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沒有手機,沒法上網,不然我不光能看了這周的騎士,還可以開個單張,眾籌個計謀,讓讀者給我出幾十個主意,他們各個都是人才啊,定有辦法!現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整個李氏都將這破局的希望,寄託在李懷身上,他不由重壓在身。
等回到了自己的獨院,李懷安撫了魏如兮,便坐到了書房中,思索著當前的局面,但情緒上已經穩定了許多。
方才,他安慰眾人的那番話並不是胡謅,是真的有這般問題。
“朝廷是不會貿然將我交出去的,這事關朝廷臉面,目前的局勢,也沒有到那個時候,不過發展下去就不好說了,在原本的劇情中,永昌侯開局十分順利,讓朝廷上下一片混亂不說,更一度威逼關中,就算現在時間提前了,畢竟關之山還在,河中軍的底子沒變……”
李懷深吸一口氣。
“但說到底,朝廷怎麼應對,暫時與我無關,當務之急是設法保全自身和家族!現在沒法場外求助,就得先查查攻略,當初我也是個蒸汽遊戲庫存幾百的存在!”
想到穿越前的豐功偉績,李懷竟有了幾分自信,從抽屜裡拿出“劇本”,翻看了幾眼。
“目前,我手上的底牌,勉強算是兩個半,兩個中,一個是回溯,雖說回溯的時間不算長,不過多多少少能避免一些問題,有了解決的機會,另外一個就是一百槽點帶來的抽取概念,目前暫定的是兵法,因為原本解決了這次叛亂的主角,已經不具備能力了,至於那最後半個……”
他掃了一眼“劇本”。
“自然就是劇情了,雖說劇情提前了,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永昌侯,隱藏了這麼長時間,想要圖謀大事,就算不能計劃周詳,但總要有個總體戰略,不可能臨時起意,再算算時間,原本他的興兵時間,距離現在也就一個多月,即使總體戰略有不同的地方,但肯定也只是細微之處,總體……大機率還是會遵循劇情慣性……”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收起了其他情緒,從旁邊抽出一張白紙,在桌上展開之後,研磨沾筆,在上面寫下了“朝廷不會立刻回應”這句。
“這表示我有一定的時間。”
然後又寫下一句“劇情存在慣性”。
“這意味著我能在拖延的時間裡觀察劇情發展,如果真存在慣性,我就有了預判基礎,可以借鑑原文中鄭興業的操作,如果不能,那就……”
他接著寫下了“回溯”這個詞。
“我就回溯過去,再尋找其他方法。”
緊跟著,他又寫下了“兵法”這個詞。
“之前一年,我在另外一個世界自學兵法,雖說不得其法,但也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不能保證失態一定會按照我所想的發展,就算有劇情慣性,但經過幾次針對後,難保關之山不會改變攻勢,那時候就得靠我隨機應變了,就我這個水平,不作弊根本沒有勝算。”
想到這裡,李懷不由點點頭,覺得能清晰認識自己,是個非常難得的品質,一般人做不到。
所以,他接著變在這兵法後面,又畫出了三個分支——
“第一選擇,其實就是關之山本人,如果我能抽了他的兵法技能,這人瞬間就成了空殼,劇情難度都下降了不說,指不定直接自毀,但難度比較大,想來想去,他幾乎都坐鎮後方,根本接觸不到……”
隨後,他又伸手翻閱了“劇本”,皺眉思考起來。
“有兩個機會,第一個就是前期,淮西軍阻擋了永昌侯兵馬的攻勢,關之山前往前線瞭解情況,和淮西軍有過接觸,但這次會面時間很短,而且他被嚴密保護;第二個,則是他攻下洛陽後,親自坐鎮,會時常出城巡查,但這要到中期,若劇情無慣性,我不知能否撐到那時候。”
想到這裡,他又看向了第二個分支。
“第二個選擇,就是其他人,趙暢、張坤等人還未成長起來,便是抽取了,怕也不是他關之山的對手,餘者像是諸葛家族、崔氏那位隱士、更始軍的大當家,現在都還未出現,原文中也幾乎沒出現,因為我太監了……”
想到這裡,李懷不由痛恨起這種行為。
“尋找他們,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這般想著,他便看向了第三個分支,隨後渾身都顫抖起來。
“最後的辦法,就是去往另一個世界,找一個兵法大家來試試,先不說無冤無仇的,我去抽人家技能,也不說能不能碰上,畢竟我在那邊還是個孩子,都還沒走出過大院,就說一過去,又要開始學習,我都學了這麼久了……”
三個選擇,各有優劣,一時之間,他難以抉擇。
“總之,到時候必須選一個,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他再次落筆,在上面寫下了“面聖”這兩個字。
“最近找個時間見一次官家,也是必須要做的,必須取得他的支援,否則的話,這些都是虛談,光是官僚對我的敵意,就足以讓我無從施展,所以這方面也要等待,要觀察……”
想到這裡,他放下筆,看了一眼面前紙上的一個個詞語、短句,最後深吸一口氣。
“這一次,我必須要步步小心了。”
隨後,他將面前這張紙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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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懷如同往常一般,來到了司法參軍的司衙,只是一走進來,便能察覺到充斥各處的那股凝重。
那些僚屬、差役,完全不似先前那般熱情,只是在李懷主動招呼的時候,才會表情僵硬的回上一句。
暗自搖了搖頭,李懷整理著情緒,絲毫沒有沮喪,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那個隱約成型的計劃上了。
“第一步,等待,觀察,看看劇情的慣性,到底在不在,如果在……我還能搶救一波!”
帶著這樣的情緒,在眾僚屬到齊之後,李懷神色如常的做出了吩咐,然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準備繼續去查閱卷宗。
“參軍,這……”吳爭欲言又止,覺得這個時候,您不是應該急切的去陛下面前,表明心意嗎?
李懷則笑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吳爭主動退後,他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摻和進去。
李懷搖搖頭,並不多言,他和這些新下屬才接觸幾天,哪裡能有什麼交情,自是不會有什麼指望。
相比之下,劉毅、郭詹和高渡,就顯得從容的多,雖然同樣意外和詫異,但李懷一吩咐,他們還是跟了過去。
等到了存放卷宗之處,這裡的那些吏胥見到了李懷,同樣是一臉驚訝,不明白都火燒眉毛了,怎的還有閒心來這裡查閱卷宗?
只是這話到底是不好說,只能是配合著,只是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前前後後出了不少偏差。
莫說他們,便是劉毅,也是眉頭緊鎖,心中沉思。
至於郭詹與高渡,更是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定襄侯此舉,是否真有深意。
與此同時,他的這番作態,自是傳到了各方。
李懷同樣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在為學之人的技能加持下,依舊錶現出色,旁人看不出來。
就在這種情況下,黃旗忽然上門,帶來了皇帝要見他的訊息。
“來了!”
李懷深吸一口氣,這樣的局面,同樣在他的預判之中,甚至連通知者會是黃旗,都已經被他提前猜到了。
“看來宮中太監,是真的缺人手啊,要是我這次熬不過去,那這大寧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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