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啊!”
當郭集材得到訊息,急急忙忙的衝到墨賀所在之處,隨後從後者口中得到了確切訊息之後,滿臉的震驚與無法置信。
“但這就是事實……”對面,墨賀嘆息一聲,將手上的戰報,遞了過去。
郭集材拿過來只是看了一眼,臉色便一片鐵青,最後嘆息了一句:“果然是定襄侯,不愧是定襄侯,到底是定襄侯啊,從前只是聽說他的種種作為,以及諸多戰績,還不覺得如何,只有親自面對,才知道其厲害!”
嘆息之後,外面又有人過來傳報,說是有潰敗的兵卒過來,還有人說是帶來了定襄侯的口信。
“讓人進來!”墨賀坐下來,就讓下面的人,將那幾個兵卒給帶上來。
郭集材正好也就坐在一側,準備旁聽。
很快,七個兵卒便就帶了上來,一個個看著都是頗為狼狽,不僅身上的衣袍有所損傷,其中有幾個人臉上還有傷口。
這般裝扮,再配上他們那一個個滿臉的驚恐之色,更是充分說明了,這幾個人實乃被嚇破了膽。
不過,在看到坐於堂上的墨賀與郭集材後,還是趕緊行禮,只是顯得頗為畏懼,其中有一人還隱隱後退。
“你們是烏扎將軍麾下?”墨賀直接問道。
其中就有一人出來,拱手說著:“小人等,確實是烏將軍麾下。”
郭集材冷笑一聲,說道:“好一個麾下,那烏扎他人呢?”
那為首的兵卒臉色一緊,趕緊道:“我等也是無奈,將軍輕敵冒進,結果中了埋伏,隨後撤退之時,又中了埋伏,等最後兵敗,靠著親兵護持離去,結果又中了埋伏,直接就被擒拿了,這樣連連受到埋伏,便是我等有心護持,那也是無能為力啊!”
“哦?那我怎麼聽說,你們還來給他定襄侯做說客了?”郭集材還是冷冷說著。
“這……”那兵卒與其他人都是露出了驚恐之色,其中一人趕緊辯解道,“我等也是沒有辦法,定襄侯所率之兵馬何等強橫,根本不是我等能夠對抗的,直接就被擒拿了,最後說是放了我等過來帶話,又怎麼拒絕?畢竟將軍還在他手上。”
“那……”郭集材還待再說。
墨賀卻阻止了他,然後問道:“若是我所知不差,想要這般連續伏擊,其實並不簡單。”
“不錯,”郭集材苦笑著點頭,“這接連埋伏,說著、聽著都簡單,其實頗為複雜,因為要提前探查到兵馬蹤跡,佈置之後,還要預料到兵馬動向,這其中無數的鬥智鬥勇,提前預判,加上兵馬逼迫和誘導,最後才能三連伏,若是真有一個人,能算計到這般地步,那便是輸了,也該服了。”
“既如此,那再追究其他,意義也不大了,還是先聽聽,那李懷讓人捎帶了什麼話過來吧。”墨賀說著,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幾個兵卒。
幾個兵卒一陣緊張,還是為首的那個開口說道:“那位定襄侯,讓我等告知幾位貴人,說他已是做好準備,若是幾位……幾位不想見到生靈塗炭,也不願意牽連親族,還是儘快束手就擒比較好,否則的話,那下場絕對讓人後悔……”
那人說到這裡,趕緊閉嘴,不敢再多言,同時低下頭,一副無辜的模樣,無非是在向兩位貴人表明,他只是要轉告這些話,心裡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果然,郭集材的臉色越發陰沉。
但這還不算完,後面忽然又有一個兵卒說道:“還有一句呢,說是那位定襄侯,不僅要破了洛陽,還要直接平了叛亂!所謂叛亂,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識相的就趕緊投降!”
這人說的時候,語氣還隱隱上揚。
結果,連墨賀的眉頭都微微皺起,他低語道:“這第二句,有些古怪……”
“口氣可真……”郭集材一聽,本能的就要嘲諷一句,可隨後便硬生生話鋒一轉,“那位君侯還說了什麼?”
“不對!”忽然,又有一名兵卒,突然道,“那位君侯沒有說過這句話,這句話是他旁邊那個高個子、大肚子的強壯將軍說的!那人口氣很衝,說完之後,還被定襄侯瞪了一眼!”
跟著又有兵卒道:“好像是這麼回事,你們看清楚了嗎?”他轉頭看向其他人。
頓時,幾個兵卒都陷入了回憶。
“夠了!”郭集材終於忍不住了,他一呵斥,幾個兵卒立刻就是一個激靈,紛紛都定了神,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
“別的不說,你們既是軍中,那就將當時的情形給我說一遍,”郭集材不管其他,只是問著,“這前後三次埋伏,都是如何中伏的,你們又是怎麼被抓住的,前前後後遇到了多少兵馬,即便心裡沒有概念,也要給我說手,敵人看著有多少人,是蓋過了一片樹林,還是長長的一列……”
被他這麼一問,幾個兵卒稍微放心下來,見不是追究自己的責任,便認為自己等人或許能安穩下來,於是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當時的情況。
與此同時,援軍被伏擊、最後全軍覆沒的訊息,也從這裡迅速擴散,儘管墨賀第一時間就下令禁止討論,不許傳播,可哪裡能攔得住?
至少這洛陽城中最核心的官吏與將領,都很快知曉,隨後便是人心惶惶,道路以目。
“這事是真的?”
闞廈也得了訊息,他其實是最早知道的一批人,幾乎與郭集材同步知曉,只是當時這主從二人都無法確認訊息的真假,所以作為主將的郭集材急匆匆的離去,找墨賀驗證真假去了,而闞廈則繼續在城牆上巡查、探查,只是看了幾眼之後,他得了訊息,說方才傳來的軍情為真,這心裡就算是徹底繃不住了。
在隨後的時間裡,闞廈雖然人還在城牆頭上,可卻如坐針氈,心裡備受煎熬,不時朝著城牆下面的樹林看去,生怕什麼時候衝出一堆官兵,將自己擒拿了。
所以等上面讓他休息的命令一到,就急匆匆的離去,也沒有回家,而是徑直來到了一間茶肆,等跑堂的將茶水滿上,他的對面就做下來一個人。
“你到底還是來了,但既然來了,想來是想清楚了。”那人一坐下,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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