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方才離去,便是因為這事吧?還真是個大事,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等事!”
另一邊,李懷離去之後,他的兩位臨時下屬又湊到一起,那郭詹這時拿到了更為精確的訊息,並且遞給了高渡,後者遂低頭查閱。
郭詹則趁機說道:“方才那魏家的人過來送信,裡面的內容或許也較詳實了,但沒料想定襄侯還是那般鎮定……”
“會不會,這些皆在其人的算計之中?”高渡放下情報,眉頭緊鎖,提出了一個想法。
郭詹一愣,然後皺起眉頭,最後搖搖頭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若是按著這位侯爺先前的諸多手段來看,說他料到了這一步,也完全說得通,不過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小事!”
“是啊,這可是逼著官家拿定襄侯定罪!”高渡便更進一步的說著,“這等涉及的就不是身家性命了,還關係到整個家族,換個人都會驚駭,但方才定襄侯雖也有一點反常,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這可不光是鎮定就能做到的,還得有……”
“底氣!”郭詹點點頭,正色道,“這說明咱們這位侯爺,興許有什麼底牌還沒有掀開,此事,還是要稟報給上面知道的。”
“咱們先探查一番才好,省得事事回報,卻不得要點。”高渡提醒了一句。
郭詹點頭,道:“不錯,這是穩妥之舉。”
然後二人不再多說,就開始返回司法參軍的司衙,只是在走的時候,他們已經注意到周邊有人竊竊私語,或者隱晦的對二人指指點點。
“訊息傳開了。”高渡皺眉一皺。
郭詹則道:“正常,顯然有人在背後推動,也不知是何方,又或者有幾方。”
說著說著,二人加快了腳步,很快便到了自家司衙,走進去之後發現這裡的氣氛更加凝重,那些吏胥、僚屬、差役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尤其是方才提前回來的吳爭,更是被幾個同僚圍著,問東問西的。
只是稍微待了一會,郭詹就從中品味出了擔憂和驚慌,他不耽誤時間,招呼了吳爭一聲,後者快步走來。
“侯爺何在?”
吳爭猶豫了一下,才指著裡面,道:“正在裡面說,說是要整理收穫,不讓旁人靠近,二位最好也不要去打擾的好。”
郭詹點了點頭。
高渡卻冷哼一聲,低語道:“先前還都想著要攀附,現在一個個就開始避險的,連靠近兩步都不敢了?可是怕被牽連到身上?”
吳爭表情一僵,但什麼話都沒說,便這麼重新回到了人群中。
郭詹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真的與高渡就這麼等在外面。
一直到天色漸暗,李懷才從裡面走出來,他神色如常,見著眾人還在主動的打著招呼,不過和他早上來的時候鮮明不同的是,那些很不多都撲到他身上回禮問候的,這時候都只是站在原地回禮。
但李懷根本無心去思考這些,他勉強支撐著走出衙門,坐上了馬車之後,便長出一口氣,隨後腦子裡更是一團亂麻。
“這情況太不妙了!”
好在這會他已經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開始試著分析情況。
“按照原本的劇情,他永昌侯本來就是要造反的,折騰了大半年,還是多久,才被逐漸平息下來,在其中就有鄭興業崛起的契機,讓這個初入官場的小子,從此脫穎而出,但現在情況不太對,科舉都還沒正是開始……”
意識到劇情產生了巨大偏差的李懷,捏了捏太陽穴。
“冷靜,冷靜……”
隨後他抓了抓頭髮。
“怎麼冷靜的下來!劇情已經改變了啊!如果沒變,按照原來的局勢,我還能胡扯一番,為自己開脫,但是現在這情況,怎麼看都要完蛋吧!”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
“冷靜,冷靜,驚慌解決不了問題,你是個作者,你還有外掛,這麼好的條件你都解決不了問題的話,乾脆太監了吧,果然,還是太監最安全,話說回來,我就算用了全部槽點回溯時間,也沒多大用處,畢竟永昌侯是肯定會造反的,回溯也無法改變,而且在那邊一年,拼命吐槽,到現在也才積攢了一百二十多個槽點……等等……”
他捂住了臉。
“果然還是那個洩露者的事啊!他永昌侯本來就得造反,我老老實實憋著猥瑣發育,慢慢豐滿羽翼,同時享受生活,等局勢發展的差不多了,千呼萬喚始出來,指點一番江山,豈不美哉?結果現在不光要斷案,還要背鍋,可惡啊!”
但緊跟著他又搖了搖頭。
“不不不,現在想這些都晚了,當務之急是應對,李懷,你可以的!你有外掛……問題是,這外掛的功能,好像管不到這事兒啊,我在那邊也研究了大半年兵法,現在還是一團漿糊,沒有天賦啊,要是劇情慣性還在……”
忽然,李懷愣了一下。
“天賦……劇情慣性……這裡面似乎有可操作性的空間,畢竟我現在有一百槽點了,按照最初的設定,一百槽點可以抽取,或者替換概念,這個概念當然可以是技能概念,也就是說,理論上,我可以找一個兵法大家,抽取他的兵法技能,作用在自己身上!”
在這一瞬間,李懷的心裡瞬間閃過了幾個名字,隨後……
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這情況不太對啊,因為這書中期就太監了,所以……所以前期兵法大家還沒成長起來,比如趙暢,比如張坤,被吹得那幾個,也基本沒露面,要說有哪個既被吹了,又露面了,那算了算去,可能就是關之山了,但問題是……”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抓了抓頭髮。
“這人是永昌侯的謀士啊,前期就是因為此人各種謀劃和算計,才讓叛軍黃金開局,一路勢如破竹,甚至攻下了洛陽,糜爛一片!”
越是回憶,他的臉色越差。
“從那之後,局面急轉直下,朝廷處處吃癟,最後是靠著鄭興業的騷操作,才搬回局面,問題是,那時候的鄭興業也是經過官場錘鍊,還得了不少助力,加上機緣巧合,共同促成了,所以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一念至此,李懷捂了捂胸口。
“現在把光環還給鄭興業,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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