,聽爺爺說,七十年代初曾經在山上埋了點東西,所以想看看還有沒有,如果有,順便就給挖出來。
梅如雪知道他從來也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她也沒阻止,反正他只要不是盜墓就行。
按照許純良的說法,到底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呢。
按照周仁和給他的圖,兩人來到山上,找到石亭,沿著石亭的東南角走下山坡,沒走幾步就看到一片墳冢。
這桂山山體公園尚未完全建成,這附近的墳頭還沒有來得及遷完。
梅如雪嚇了一跳,抓住許純良的胳膊道:“你該不是要盜墓吧?”
許純良笑著搖了搖頭,讓梅如雪不用害怕,東西是埋在一棵樹下,肯定不會是盜墓。
月黑風高,山林寂靜,梅如雪跟著他穿行在墳頭之中,有些心驚肉跳,她緊緊抓著許純良的胳膊,生怕被他給落下,好好的約會約到墳地來了,也就是許純良能幹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不過梅如雪還感到有些新奇刺激,這是別人無法帶給她的。
許純良根據墓碑找到了另外一個標誌點,這座墳不遠處有一棵大槐樹,槐樹西側有一塊石頭,一切都和周仁和提供的地圖相符。
許純良讓梅如雪幫他望風,雙臂稍一用力將大石頭給移開,這石塊足有二百斤重,是當年周仁和搬到這裡的,普通人肯定搬不動,由此可見,周仁和年輕的時候體力相當不錯。
許純良掄起鐵鍬幹了起來,梅如雪心中難免忐忑,如果真把山上的保安招來,可就糗大了,他們兩人一個是高新區管委會副主任,一個是湖山鎮副鎮長,深更半夜跑到這墳地裡來刨東西。
如果被人抓到,該怎麼說?談戀愛?誰跑到墳地裡談戀愛,雖然梅如雪相信許純良不會騙她,可這種行為總覺得有點太冒失了。
轉念一想,如果不是選夜深人靜的時候過來,總不能大白天跑來挖東西,被人看到更說不清了,明明是自家的東西也變成國家的了。
梅如雪望著大幹特幹的許純良有些想笑,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代入到了許家。
許純良回頭看了看她,向她笑了笑,梅如雪做了個手勢,問他要不要歇歇。
許純良搖了搖頭此時鐵鍬似乎碰到了東西,他擔心將龍骨砸壞,改用鐵鍁。
梅如雪發現許純良幹起活來也是一把好手,像他們這種年紀,很少有擅長這種重體力勞作的,就說她自己,連鐵鍬都不會用。
許純良沒多久就挖出了一個罈子,當年周仁和收拾好散亂的龍骨之後,就將龍骨放在泡菜罈子裡埋在了山上,眼前的一切都跟他的描述相符合。
梅如雪見他真挖到了東西,也湊過來看,剛躬下身,手機響了起來,把梅如雪嚇了一大跳,她剛剛忘了開靜音了。
掏出手機一看,卻是大哥喬如龍,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梅如雪沒接電話,把手機開了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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