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侯府大宅,再看一眼不遠處的成片街巷,李懷深刻的體會到了貧富差距。
定襄侯府門樓連綿,闕臺拱橋,正是富貴人家的景象。
這一點,在院外亦能清晰看出,再看另一邊,雖然也有不少大院,但卻明顯遜色了許多,一個個院子也不見得多大,但這些個府邸多數都是朝中官吏所住,可稱為權貴。
“侯府所在的興火坊,其實不算是長安中最熱鬧的地方,因為遠離皇城,靠近城池外圍,所以很多官邸聚集在這裡,所以算是個富貴地,就這樣都能看出貧富差距,不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肯定不是我的原因,是世界自己補全的!”
但隨後就有個旁白響起:“還不是你當初寫長安的時候,根本沒查過資料!1槽點!”
李懷“切”了一聲,也不多理會,邁步就走。
“公子,咱們要去哪啊。”李屋快步跟上,詢問著,喬其等人緊隨其後。
“去哪?”李懷頭也不回的說著,“自然是玉宇樓!”
隨後,他的腳步頓了頓。
“……旁邊的茶齋。”
李懷意識到,自己需要找個地方先等候一下,不能直接就走上舞臺,作為配角,從一開始就喧賓奪主,可能就要讓局勢徹底混亂。
“得先等那兩位主要配角過來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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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明坊的玉宇樓,乃長安有名的豪奢之地,每日裡車馬不絕,皆富貴之人。
天剛大亮,便有不少豪門貴少、士林才子聚集過來,坐滿了一樓閣間,便開始吟詩作對,交談飲酒,很快便有嬌媚女子行走其間,頓時一片歡笑。
今日似乎又要如往日一般。
“不愧是長安,果然氣派!”
一名少年走了進來,滿面書卷氣,俊秀斯文,看著這樓中的擺設、雕樑畫棟,便忍不住稱讚起來。
少年前方,一穿著深衣的中年文士笑道:“此處為人文墨客匯聚之地,今日領你過來,便是要讓你多見見幾位大才。”
那少年身邊還有一名英武青年,聞言笑道:“是啊,我亦是佔了鄭兄你的光啊,否則就我那點俸祿,這一個月也不敢來一次這等地方。”
“莫多言了,隨我來。”中年文士往裡面走了幾步,迎著幾個相似打扮的男子拱手為禮,隨後招呼著少年過去,為他一一引進。
這少年接連見過禮之後,便坐在一處隔間,聽著眾人言語,見著這屋中繁華,不由又稱讚了起來。
身旁的英武青年便道:“讓你驚歎的還在後面呢,平日裡都是你讓我等驚訝,今日定也要讓你吃驚一番,方能讓我等舒心啊。”
“我自是期待。”那少年書生微微一笑。
這一桌子頓時歡談起來,沒過多久,這桌上幾人便都稱讚起那少年書生。
噠噠噠!
但未過多久,在一陣重靴踩踏聲中,有十幾名精裝漢子魚貫而入,都是家丁打扮,列道兩旁。
這些個漢子筋肉飽滿、氣血雄壯,往哪裡一站,就有血勇煞氣蔓延,將樓閣之中的喜樂氣息攪動得稀碎,不少人都放下酒杯,皺眉看著。
“何人這般威風,有這般陣仗?”那少年書生本在高談闊論,聞言停下話語,低語謂身邊青年,“這就是羅兄所說的,讓我吃驚之事?”
“自然不是。”那旁邊青年搖搖頭。
領著兩人進來的一中年文士則道:“只看做派,還有這護衛的身子骨,便知絕非尋常人家,算算時候,能在正明坊行此威風,怕是那位小公爺來人,那人可謂俊傑,行事傳奇,其事若是記載下來,在後世的話本中可為主角。”
少年書生面容一變,就道:“莫非是剛在北疆立下大功的榮國公嫡子?”他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幾分。
“還能有他人?”中年文士輕笑一聲,“這長安城裡敢這般行事的,多是勳貴子弟,而能喚動這般猛士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榮國公府就在正明坊中,那位小國公入城不久,此時定是從宮中回來,又見過了國公,按著往日習慣,是要呼朋引伴一番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同桌一人又低語道:“我聽說,這位小國公,不久後怕是要節度一方了!”
中年文士一聽,便提醒道:“興業,等會你得記牢那人面孔,你向來鴻運,日後說不定有機會親近一番,對前程自是好的。”
這邊話音落下,門口就有三人走了進來。
少年書生看過去,見為首一人面容剛毅、稜角分明,作戎裝打扮,英武非凡,穿大紅袍子,一馬當先的走進來。
他一進來,屋子各處的女子都忍不住驚呼起來,帶著驚喜。
“這便是榮國公子吧?”他喃喃低語。
“正是這人,”中年文士低聲說道,“出身高貴,練一身好武藝,雖跋扈些,卻有真本事,他此番北疆之行,殺了幾萬胡虜,當真是血流成河!”
“端得氣度不凡!”書生稱讚道,有一絲嚮往。
“你也莫自謙,”文士笑了起來,“三年前,你浪子回頭,以庶子崛起,科舉應試連拔頭籌,若此次會試亦入三甲,日後才子佳人的故事裡,你定也是一主角!”
“十三叔謬讚了,我只是一時得運罷了,此番進京只求一切順利,再……”說著,他微微低頭。
“再與柳家姑娘全了婚約?”中年文士笑著打趣,“那與你同來的幾位小娘,怕是要有話要說。”
少年書生頓時面紅起來,於是趕緊轉移話題,便指著那小公爺身後兩人道:“後面的是何人?看著也不一般。”
他並非信口胡說,那同來的兩人,同樣氣度非凡。
尤其是第二人,穿著儒服,面容白淨,氣度儒雅,帶著微笑,讓人一觀就如沐春風。
“那走第二的,是長安的大才子,名為張坤,乃陳留張家之人……”
“陳留張家?”少年吃了一驚,“那可是學問傳家的大族!朝堂上之中,不少高官大員都出自張家,或其門徒,這張坤既是出身大族,難怪有如此氣度!”
身邊的青年咧嘴一笑,道:“這人經歷亦是傳奇,在我看來,絲毫也不弱於那位小國公,亦可為話本評說之主也!”
“哦?”少年頓時好奇起來,忍不住追問,“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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