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詢問小思楠過去有沒有出現過頭疼嘔吐的現象。
何田田告訴他一切如常,她去省腦科醫院的時候專家也問過,還拍了核磁共振和頭顱CT,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許純良認為小思楠的失語症應當是寄生蟲引起的,如果何田田信得過,明天他會過來幫忙給小丫頭治療。
何田田嘴上說著那怎麼好意思,眼睛又朝梅如雪望去。
梅如雪看出何田田是在向自己求助,她應當是不相信許純良的,可礙於面子又不好拒絕,分明是想讓自己幫忙解圍。
梅如雪道:“何姐,你去看女兒吧,回頭我聯絡好京城的專家給你電話。”
何田田離開之後,許純良向梅如雪道:“梅鎮長,你剛才是當面拆我臺啊,我可是好心幫她們。”
“聽說過好心辦壞事嗎?人家都說過了,省內的幾家大醫院都去過了,省裡專家都治不好的病伱們長興能治?”梅如雪又不瞭解他的醫術。
許純良道:“你是一點都不瞭解我,那幫所謂的專家懂什麼?我也不代表長興,我家祖上就是老中醫,回春堂你聽說過嗎?”
梅如雪又不是醫道中人,從未聽說過回春堂的名頭,搖了搖頭。
“孤陋寡聞了不是,回春堂是我們許家祖傳的醫館,招牌是雍正皇帝御賜,我祖上當過皇宮的御醫,我爺爺是現在回春堂的掌櫃,東州中醫界第一塊金字招牌。”
“家學淵源啊,想不到你還懂中醫?”
“我騙你能有什麼成就感?”
梅如雪給他倒了杯酒:“失敬失敬,我還得重新認識一下你。”
“不用客氣,你以後要是有個頭疼腦熱,骨折脫臼啥的只管找我。”
梅如雪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就不巴我點好?”
許純良用公筷給她夾了塊魚肉:“人吃五穀雜糧,誰能避免得病?何況現在這世界環境惡劣,汙染嚴重,奇怪的病症層出不窮,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無病無災的。”
“這我也贊同,所以我認為巍山島的發展要秉承著綠色健康的理念。”梅如雪是個環保主義者。
兩人這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外面夜幕已經降臨了。
許純良本想給張海濤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可梅如雪說吃得太飽,建議步行回鎮裡,反正也沒多遠。
許純良自然同意,於是讓張海濤不用來了。
結賬的時候何田田告訴他張海濤已經提前結過了,許純良發現張海濤也沒那麼蠢。
離開的時候,看到小思楠帶著小黃狗站在船尾,夜色之中許純良發現那小姑娘的雙目中幾點綠光稍閃即逝,心中不禁為這孩子憂心。
從小思楠表現出的症狀來看,她應當是春絲蟲入侵了腦部,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現代醫學中已經沒有了春絲蟲的概念,許純良查過相關資料,現在醫學上稱之為裂頭蚴又叫做曼氏裂頭蚴,是曼氏迭宮絛蟲的幼蟲。
曼氏迭宮絛蟲通常寄生於貓、狗等動物的小腸內,蟲卵隨著糞便排出體外後在水中發育,孵出的鉤毛蚴在第一中間宿主劍水蚤,以及蝌蚪、蛇、鳥、鼠、豬等第二中間宿主的肌肉與肺組織中發育為裂頭蚴。
人體通常因為生食或半生食含有裂頭蚴的蝌蚪、蛙肉、蛇肉、雞肉等而受感染。
飲用或接觸帶原尾蚴劍水蚤的生水,原尾蚴可經消化道、皮膚或傷口侵入人體而受到感染。
腦部裂頭蚴病非常常見,患者可以出現頭痛、嘔吐、抽搐、失語等神經系統症狀和體徵。
小思楠的症狀非常奇怪,只表現出失語症,並未出現其他的症狀,而且她的頭部掃描一切正常。
許純良過去很少會有主動救人的心思,他發現自己多少被這個世界改變了。
沒有任何的動機,更沒有想過回報,就是單純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套用時下常說的話就是他的內心柔軟了許多,過去專注修煉和勢力,很少關注人間疾苦。
梅如雪雖然在湖山鎮已經工作了幾個月,但是像今晚這樣自由自在地在湖邊漫步還是第一次。
雖然她膽子不小,也學過一些防身術,但是如果單獨一人,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環境中獨行,應該是因為身邊有了許純良的緣故。
說起來他們相識的時間沒幾天,卻對他產生了信任,大概是因為許純良在危險關頭保護了自己,有他在身邊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梅如雪仍然清晰記得昨天爆炸發生時的情景,如果不是許純良及時將自己撲倒在地,用身體擋住了那些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自己的臉十有八九會被劃傷,對一個女人來說容貌的重要性幾乎等同於生命。
月光正好,兩人一步一步踩在月光上,靜謐的氛圍感透著淡淡的溫馨。
梅如雪道:“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許純良道:“真感謝我就幫長興把產權轉讓問題解決了。”
“你可真現實。”
“受人所託忠人之事,我不能辜負我們院長對我的期望。”
梅如雪問起他過去在長興擔任什麼工作。
許純良的從業經歷沒什麼可說的,畢竟履歷太短,短到一分鐘就能講完。
他來巍山島之前也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事情等著他去解決,趙飛揚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棘手的任務。
途中爺爺打來了影片電話,每天老爺子都會打影片電話過來,非得親眼看看孫子,這次是問他星期天回不回去?許純良稱之為高科技查崗,老爺子視訊通話已經玩得爐火純青。
許純良笑著告訴爺爺自己工作比較繁忙,要等質控檢查全部結束才能回去。
因為周圍環境比較黑,許長善看不清他的樣子,許純良讓梅如雪幫忙用手機給自己打個燈。
許長善這才知道他身邊還有人,好奇地問他跟誰在一起?
許純良把鏡頭轉向梅如雪,讓她給老爺子打個招呼。
梅如雪被迫出鏡,笑著朝鏡頭揮了揮手:“許老先生您好。”
許長善樂得連連點頭,雖然看得不太清楚,可仍然能夠判斷出是位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心說難怪這小子不肯回來啊,原來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女孩。
老爺子樂呵呵道:“好,好!丫頭,有時間跟純良一起來東州玩啊!”
梅如雪猜到許老爺子肯定誤會了,都怪許純良強迫自己入鏡,可既然這樣了也只能配合一下,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許長善又拜託梅如雪幫忙照顧許純良,畢竟這小子從小到大沒怎麼出過門,自理生活能力太差。
這下輪到許純良尷尬了,在爺爺眼裡自己始終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許長善也沒多做耽擱,老人家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不能壞了孫子的好事。
許純良掛上電話,向梅如雪道:“謝謝啊!以後有機會請你去我家做客,我爺爺人特別好,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梅如雪溫婉笑道:“雖然是一次通話,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是個非常寬厚和藹的老人家,原來你跟在爺爺身邊長大啊?”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兩人都不肯要我這個累贅,是爺爺把我撫養長大,所以我跟爺爺感情最深。”
梅如雪有些同情地望著他,本以為這廝沒心沒肺,想不到他這麼可憐,不過她馬上又提醒自己千萬別濫用自己的同情心,有些男人就擅長裝可憐博同情,其實動機不良,一旦激起了你的同情心,就容易陷入他的圈套。
周圍起了薄霧,月光也被淹沒在薄霧裡,每走一步,腳下的霧氣就隨之起舞,仿若置身雲端,四周的景物也變得朦朧起來,這樣的氛圍充滿了未知的神秘。
許純良忽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攔住梅如雪,梅如雪詫異道:“幹什麼?”
“閉上眼睛。”
梅如雪有些警惕地望著他,如果自己閉上眼睛,他下一步想幹什麼?萬一……電影中不乏這樣的橋段,梅如雪腦補了一下,畫面不敢想像。
許純良道:“你平時最怕什麼東西?”
梅如雪不假思索道:“蛇!”
許純良的目光正注視著兩米開外的地方,一條青蛇正緩緩朝著他們的方向遊移。
已經接近白露季節,正常情況下蛇都開始收洞了,當然這幾日炎熱,不排除它們在入洞之前出來覓食的可能。
但是許純良已經從迎面的夜風中嗅到了一股腥氣,這腥氣乃蛇身特有,如此濃重的腥氣證明周圍存在著不止一條,應該至少有幾十條蛇向他們逼近。
梅如雪好奇地透過許純良的肩膀向前方望去,當她看到那條蜿蜒行進的青蛇之時,整個人僵住了,雙手下意識地抓住許純良的手臂,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許純良嘆了口氣,讓她閉上眼睛,她就是不聽,好奇害死貓,現在知道害怕了?
梅如雪顫聲道:“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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