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方田在跟他兒子影片,影片中傳來王邁騰沒心沒肺的大笑,王方田也是現在才發現,今天他離開時候,兒子對他難分難捨的眷戀全都是裝出來的,只能語重心長地叮囑兒子一定要聽媽媽的話。
不等他交代完,兒子就迫不及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準備再打過去的時候,大舅子高新華打來了電話,問他是不是已經到了東州,王方田把目前情況說明了一下,也表示自己會在巍山島呆一段時間,暫時不會去東州。
高新華這才清楚他們直接去了巍山島,讓王方田把手機交給許純良。
“純良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先回東州呢。”
許純良笑道:“本來我是這麼建議的,可王叔太敬業,非得先來現場考察,過去我只聽說過大禹治水,三過家門不如,現在算是真正見識到真有這樣敬業的人。”
王方田哭笑不得,自己可沒那麼敬業,是陳千帆堅持,他對工作也非常認真,但是沒有許純良說得這麼極端。
高新華道:“這兩天大雪降溫,巍山島那邊條件相對差一些,你多照顧點他,他平時很少出門的,也不太會照顧自己。”
別看高新悅在家裡表現得非常強勢,可她對丈夫王方田是非常關心的,王方田剛走,就打電話給哥哥,拜託高新華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高新華雖然覺得妹妹的關心有些過度了,可還是及時過問了一下。
“高書記放心,我一定無微不至像春天般溫暖。”
高新華聽說已經安排在顯洪農場入住了,心裡就踏實了許多,他們醫院現在的條件是不行,但是顯洪農場那邊用來招待的客房至少有三星級標準,他住過,所以非常瞭解。
抵達巍山島已經快到十點了,王金武以最高規格的標準來接待。
因為天黑,根本看不清島上的環境。
陳千帆也似乎忘記了自己這次前來考察的主要目的,和王金武聊得非常投機,對顯洪農場的農產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詢問的多半問題都和農場有關。
王金武安排廚師一直都等著,客人一到馬上上菜。
之前喝多的溥建這會兒居然又爬了起來,看到許純良他們過來,樂得張開雙臂跟他們一一擁抱,頗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道。
溥建明顯還有幾分醉意,嚷嚷著:“純良,我夠意思吧,我連家都沒回就奔這兒來跟你們相聚了。”
陳千帆道:“夠意思,咱們晚上一醉方休。”他讓司機去開他的五鞭回春酒。
王金武笑道:“來我們巍山島當然要喝我們的酒。”今晚用來招待的是夢九,雖然本地也有巍山湖酒,但是檔次稍稍差了一些。
溥建道:“家鄉人太熱情了,也太能喝了,晚上我改啤的行不?”
陳千帆道:“不行,咱們跟王總第一次見面必須要拿出點誠意。”
溥建道:“成,捨命陪君子。”
許純良笑道:“別啊,喝酒隨意,伱要是喝出個好歹,我怎麼向你家裡人交代。”
坐下之後,一大盤螃蟹,一大盤湖蝦就端了上來,陳千帆看到這麼大的盤子目瞪口呆:“王總,這場面太大了,咱們吃不了這麼多。”
王金武道:“純良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來這裡不用客氣,以後純良不在島上的時候,你們只管直接來找我。”
酒雖然對身體沒什麼好處,可對迅速拉近感情有著特殊的催化作用,幾杯酒下肚,大家都開始稱兄道弟了,從高新華來說,王方田比許純良高一輩,他主動表示各興各叫,大家年齡相差也不是太大,叫他一聲王哥就行,實在不行叫他老王。
王金武道:“本家,我得敬您一杯。”
王方田平時參加的酒場不多,有些惶恐道:“客氣了,咱們同喝就好。”
王金武笑道:“我聽純良說您是特別優秀的設計師,我們顯洪農場最近也在規劃許多的工程建設,希望您多多指導。”
王方田道:“好說好說,我一定竭盡全力。”
許純良道:“王叔,您別這麼好說話,該要的報酬一分不能少。”
王金武道:“那是當然,親兄弟明算賬,我肯定不會讓王工白忙活。”
王方田道:“都是自己朋友,我能幫忙一定幫忙,談錢太外氣了。”他從心底感到高興,這次來巍山島的選擇真對了,倒不是因為那筆不菲的薪金,而是因為從踏上這片土地,他就感受到了別人對他的尊重,他有種預感,自己多年所學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陳千帆給王金武發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王金武這才知道五鞭回春酒就是他自家酒廠出品的。
陳千帆這會兒總算想起了自己來巍山島考察的主要目的,笑道:“我這次過來主要是尋找投資機會的。”
溥建道:“你一個賣補酒的跟人家健康養老醫院能有啥合作機會?難不成你提供補酒給那幫老頭老太太喝,沒效果還好,萬一有效果,不得培養出一群老不正經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陳千帆道:“你小子腦子裡就是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不是我吹,五鞭回春酒可不僅僅有壯陽的作用,養顏美容,滋陰壯陽,我給你那箱你喝了嗎?”
溥建點了點頭道:“喝了兩瓶,沒感到有啥效果。”
陳千帆道:“大家看看,他是不是比過去年輕了?”
許純良道:“是有點兒。”
溥建道:“別聽他忽悠,我本來就面嫩,這酒就那麼回事兒。”
陳千帆道:“你是馬不知臉長,五鞭回春酒是得到過專業科研機構認證的。”他開了一瓶讓王金武品鑑。
王金武喝了一杯,的確帶著股子藥味兒,但是說起來還是不如夢九好喝。
許純良對陳千帆的酒廠有所瞭解,陳千帆絕對是個土豪,這幾年靠賣藥酒沒少賺錢。
陳千帆現金流充裕,苦於沒有投資途徑,他雖然學歷不高,但是懂得與時俱進,努力提升自身素質的同時也在積極尋找投資發展的機會。
晚宴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客人畢竟是從京城跋涉而來,熬到這個時候已經累了,王金武把他們安排妥當之後,親自將許純良送到房間。
許純良看出他有話想跟自己說,請王金武坐下,倒了兩杯茶。
王金武道:“這次京城之行收穫不小吧?”
許純良喝了口茶道:“倒是開了眼界。”
王金武道:“佟叔就經常鼓勵我多出去走走,說我眼界有問題。”
許純良道:“對了,你們的普洱茶在東州駐京辦深受好評,他們打算跟你們合作。”
“太好了,有政府幫忙背書,以後肯定能夠開啟銷路。”其實過去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找官方背書,比如軍民泉礦泉水已經成為湖山鎮各機關單位的指定用水。
“佟叔最近怎麼樣?我這次直接來巍山島,都沒顧得上回東州。”
王金武笑道:“他現在的情況不錯,如果不知道的,根本不會察覺到他有病,兒子兒媳婦孫子一下都有了,捋著鬍子喝香油,別提多美了,最近舒遠航兩口子剛來東州,他跟著忙前忙後的,把農場這邊都給忘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佟廣生辛辛苦苦一輩子,幾經波折,幾度沉浮,也到了該安享晚年的時候,他又問起湖山鎮的事情。
王金武道:“你沒看錯,鎮裡對我們農場的土地有了想法,因為成立國家級旅遊度假區的事情,現在整個巍山島地價飛漲,我們農場的土地也成了香餑餑。”
許純良道:“鎮領導肯定想將土地的價值最大化,別說你們佔了那麼多地,就連我們醫院那邊的地,他們也不斷施壓。如果我們的新醫院年內不開工,恐怕會面臨更大的壓力。”
王金武道:“現在鎮裡說什麼的都有,又說佟叔深謀遠慮的,說我們當初拿地存在暗箱操作,成立農場的初衷不是為了助農,就是為了等政府徵遷,連農場的工人都琢磨著徵遷後能分一筆拆遷費,你說可氣不可氣?”
許純良沒覺得可氣,這就是人性,一旦看到了利益,多半人內心就會失衡。
王金武道:“現在這個副鎮長秦正陽表面上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但是做事不講情面,我聽說他來就是接替梅鎮長的,對了,梅鎮長究竟還回不回來?”
許純良道:“還在爭取,她個人意願是想回湖山鎮的。”
王金武道:“她如果能回來就太好了。”他是想著梅如雪和許純良的關係,如果湖山鎮是梅如雪當家應該不會拿他們農場開刀。
許純良估計梅如雪回來的可能不大,在他看來如果能回東州就好,不一定要留在湖山鎮。
許純良道:“墨晗此前提出的合作方案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王金武道:“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我說了不算,這件事最終還得佟叔表態,我看還是你直接跟他見面聊。”
今天是許純良的生日,求月票,求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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