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勁松道:“我陪領導來京城公務,幾乎每次來都住在這裡,我經常來,但是頭一次在這裡遇到你。”
許純良道:“我第一次來,就遇到你了。”
嚴勁松哈哈大笑道:“緣分,緣分啊!”握著許純良的手不放:“你住幾號啊?”
許純良把房號報給他,猜到嚴勁松是透過他住宿的房號來推斷他的標準,這麼年輕就能混到鐘樓區大秘也非同一般。
嚴勁松這才鬆開許純良的手,心中暗忖,許純良的標準不低啊,自己還比不上呢,滿臉堆笑道:“晚上有沒有安排,我請客,咱們兄弟倆坐一坐。”
許純良剛想推辭,可靈機一動,晚上傅國民給自己安排的接風宴可以叫上他,也顯得自己在京城有朋友,於是道:“班長,晚上伱跟我一起吧,駐京辦傅主任安排。”
嚴勁松內心一怔,傅國民?自己跟傅國民吃過飯,不過人家是請區長的,自己作陪,許純良排面可以啊,他假惺惺推辭了一下,許純良又邀請了一次,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許純良回到房間,先給爺爺報了聲平安,老爺子例行噓寒問暖,非得跟他影片看看住宿條件這才放心。
拿起手機再看了一眼,發現梅如雪還是沒有任何的回覆,許純良越發感到奇怪,以梅如雪的性格本不該如此,就算打算跟自己分手,肯定也會明明白白說出來。
難道她被人控制了?手機被沒收了?
想到這一層,許純良開始感到不安了,他意識到自己對梅如雪的關心還是太少,梅如雪肯定遇到了事情而且是大事,現在應該是她最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而自己偏偏不在她的身邊。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梅如雪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和困擾,她想單獨處理面臨的問題。
許純良正在考慮如何找到梅如雪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卻是高曉白的來電,還是上次高曉白回東州的時候互加的聯絡方式,但是他們從未單獨聯絡過。
高曉白打這個電話過來是帶著任務的,父親高新華專門打電話給她,說許純良去了京城,給她爺爺帶了些調理的中藥,讓她請許純良吃頓飯,盡下地主之誼。
以高曉白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父親竭力想撮合他們的意思,但是她並不認同父親的行為,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父母插手子女感情的?
不過高曉白覺得請許純良吃頓飯也沒啥,畢竟是老同學,小時候還在一起玩,上次見面,許純良留給她的印象也不錯,可以說這傢伙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許純良告訴高曉白自己已經在東州飯店住下了,高曉白知道東州飯店,距離她學校地鐵只有兩站地,主動提出過去見許純良。
許純良讓高曉白直接去吃飯,這下他在京城就有兩個朋友了。
六點二十的時候,嚴勁松往許純良房間打了個電話,約他一起過去,許純良出了門,看到嚴勁松已經在電梯口等他了,許純良意識到嚴勁松這麼積極不是衝著自己,十有八九是衝著駐京辦副主任傅國民。
一見面,嚴勁松就往許純良兜裡塞了兩盒軟中華,讓他應酬用。
兩人一起來到巍山湖廳,傅國民還沒到,酒店經理李秀梅在門口等待,微笑著將他們兩人請了進去。
嚴勁松和李秀梅很熟,笑道:“李姐今晚親自服務嗎?”
李秀梅笑道:“傅主任的貴客,我當然要以最高標準來服務。”
已經有人提前到了,都是傅國民叫來陪酒的朋友,一位是水木大學研究生院招辦主任姜思勉,一位是首都腫瘤研究所放療科主任胡玉春。
傅國民在挑選陪客方面是很有一套的,許純良級別比較低,長興醫院的院長助理,最多也就是個科級,所以安排普通朋友陪酒最好,這兩人都是傅國民的好朋友,也都是從東州走出來的,平時他們三個是鐵三角,幾乎每個月都會聚一次,今晚的安排也算是一舉兩得。
傅國民過來的時候,剛好高曉白也來了,傅國民看到她直奔巍山湖廳,就猜到是許純良的朋友,他向高曉白笑了笑:“找許純良?”
高曉白點了點頭。
傅國民道:“一起,我姓傅,也是許純良的朋友。”
高曉白跟著傅國民一起來到了微山湖廳,裡面的幾個人已經相互介紹過了,正在聊天,看到他們進來,胡玉春調侃道:“我覺得老傅怎麼遲到了,原來是在等美女啊。”
傅國民樂呵呵道:“別亂開玩笑,高小姐是小許的朋友。”
高曉白沒想到有這麼多人,早知道這個樣子自己就不來了,不過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姜思勉對高曉白也有些印象,畢竟研究生院漂亮的女孩子就那麼幾位:“你是我們學院的學生吧?”
高曉白有些靦腆道:“姜主任。”她畢竟接觸社會不多。
許純良來到高曉白的身邊:“我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我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高曉白,水木的高材生。”
胡玉春道:“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他這麼一說高曉白臉紅了。
許純良看出高曉白麵子薄,笑道:“算得上鐵哥們了。”
嚴勁松看到高曉白,心中不由得感嘆,許純良這廝的女人緣真是羨慕不來的,在南江培訓期間,就見過美女走馬燈般在他身邊轉悠,這剛來京城,馬上又來了一個,這貨到底什麼魅力啊?
傅國民招呼大家坐,安排高曉白坐在許純良身邊,讓李秀梅在她身邊坐,兩位女士在一起也好找到共同話題。
先上了兩瓶酒,一瓶五糧液,一瓶百年牛二,五糧液是招待外地客人的,京城當地基本上都喝百年牛二,有地方情懷的緣故,也因為度數低好下。
傅國民先來了段開場詞,主要是歡迎許純良來京城,大家新朋老友齊聚一堂,又都是東州老鄉,不用拘束,只管開懷暢飲。
許純良作為今晚的主客自然成為今天敬酒的核心,傅國民叫來的兩個都是海量。
東州人招待朋友的第一要旨就是要讓朋友喝好,喝好的標準基本上就是喝倒。
許純良來者不拒,幾圈酒下來,大家都清楚了,敢情這貨千杯不醉,傅國民三個加起來恐怕也喝不過他一個。
嚴勁松作為許純良的朋友,當然要跟許純良站在同一立場,他原本還做好了幫許純良擋幾杯酒的打算,一看這場面,壓根不用自己動手。
高曉白畢竟是學生,她對這種酒場接觸不多,從一開始就表示自己不喝酒,還好也沒人勉強她,李秀梅比較善解人意,跟她聊些學校的事情。
姜思勉坐在許純良身邊,跟他炸了個雷子,問起許純良這次來京的目的。
許純良把來上學的事情說了,他集中學習的地方位於燕京大學。
嚴勁松雖然聽說過這樣的教學方式,但是他懷疑這種方式能否拿到國家承認的學歷。
姜思勉搞教育出身對這類套路非常清楚,他笑道:“文憑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能辦學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物,他們既然能在歐洲搞定辦學資格,就有辦法讓他們的學歷在世界各國得到承認,不過通常價格不菲啊。”他也是婉轉地表明,這就是花錢買學歷。
傅國民道:“其實現在學歷沒那麼重要,你們看現在那麼多的繼續教育機構,什麼商學院,什麼MBA,你當人家真是要為了學習,為了拼學歷?”他搖了搖頭道:“不是,真正的目的是透過這種方式多認識人。”
姜思勉道:“對,最早領悟到其中真諦的還是政客,你們基本上都去黨校培訓過吧?”
嚴勁松和許純良對望了一眼,他們兩人就是南江黨校的同學。
傅國民道:“喝酒不談政治。”他提議大家同飲一杯。
胡玉春和嚴勁松喝了兩杯,聽說他是鐘樓區的大秘,向身邊的傅國民道:“老傅,你要是一直留在東州早就是正處級了吧?”
傅國民道:“我倒是想回去,可我老婆不讓,她非得留在京城當二等公民。”
姜思勉道:“此言差矣,你可不是二等公民,公民都享有平等的權力,你比東州的老百姓還多了一個子女升學權,知道一京城戶口多少錢嗎?”
傅國民道:“哪兒再好也比不上家好。”他吸了吸鼻子:“聞到什麼了嗎?”
姜思勉和胡玉春異口同聲道:“老團結的臭豆腐滷。”
這時候服務員把臭豆腐滷給端上來了,又上了一道鹽豆炒雞蛋。
胡玉春感慨道:“正宗,正宗!有熱饅頭嗎?”
“必須的,剛出鍋的發麵饅頭。”
姜思勉拿起一個發麵饅頭,掰開,裡面抹上臭豆腐滷,熱乎乎臭烘烘,這個味道頓時讓他想到家鄉了。
最是難忘家鄉味,無論你走到哪裡,一聞到家鄉特產的味道,那種熟悉的感覺就上來了。
傅國民意味深長道:“還是家鄉好吧?”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傅國民看到是東州周書記的電話,趕緊起身接聽。
接完電話之後,向他們道:“就說不談政治吧,看看,上頭來任務了,我得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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