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發生了有趣的變化。”
一大早，坐在房間裡，李懷閉著眼睛，但他的感知卻在一種玄妙的境界中快速的擴張和變化著。
“在經過了昨日的真假樓主風波之後，這匯聚過來的氣運又重新恢復了，甚至還在增加……”李懷點點頭，送算是放下心來，“不知道這一來一回，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正當他想要利用這次機會，進一步探查、研究一下這邊的玄學知識的時候，他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敲門的人用的力氣不大，但頻率卻很快，直接打斷了李懷的思路。
不過，李懷已經猜到來者是哪位了，等他開啟房門，果然看到了董回的那張面孔，後者正滿臉興奮的表情。
“看你這模樣，莫非是有眉目了？”李懷一見，心中一動，就猜到了緣由，不得不強打精神，也作出興奮的表情。
董回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等李懷詳細詢問，就直接說道：“是的，聽說靈鶴那邊的谷先生要親自出馬，宣講《三國》，咱們趕緊去聽聽，這位谷先生當初就是說水滸起家，其他茶肆、酒館沒有的章回，他都能先講，可見和還債樓主關係匪淺，他既然宣講，肯定是十回之後的內容，值得期待，值得期待啊！”
怎麼可能！我後面都還沒寫呢！他谷褚憑什麼來講？
李懷心裡嘀咕著，但臉上也是一副驚喜模樣，急切問道：“真的嗎？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吧！”
“不愧是同志，與我心思想通，我也是急切想要過去，只是還要等一等江兄，”董回嘿嘿一笑，見李懷露出了遺憾之色，又補充道，“一大早，我就讓人去告訴他了，想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馬上就能到，不會等多久。”
“那就好了，”李懷做出強行壓住念頭的樣子，“一想到能聽到還債先生的新作，我這恨不得立刻就飛過去啊！”
“一樣一樣。”董回哈哈一笑，“尤其是在經歷了那般局勢之後，這個心思就越發迫切。”
李懷順勢問道：“說起來，你現在這心裡是怎麼想的？”
“什麼？”董回先是詫異，繼而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說對還債先生的看法吧？”
“正是。”李懷點點頭，在董回過來之前，他就在那房間裡研究著氣運變化，而在這個世界，所謂氣運，其實就是人心向背，是認同之人的多少，是能動員多少人力、調動多少財力，所以在注意到大致的氣運流向、趨勢之後，具體到個體的取樣也同樣重要。
毫無疑問，董回就是一個非常理想的探查物件。
要知道，在這之前，李懷就曾經在冒牌樓主的文會上詢問過此人，當時董回的回答，是對書不對人。
“我本是對書不對人，”董回再次強調了一遍這個觀點，“而且在那《三國》話本落地之前，說實話，我對所謂還債樓主這個名號，已經有些看低了，別這麼看著我嘛，知道你尊重還債先生，但當時我可不知道那位乃是冒名頂替之人，一心以為其人就是個攀附權勢之徒，難免有些看低，想著其人雖說文筆尚可，但人品、氣節著實不怎麼樣，還道他到底是下九流出身，結果才知道是錯怪！”
“那現在是看得起先生了？”李懷馬上就問上。
“那是自然，”董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不說旁的，就說當日那情景，多少人都失望而去，結果峰迴路轉，不僅知道我等心目中的先生，並非趨炎附勢的小人，反而是真的不願濟濟於名利的隱士……”
這話聽得李懷都有些臉紅了，他不由客氣道：“其實也沒那麼厲害……”話說到一半，他悚然一驚，意識到有些失言，於是趕緊找補道，“最後不還是為了不被人冒名，所以派人送出了新作嗎？”
“你這麼尊敬先生，怎麼連這個都沒有看透？”董回搖搖頭，話語中帶有一絲責備，“當時那種情況，乃是名號為人所篡，常言道，為名與器，不可予之，況且當時那種情況，便是還債樓主不在意自己的名號，但總不能看著旁人用他的名號去行惑心之事，那豈不是等於幫兇？所以在這般緊急時刻，甚至不惜犯險擲書！”
“說得好！”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側傳來，正是那江辰正大步走來，“就是這個道理，那種情況下，換成一個人，完全可以等事情平息了，或者讓人在外面傳播新話本，時間長了，自是可以讓人辨認真假，只是昨日在場被人蠱惑之人，難免要被利用一段時間，結果他是當面針鋒相對，直接將這隱患去除，更絕了那冒名頂替之人的前路，可謂大快人心啊！更顯心有眾生！”
“原來如此，我說自己為什麼要這般計劃，原來是這個道理！是這種志氣！”
李懷一下子就覺得思路開闊了許多，很多之前沒想通的事，就都有了解釋。
“能要點臉嗎？怎麼在兩個世界經歷了諸多，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1槽點。”
“那位先生確實讓人敬佩，但就是有一點不好。”董回卻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李懷和江辰立刻留神起來，前者是想要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改進，而後者就是單純的好奇了。
董回跟著就笑道：“就是不願意多拿出幾回出來，結果只有十回，這誰頂得住啊！當初水滸，我可就是一聽經年，中間還因為官府封禁的原因，差點以為要無疾而終了！”
江辰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是該感謝那冒名之人，還是該嘆息此事，若無此人，怕是還債先生未必會拿出這本書來，可觀那幾回，先生此番可能是想要寫完一部，再行刊印、傳播，結果因為此事，不得不提前拿出，而去現在滿城風雲，皆言此書，怕是過個幾天，諸多反饋就要顯現出來了……”
李懷在旁邊聽著，也不免心中感慨。
他哪裡是想要寫完一本？而是因為此世歷史和穿越前的古代有差異，《三國演義》不能照搬，必須要修改潤色，因此打算寫完之後，整體修改，防止出現漏洞和錯誤，結果前前後後只改了三十多回，就不得不提前拿出來，也不知是福是禍。
“世家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江辰跟著提醒道。
其他兩人點點頭，三人便出門而去。
“說起來，你們可知道，那冒名之人，如今是個什麼下場？”路上，董回嘿嘿一笑，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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