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沃忠和徐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與震驚。
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他們二人只是兩個孤兒,哪怕現在得了常人難有的功力、武力,但畢竟時間太短,加上他們之前才被人教訓過,現在是無論如何,都還沒有獲得應有的心態,更不要說,對於兩個無父無母的幫派小嘍囉來說,尋常的官府差役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見到就要緊張。
這樣的心態,並沒有因為突然到來的力量而改變,至少眼下還是如此。
更不要說,這兩位的口中,還直接就提到了太子!
太子那是什麼人物?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國儲君,和他們倆這樣的小老百姓,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便是平日裡聊天吹牛的時候,沃忠和徐澤最多也就是暢想一下自己成為大俠,然後劫富濟貧、行走天下的橋段,至於說那朝堂之上的皇帝、太子、文武百官是個什麼樣,二人是想都想不到的。
若說和朝廷官府有什麼聯絡,那大概就是幾個狐朋狗友聚會的時候,罵罵貪官汙吏,說說自身遭遇,而且還不敢罵臨海現管的官吏,還得是離著遠的、縣城或者鄉里中的。
正因如此,一聽說涉及到太子,二人這腿都有些發顫,馬上就表示配合配合,一定配合兩位的工作。
那兩個兵卒倒是沒有想太多,他看著二人的樣子,年齡不大、衣衫不整,臉上還滿是泥汙,便猜測可能是來打秋風、撿便宜的小混子,倒是沒有太過苛責,畢竟此處因為人員都轉移的差不多了,又涉及到豪族士紳,也不敢當做什麼犯案的地方處置,人手不多,被偷偷溜進來兩個小毛賊,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話說回來,這個時候還能溜進來的,也肯定有點身手在身上,按著上面的命令,都要被帶走的,甚至如果拘捕、反抗,還能動用武力!
所以兩個差役方才靠近的時候,還是繃緊了心絃的,但既然沃忠二人配合,兩個差役也放鬆下來,領著二人往外面走。
其中一個還貌似隨意的道:“你們兩個是哪裡來的人,能在這個時候溜進來,本事也算不小了,過去沒有聽聞江湖上有你們這一號啊,叫什麼?”
“我叫沃忠,這是我兄弟徐澤!”沃忠嬉皮笑臉的回答,“咱們也不是刻意過來的,這不是……這不是情況特殊嗎?倒是兩位官差老爺,看兩位也不是簡單人物,能被安排在這裡……”後面自是一頓恭維,順勢便就套話。
他們二人之前被丟到地窖,便看不到上面的情形,根本不知道這地面上發生了什麼,當然想要打探一番。
徐澤也懂這個道理,趕緊就配合起來,給那差役戴上幾頂高帽,說了些好聽的話。
他們年紀輕輕,混跡幫派,還能被小頭目看重,本來就是有一定見風使舵的本事,再加上他們現在在那差役的心中,也有幾分高深莫測,於是幾句話下來,就把局面給瞭解的差不多了,隨後便是面面相覷的滿臉震驚。
等走了幾步,和之前的差役告別,跟上了專門領路的隊伍、混入了其他幾個衣著粗糙的江湖人隊伍之中,兄弟二人才又碰頭低語。
“太子這麼厲害?居然帶著人,將整個楊府都給震懾下去了?那麼多的江湖好漢,就都給一股腦的抓起來,按著剛才兩個官差的說法,是要進行什麼再教育?這也就是訓斥吧?”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畢竟是太子,手底下肯定是有能人的,聽說大內高手如雲,不是尋常江湖門票能比的,”徐澤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點憂色,“但現在咱們這樣,也算是自投羅網咖,畢竟那麼多武林大人物都頂不住,咱們過去……”
“你試試逃跑?”沃忠低語道,“那些大人物都跑不了,何況你我?別看咱們現在好像厲害了,但到底是什麼程度,還不好說呢,畢竟那位傳功的老先生,他也待在地窖中,不一定就真的厲害,不然還用待在那裡?”
徐澤跟著卻道:“說到這個,我倒是有些奇怪,老先生不是說自己待在地窖好些年了嗎,還說不會出去,怎麼一轉臉,人就沒了?”
“誰知道!”沃忠搖搖頭,“說不定也被帶走了,又或者看著楊府出了這檔子事,因此避難去了,再說了,他說待了幾年,你就信啊,說不定就是特意過來的,正好碰到咱們兩個有天賦的,傳了功法,用言語誆騙,現在目的達成,人就走了。”
“這……不會吧。”徐澤盤算了一下,卻也得不到頭緒。
便在這種交談中,他們這一行人被帶到了一座大院子的外面。
因為提到了太子,所以他們的這些行列中,雖然有幾個看起來便是兇悍、粗獷之人,一路上也都老老實實的,明顯是被名頭給鎮住了,自然也就沒有人來找兩個小混混的麻煩。
沃忠與徐澤就這麼一路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這裡,抬頭一看,不由驚訝。
他們是認得此處的,知道乃是城中的一出書院,聽說本事一位江南大儒建造,佔地很廣,內裡有園林假山,樓閣小溪,那位大儒去世之後傳於後人,其族人經營多年,明傳各處,能在裡面讀書的非富即貴,平日裡沃忠、徐澤便是靠近兩步,都要被護院斥責離開,沒想到進入居然被人領著進去了。
走進來之後,他們自是要驚歎於裡面的精心佈局和美妙精緻,包括了遠處樓閣透露出來的典雅氣息,只是最後就被那園林草坪中,坐著的一群人給吸引了注意力。
儘管距離還有些遠,但也足以讓兩人看出來,這一個個的,可都是大人物,你看看這裝扮,看看這衣衫,看看這架勢!
有排面!
尤其是最前頭的幾個人,那一個個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不怒自威,只是城府複雜了些。
以沃忠和徐澤的眼力,也看得出來,這裡面既有江湖大佬,也有朝廷捕快,甚至還有富家翁打扮的。
只是眼下,這一個個的,都是正襟危坐,看著最前面的那位青年。
這人穿著看著普通,卻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質,其人神色如常的坐在最裡面,與眾人相對而坐,正在笑呵呵的說著什麼。
“你們也過去聽聽。”身後,一路上給他們領路的差役提醒了一句,指了指遠方,“太子正在給你們這些個江湖人講道,能聽此言,還真是爾等的造化!”
“那人是太子?”
帶著這一絲好奇和敬畏,沃忠與徐澤也順勢落座,跟著就聽到了那位太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所以,諸君,你等既有這一身本事,便該利用起來,我也不是說要讓你們加入朝廷,這方面別說你們心裡牴觸,就說這該有的稽核、考核,你們八成也難以度過,只是說你們有著諸多神奇手段,便該投入到建設中去,只有提升各地建設,才是真正造福百姓,比你們哪天心血來潮,搶了哪家富戶,再把錢糧散給百姓,要有用的,因為建設出來的東西,是可以持續的,也是人人都有機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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