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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為何書文?

作者:戰袍染血
“這荊州的邸報真的已經出了?”文慶聽著一陣疑惑,看向文冰,“叔公,您不是說,還要登上一陣子麼?”

文冰倒是相對平靜,卻還是微微一愣,最後問道:“這麼快就送過來了?”

拿著邸報過來的僕從,便靠近兩步,自覺的擔負起解釋的職責,說道:“說是臨時趕出來的,因為人手不多,大部分都是抄寫的,用雕版的不多。”

如果李懷身在此處,聽到這句話或許會十分吃驚,因為這他最初推斷的印刷術情況有所不同。

不過,文冰卻不見多少意外,只是點點頭,然後才接過來邸報,展開之後,目光一掃,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邸報和李懷穿越前的報紙大為不同,首先便是紙張更大,但每一張的內容更少,不過頁數著實不少——

被那僕役捧著的有厚厚一沓,而被文冰抽過去的,只是其中的一份。

不過,雖然只是一份,但其中卻也看得出來,是列了三篇文章,只是看過之後,文冰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語帶輕蔑的道:“道家的那些個人,還是這般說辭,彷彿天下大亂了,就真的能小國寡民了,還妄圖讓州牧聽他們之言,莫非他們不知道州牧的心思?真個愚昧!”

文慶在旁邊聽著,便小心說道:“這次邸報刊行,主要還是州牧府想要看看民間的反饋之意,所以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大師,都沒有出手,都是派出門下學生、門徒和弟子,想來這些人畢竟是見識有限的,況且……”

“我知道你的心思,”文冰點點頭,打斷了對方,“這第一份荊州邸報中,沒有我們文家的文章,固然遺憾,可也要看看這局面,若是之前,我還擔憂,肯看了這幾篇所謂文章,便打消了一些顧慮,若都是這般層次,內無佳作,那無我文氏之文,未必就是壞事!”

文慶一聽,就知道方才自家叔公看的幾篇文章,絕對不什麼佳作,於是也討要了一張,只是隨意看了幾眼,便忍不住笑道:“果然沒有多少可供注意的地方,若是我在上面能發表一篇,都可以脫穎而出。”

“你也不用暗示我了,”文冰瞥了文慶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那幾篇文章,都準備了好些時候,經過深思熟慮,非幾日而成,拿出來自然是出類拔萃,你該自己有數,而且如今看來,文景並不是忘了咱們自家,而是要拿那個皇甫懷投石問路,我可能是錯怪他了。”

文慶聽著這話,感到一絲不妙,忍不住就道:“叔公,您可不能因為這個,就放過那小子,他那般囂張,剛才還對您不敬!況且,就算是投石問路,總也要掛在咱們文家的名頭之下,這還是要有牽連的。”

“這是自然,更何況邸報已出,他那文章想必也刊登在上面了,已經沒了用處,想來也不會再有庇護於他了,只不過……”文冰說到這裡,意有所指,“我文家畢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多少雙眼睛看著,未來也需要更多的門客,不能自毀招牌!”

文慶一聽,立刻會意,點頭道:“是是是,我自是要在文章、學問上勝過他,讓他輸的心服口服才是!”

文冰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想起一事,對旁邊捧著邸報的僕役道:“那一張上面,有那皇甫懷的文章,抽出來給我過目!”

那人趕緊翻看了幾下,畢竟這事來的突然,他得了訊息之後,正好碰上文冰歸府,於是直接就給送過來了,還沒有親自篩選,現在是當場翻看了好幾頁,才找到了目標,然後抽出來,遞給文冰。

文冰展開一看,隨即皺起眉頭。

文慶看著這一幕,本以為是因為李懷那篇文章,也只是尋常之作,甚至有些糟糕,所以叔公看了之後面露不悅,覺得是真要壞了文家的名頭,可跟著卻見文冰凝神觀看起來,等幾息之後,更是閉目沉思,他頓時就感到情況不對了。

忐忑之中,文慶忍不住問道:“叔公,他皇甫小兒的文章,莫非有什麼問題?”

文冰這才睜開眼睛,將那張邸報一遞,嘴裡道:“你自己看看,便就明白了。”話語中有些沉重。

文慶便道不妙,接過來趕緊就掃了幾眼,只是看過之後,卻不由疑惑道:“這文章雖也有幾句話不錯,但大體上算是稀疏平常,文章的本意主旨淺顯,還翻來覆去的說來說去,著實無趣,為何叔公您……”

“你覺得這篇文章簡單?”文冰的表情裡,流露出讓文慶變的意思,“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寫文章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文慶神色一變,而後陷入沉思,“這,自然是為了顯露學識……”注意到文冰的表情,他心中一急,趕緊又話鋒一轉,“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要借文明志,要將這心裡的志向展露出來,除此之外,還要廣大門楣……”

“好了,這裡面的用處,你好好想想,若是想不通,那也無妨,想來文昌、文因還是能指望上的,總不能讓人覺得,關鍵時刻,文氏族人還比不上一個外來小兒!”文冰說著,也不理會文慶的驚恐,直接離去。

看著文冰離去的背影,文慶陷入惶恐,他著實不明白,自己的回答到底有什麼問題。

“文章之目的?”

他再次看向手中那篇感覺平平無奇的文章。

“這到底有何目的?”

——————

另一邊。

竹林深處,屋舍之中。

明鏡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邸報,對面前的兩人笑著問道:

“你們說,說這篇文章有什麼用意?都不用隱瞞想法,此人未來或是爾等同門,自當提前瞭解一番。”

在這位先生對面坐著的兩人,一高一矮,一個少年,一個小童。

少年聞言,笑而不語。

小童卻是用清脆的嗓音道:“無非是三步愚民的把戲罷了!”他振振有詞,“引念、論策,然後推行於世,有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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