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關鍵時刻,我得抓住這個機會,嘗試挑撥、分化,最好能激起定襄侯與那安再懷的矛盾……”
人群中,王英快步行走著,看著不遠處的城門,以及那幾個囂張跋扈的戍卒,正想著等會自己怎麼表現得順其自然的過去拉仇恨,沒想到這邊還沒想好,那邊李懷已經下了馬車,直接衝過去了!
要知道,李懷在龍驤將軍那邊可不光是學習兵法,他是先被操練著打熬身子,因此身手也有提升,只不過兩個世界的身體並不統一。
但莫要忘記了,大寧這邊的定襄侯,乃是成年男子,而且雖然荒廢了幾年,但當初也曾打熬練武,因而體能、體力都在亂世皇甫懷(假名)之上。
這時,奔跑之中用上了一點技巧,那速度與架勢著實驚人!
轉眼之間,便幾乎衝到了幾個守門戍卒跟前,將那幾個戍卒都給嚇了一跳。
那邊就有人驚嚇之中,作勢要拔刀,並且呵斥道:“什麼人,莫非想要襲擊官差!”
沒想到李懷衝到他們跟前,卻是一擺手,呼喊道:“左右,給我將這幾個人抓起來!”
那跟著李懷的眾人,本來就在諸君營外憋了一肚子,若非李懷威望壓著,早就爆發出來了,現在聽到命令,一個個轟然叫好,便就衝了過去!
“唉?”坐於另外一亮馬車上的齊凱卻是嚇了一跳,“諸位切莫衝動啊,此處一樣還有駐軍,若是激起矛盾,不好收場啊!”
但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轟然的喊殺聲中!
無論是侍衛還是那些被招撫的兵勇,最近幾天都已然見過了血,更在李懷的指揮下,建立了戰則必勝的信念,但凡李懷下達的命令,可是沒有人會違逆。
轉眼之間便將七八個戍卒給完全包圍起來,那自沙場上錘鍊出來的血勇之氣毫無遮掩的爆發出來,將那幾個戍卒給嚇得渾身發抖。
他們一個個的腦子裡也懵了,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看到了後面的李懷,這滿腦子都是問號。
您老人家如果是要發命令,讓人圍毆我等,為何還要跑到跟前,再下命令?
只是這般疑問,現在當然不敢發出來,反倒是顫顫巍巍的看著那一把把明晃晃的長刀,感受著幾乎凝結成實質的殺氣,連原本準備好的、義正言辭的喝問都不敢說出來了,生怕一個不好,激怒了這夥殺神,遭個慘死的下場,到時候便是有安大將軍出面,自己也是活不過來了。
正在這要命的當頭,城門之外忽然傳來一聲爆呵:“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賊寇都敢當街圍殺朝廷官差,真是無法無天了!”
伴隨著聲音走來的,乃是一名身穿大紅軍袍的男子,國字臉、虯鬚滿面,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一看就不好惹,而且身上那種長久掌兵權,所蘊養出來的氣度,更是一眼便看得出來。
更不要說,在這人周圍,還有十幾名紅袍親衛跟隨,個個孔武有力。
“不好,此人乃是安將軍的副將之一,名為唐寶,這人……”齊凱已然色變,正要說什麼,沒想到那邊李懷一揮手。
“哪裡來的小怪在此聒噪,都給我綁了!”
“諾!”
眾兵勇根本不理其他,一聽李懷命令,哪裡還管許多,一個個便衝了過去,而且行進之間佇列雖然不甚整齊,但依然可見章法。
“我看誰敢!”那副將唐寶一愣,然後怒極而笑,“好賊子!這般囂張,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依仗!莫非真以為這……”
話雖如此,但當他看到那些本該是烏合之眾、乃至身上衣衫都各不相同的兵勇,居然真的表現出一定的軍陣架勢的時候,心中還是免不了一跳。
怎麼回事?這些人的動作,和預料中不同,不該是一點就著,然後徹底失控嗎?
“廢話忒多!”李懷卻搖搖頭,“用第二套戰法!”
“戰二!”
“戰二!”
“戰二!”
聽得李懷之言,距離他最近的兵勇立刻喊了出來,然後層層傳遞,很快整個佇列便都清晰,一個個獰笑而衝,哪怕最前排的幾人,被精銳的紅袍親衛阻擋、擊傷,其他人依舊韓悍不畏死的衝擊,而且一個一個,兩兩配合,往往是一個人招架,一個人攻殺。
兩個一組,四組一群,一群而針對一名親衛,這樣四面八方的打過去,那親衛縱然武藝高超,也很快便被分割開來,失去了配合優勢,立時雙拳難敵四手,接連被砍傷、刺傷。
等他們這些屏障一去,那唐寶登時暴露出來,只見幾名兵勇便欺了上去。
那唐寶武藝不凡,正要施展,冷不防的一個手拿鐵劍的青年過去,長劍飛舞,拳腳招呼,筋骨齊鳴之中,已然將那唐寶雙臂骨頭卸下,讓其兩臂下垂,轉眼被兵勇拿著繩索擒拿!
整個過程,不過轉眼之間,幾個被為主的戍卒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唐寶已經被捆著,送到了李懷面前。
“你這賊……”
啪!
李懷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出去!
“我是什麼人,你心知肚明,把下馬威那一套給我收起來,我可不怕得罪人,也不怕鬧出大事!你要是嘴裡再不乾淨,信不信我當場宰了你!”
李懷仗著有回溯之能,有有心要重立人設,挾著最近沙場攻伐的殺氣,這般毫不客氣的說出來,自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勢!
加上他方才肆無忌憚,說圍就圍,說抓就抓,眾多紅袍親兵已然在地上打滾哀嚎,誰人敢說李懷不敢殺人?
這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包括唐寶、齊凱在內,一個個都不由泛起這等念頭,這才回想起來,在這位定襄侯傳出運籌之名前,他在長安城裡,可是以惡名稱道的!
“糟了,還以為這人已經收斂,要改邪歸正,沒想到一出長安,便原形畢露,將軍的圖謀,怕不是要弄巧成拙!”
唐寶臉上陰晴不定,盯著一個巴掌印,心裡猶如打翻了水桶。
李懷見他老實,冷笑一聲:“前倨後恭,小人哉!”
立刻將唐寶給氣得滿臉通紅!
人群中,王英目瞪口呆,怎麼自己還沒挑撥呢,這局面怎麼就如此了?這位定襄侯,到底是唱的哪一齣?不行,這人太危險了,我還得潛伏,得更小心才行!
不過……
他看著眼前局面,估摸著自己的任務,怕不是不用暴露,就要成功了?
念頭剛落,城中便傳來嘈雜聲響,而後一隊騎兵呼嘯而來,為首那人滿怒色,手持長槍,氣勢洶洶的直奔而來!
那架勢,一看便是興師問罪。
唐寶見狀,也放下心來。
李懷撇了撇嘴,道:“左右,上絆馬索。”
頓時,周圍的空氣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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