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很想跟你認識一下。”
劉海餘將摩托車停在路邊,指了指湖邊道:“那邊聊。”
許純良跟著劉海餘來到湖邊,劉海餘從兜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香菸,招呼了一下許純良,許純良表示不用。
劉海餘抽出一支菸,許純良掏出火機幫他點上了。
劉海餘愣了一下,還是低頭點燃了香菸,心中琢磨著這廝的目的。
許純良道:“謝謝!”
劉海餘笑道:“為什麼要謝我?”
許純良道:“我在巍山島醫院工作的時候,一天晚上有人往我門縫裡塞了一封信,提醒我提防有人佈局報復。”
劉海餘道:“別人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幫你,可能伱先有恩與人家呢,所以人家才投桃報李,兩不相欠,從此相忘於江湖多好。”
其實兩人心中都已經明白對方認出了自己,拋開他們彼此的身份不談,他們之間並未有任何的仇恨,許純良幫過劉海餘,劉海餘也提醒過許純良。
許純良道:“前不久,巍山島酒廠的地下發現了一條盜洞,盜洞的另外一端剛好位於魚水情飯店的舊址下面。”
劉海餘道:“你是警察吧?”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警察,我只是認識警察。”
劉海餘笑道:“年輕人,你看到的世界並非全部,我只能勸你一句,不要和我這樣的江湖人發生聯絡,雖然你的確有些本事,但是一旦和江湖發生了聯絡,你這輩子都會麻煩不斷,好好的日子不過,何苦來哉。”
許純良道:“酒廠下面有什麼東西?”
劉海餘道:“過去傳言下面是張良墓,張子房將黃石公傳給他的《太公兵法》和《素書》一起陪葬。”
許純良道:“兩樣東西都是老古董了。”
劉海餘笑道:“哪有什麼老古董,酒廠下面的也不是張良墓,我進去之前,早不知被人光顧了多少次。”
許純良將信將疑地望著他。
劉海餘道:“設下蛇陣害你的人跟製造煤氣爆炸的是一幫人,他們害我的原因是我中途截了他們的東西,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和他們也有仇,發覺他們想要害你,念及你畢竟救過我的性命,所以給你留了個條子。”
許純良道:“你盜了他們的什麼東西?”
劉海餘微微一笑目光投向遠方的湖面:“一些贓物罷了。”
許純良道:“如此說來你還是一位俠盜。”
劉海餘哈哈大笑:“我算不上什麼俠盜,不過我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會拿老祖宗的東西賣給外國人換錢,最多也就是盜亦有道。”
許純良道:“你既然都逃了,為什麼不走遠點?”
劉海餘道:“你難道沒聽說過,越是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巍山湖這一帶情況比較複雜,過去屬於三不管,再說了我也習慣這邊的生活,捨不得走了。”
許純良才不信他的話,能讓一個大盜冒著風險留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是他還有圖謀,這周圍分佈著不少的古蹟漢墓,說不定他還打算繼續作案。
劉海餘抽了口煙道:“我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真想報警的話,我也不攔著你。”
許純良道:“我才懶得管別人的閒事。”
劉海餘聽他這麼說,一顆心稍稍放下,看來許純良並不是衝著自己過來的,也沒有報警的意思:“你們就是來這裡吃飯的?”
許純良道:“吃飯只是順便,我來找一個叫時太平的人。”
劉海餘聞言一怔:“時太平?”
許純良道:“怎麼?你認識?”
劉海餘點了點頭道:“這個人在濟州很有些名氣,號稱是鼓上蚤時遷的後人,的確是位盜門高手,我記得他三年前才被放出來,宣稱從此金盆洗手,改邪歸正,對了,他在濟州古城開了一家博古軒。”
許純良道:“不錯,就是他。”
“你找他幹什麼?”
許純良道:“我有個朋友在蒐集甲骨文,他手上剛好有一些,所以我想找他做個交易。”
劉海餘道:“什麼樣的甲骨文,拿給我看看。”
許純良找出手機裡的照片給他看,劉海餘看過之後道:“這樣的東西不是有很多嗎?”
許純良道:“值錢的不是龍骨本身,而是上面的文字。”
劉海餘道:“他要多少錢?”
許純良道:“他手裡有七塊,開價上千萬。”
劉海餘倒吸了一口冷氣道:“真是敢要啊,難怪最近龍骨的行情看漲。”
許純良道:“你手上有沒有?如果有,我可以幫你介紹買家。”
劉海餘道:“給我五百萬,我幫你將這龍骨弄來。”
許純良不禁笑了起來,劉海餘這是要黑吃黑啊,墨晗有的是錢,反正這件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又何必節外生枝,如果真想黑吃黑,他也無需讓劉海餘出手。
劉海餘道:“三百萬,你給我三百萬就行。”許純良還沒回答,他自己就先降價了。
許純良忍不住逗他:“三十萬我可以考慮。”
“成交!”
許純良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討價還價方面太不擅長了。
時太平的訂金還是要給的,許純良把賬號交給了墨晗,財大氣粗的墨晗毫不猶豫地往賬號裡打了兩百萬。
當天許純良並未隨船返回巍山島,他讓王金武和溥建先走。
時太平確信兩百萬到賬之後很快聯絡了他,表示當天晚上可以帶他去看看實物,但是他也有個條件,就是許純良只能再帶一個人過來。
白慕山於當天下午抵達了濟州古城,和他一起同來的還有他的學生薛安良,還有兩位同行者,身高體壯,一看就是練家子。
許純良對此並無異議,人家墨晗掏了錢,當然要確保投資安全,不過這次墨晗並未親自到來。
許純良和薛安良已經有陣子沒見過面,薛安良對許純良可謂是又恨又怕,在南江他意圖盜竊許純良手中的龍骨,結果被許純良套路,中了腰纏萬貫的奇毒,不得不再度登門跪求。
現在薛安良還靠著許純良給他的赤焰丹消除體內的毒性,據說要一年才能完全肅清毒性。薛安良裝得沒事人一樣他和許純良之間的秘密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許純良也沒有跟他接觸,主要是避免他人懷疑,留著薛安良在白慕山身邊還有大用。
當晚七點,許純良和白慕山一行五人來到太白窪青山村,其實許純良今天上午已經來過了一次,不過那次時太平不在,因為時太平有言在先,薛安良和另外兩人在村口的停車場等候,由許純良和白慕山一起去見時太平。
時太平已經回了家,家裡沒有其他人,大門虛掩著,專程等著他們到來。
雙方目的都很明確,連寒暄都省略。
白慕山開門見山道:“東西呢?”
時太平先拿出一張拓片,白慕山接過看得很仔細。
他研究拓片的時候,許純良站起身來,參觀了一下時太平家的院子,時太平也跟了出來,低聲道:“你沒帶其他人過來吧?”
許純良沒好氣道:“這麼遠的路,讓我們走過來嗎?司機在村口等著呢。”
時太平點了點頭,又道:“他懂甲骨文?”
許純良道:“你問題可真是不少,那你不妨先告訴我,這些龍骨是從何處得來的?”
時太平道:“總之都是正路子,我其實也是受人委託。”
白慕山看了大概五分鐘把他們叫了過去,讓時太平將原件拿出來看看。
時太平道:“東西不在這裡。”
白慕山不悅道:“訂金你已經收了,現在告訴我東西不在這裡?”花了兩百萬居然見不到真品,換成誰也會覺得不爽。
時太平道:“東西不是我的,人家賣主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許純良道:“你們到底想不想賣,不想賣就算了。”
時太平笑道:“有件事我並未向你們說明,其實賣主手中一共有三十六塊龍骨。”
白慕山心中大喜過望,表面仍然裝得風波不驚,如果對方手中當真有三十六塊龍骨,那麼這套東西或許可以一次集齊了。
許純良冷眼旁觀,反正自己買不起,不過憑著自己識文斷字的能力,只要這些龍骨讓自己看上一眼就知道真假,肯定要比白慕山這位專家教授靠譜多了,他樂得雙方達成交易。
白慕山道:“只要你手中的龍骨是我想要的,你有多少我買多少。”
許純良暗歎,白慕山花欒玉川的錢一點都不心疼,從他的語氣來看,他們肯定是一夥的,而且擁有著共同的利益,想起白慕山已經消失不見的癌腫和欒玉川不藥自愈的冠心病,這兩人聯手也就不足為奇了。。
時太平卻搖了搖頭:“賣主改主意了。”
白慕山冷冷道:“你在消遣我們嗎?”
時太平道:“您先聽我把話說完,賣主的意思是,他不要錢,他要以物易物。”
白慕山愕然道:“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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